「哼!」夏嫻冷笑一聲,語氣中盡是不屑!對不起,對不起,又是對不起,以前她很喜歡別人向她道歉,但是現在她只覺得這句對不起非常的刺耳,非常的難听,她不想再听到他說對不起了!
為什麼天賜會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拿出他當時為了悅悅不顧一切的樣子,她喜歡的是當時那個天賜,不是現在這個婆婆媽媽的天賜,她真的很討厭現在他說對不起的樣子!「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知道你愛悅悅!」
「我……夏嫻,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和悅悅是不可能在一起,什麼原因,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呀!真沒想到,一個千古明帝乾隆居然也是一個懦夫,一個只會猶豫的懦夫!」夏嫻唇角蕩起一絲嘲諷的笑意。愨鵡曉
天賜低下了頭,他確實是一個懦夫,一個是不折不扣的懦夫。
「怎麼不說話了?不敢說了,你承認你是懦夫了,真是有自知之明,天賜,我看透你了,你快到上班時間了吧!好,你可以走了!我不要再看見你!連對自己愛的人說愛她的勇氣都沒有的男人,我不會喜歡他,現在我要徹徹底底地忘了你,不再喜歡你!我真替悅悅不值!」夏嫻憤憤地說道,加重了語調,原本就很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听到的咖啡廳里被夏嫻這麼大聲一說,瞬間所有人目光都往夏嫻這邊看來了,每一對目光都是充滿詫異和探究的,他們在背後小聲地議論著,咖啡廳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這姑娘是怎麼了,和男朋友吵架了?」
「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說話這麼大火氣!」
「看樣子,真的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這些話無非就是說他們是小情侶吵架,而這些話夏嫻和天賜是最不想听到的,可夏嫻和天賜的耳朵偏偏就這麼靈,偏偏就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夠了,說夠了沒有!第一我不是她的女朋友,第二你們沒有資格談論我們,第三……」夏嫻實在听不下去了,她轉過臉對那些看著他們的客人,對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
但是在說到「第三」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停住沒有對他們再說下去,而是轉眸對還坐在自己對面的椅子上的天賜說道︰「第三,天賜,你不肯走,我走就是了!」夏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和放在椅子上的包,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那瀟灑的樣子,不過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關乎天賜的性命和面子……
「夏嫻,等等!」天賜在夏嫻快要走到門口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來那件非常重要的事!連忙站起身向夏嫻快步過去,腳步有些急切,和剛才來的時候那種腳步的急切很相識。
夏嫻听到天賜叫她,還在心里天真地以為他決定和她在一起了。
夏嫻心中竊喜,唇角漫上一絲笑意,不是非常明顯,但卻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而她的腳步再听到天賜叫她時候就馬上停住了!停在了原地,然後轉過身看著天賜向她走來,她以為她還有希望,但是卻只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夏嫻,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好像沒帶夠錢買單!」天賜快步走到夏嫻面前,有些遲疑的開口。
「……」原來天賜是因為這個才叫住她的!夏嫻自嘲地笑了笑,她又自作多情了
、咖啡廳里的那些客人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他們那里,眸光除了好奇就是驚訝!
夏嫻狠狠地瞪了天賜,滿臉的別扭表情,臉微微有些泛紅,半天沒有說話,滿心的無語,根本就不知道說些什麼,此時他們周身的空氣都似乎快停止流動了,夏嫻半天才擠出一句︰「你叫住我,就是為了這個?」
天賜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夏嫻看見天賜這樣,她不知道心里該是什麼感覺,現在她感覺不到心痛,她只感覺到心頭澀澀的,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一點點心痛也感受不到了。她快步走到她原來的位置,往放在那里的那杯咖啡里加很多糖,很多牛女乃,然後一飲而盡!
她點了咖啡一口可都沒喝過,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買了單呢!可是感到好奇怪,她剛剛明明加了這麼多糖這麼多牛女乃,可是為什麼還是感到這麼苦!咖啡早已經變冷,失去了它原有的香味和美味,這咖啡真的還是那麼的苦,那麼的澀,和她現在的心一樣。
「你要喝嗎?」夏嫻轉眸對天賜問道。她那杯咖啡已經被她一飲而盡,而天賜那杯還是滿滿的。
天賜微怔,「我等下再喝!」天賜不知道怎麼回答,低眸輕輕地說了一句他試圖在夏嫻的眸中看出其他什麼悲傷絕望的情緒,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在她的眸中找到,她的眼眸就像一汪死水泛不起任何波瀾,平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好!」夏嫻慢慢從口中擠出一個字,接著她就從包里拿出錢包,叫來侍應生,買了單。
「我可以走了嗎?」這是夏嫻買完單後說的第一句話。
「……」天賜被她這麼一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保持了沉默!他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不然也不會問這麼難為人的問題。
夏嫻見天賜沒有回答,徑直向門口走去,她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他。
天賜站在原地望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出去,每走一步,看上去都是那麼的艱難,每走一步都充滿了悲傷和隱隱的痛。
夏嫻再次走到門口,她止住了腳步,背對著天賜一字一句地說道︰「天賜,我後悔喜歡你了,你是實打實的懦夫,你要是一個真正的君子,就請你滾回原來的地方去,從哪兒來滾哪兒去我和悅悅不稀罕你這種懦夫在我們身邊,我覺得惡心!我想悅悅也不希望見到你,一個沒有勇氣對自己的心上人說愛的男人,根本就不算一個男人,天賜,我真瞧不起你!你要是真的愛悅悅,就勇敢地把愛說出來!」
夏嫻說完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她給天賜留下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麼重,就像一把把鋼刀在一刀一刀地剜著天賜的心。
她說,他是懦夫;她說,他不算個男人;她說,她瞧不起他;她說,他應該把愛說出來……
天賜怔在原地,耳邊一直在回響著夏嫻剛才的話,咖啡廳里的其他客人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天賜,誰也沒有說話!
「轟隆!」突然咖啡廳外還掛著太陽的天空響起幾聲雷聲,接著又出現了閃電,沒過多久天空中下下來好多雨,從先前的毛毛細雨,後來雨珠變得越來越大,轉換為了傾盆大雨,就這麼傾瀉而下!
天賜沒有帶傘,外面的還有太陽,太陽雨在這個時代是常見的,不足為奇,而且一般太陽雨來得快也去得快。所以天賜沒有帶傘,這場雨應該很快就停了。
但是今天不只是太陽雨,剛下了一陣,太陽漸漸隱去,天空中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變得黑壓壓的,咖啡廳外剛才還晴空萬里,現在這天氣變得陰沉沉的,雨摻雜著打雷聲和閃電越下越大!咖啡廳里的有些客人沒有帶傘的,嘰嘰喳喳的異常擔憂地議論道︰
「哎呀,這天氣預報真不準,下午怎麼下了這麼大的雨呀?」
「是啊,我們雨傘都沒帶啊!」
「怎麼辦呀?」
「還好,我帶來了!真是萬幸!不用淋成落湯雞了!」
那些喝下午茶的人在那里唧唧喳喳地說著。
天賜看向門外,雨下得很大,淅淅瀝瀝地下著,路上的行人有些沒有帶傘的,就這麼用手擋著頭,或者用包擋著頭,向自己目的地的快步跑去,腳步充滿了慌亂。
外面還有路人喊著,下雨了,下雨了,快走!快走!
天賜開始移動自己的腳步,緩緩走出咖啡廳門口,咖啡里的那些人還對他關心地喊著,小伙子,等雨停了再走,不然淋雨會感冒的!但是天賜就好像沒有听到一樣,他只在想他現在的心好亂,他想讓雨水沖洗他的大腦,讓他清醒清醒,他的心真的好亂好亂!腦海中經常浮現著剛才夏嫻說那些話的樣子,不屑,
雨下得很急很急,很快便打濕了他身上穿著的衣服褲子和頭發。
他慢慢走向汽車站牌,等到了公交車,慢慢走了上去。他這種狀態,真不應該去回家,悅悅現在正在家里,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悅悅?
到了火鍋店,老板娘見天賜這麼狼狽地來上班,訓斥了他一頓,天賜什麼都沒有說,只在最後說了一聲對不起,帶著顫音。老板娘看出他的異樣,沒有再說什麼,叫他換了一身干淨的工作服,然後讓他今天到後廚幫忙,他今天這種狀態真的不適合在前面工作,畢竟對客人不能這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在後廚,天賜時常走神,但是老板娘也沒有太責怪他,老板娘已經看出來天賜可能遇到了一些難過的事。
這天,老板娘只對天賜說了幾句話,她說,天賜,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也不知道你今天遇到了什麼,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情緒帶到工作上來,你很棒!今天我特意允許走神幾次,明天可不許這樣子了,好不好!
天賜愣了一會兒,然後才點了點頭。
這天,夏嫻沒有來,以往她都會來幫忙的的,而今天她卻真的沒有來,不過天賜也知道她以後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