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嫻一覺睡醒,感受到來自屋外那刺眼的光線,一邊感慨自己又睡過頭的同時,一邊揉著發漲的腦袋想︰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老媽怎麼還不叫醒自己啊?
揉揉發酸的眼楮,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媽。」
一片靜默,居然沒人回應。
「媽……」又吼了一聲,雖然聲音因為昨晚醉酒有些發澀,可是老媽還不至于听不見吧!
終于睜開雙眼,打算自己下床去洗漱,卻在睜眼的那一霎,徹底傻了眼。
頭頂這粉紅色的帳幔,一襲一襲的流蘇,好像不是屬于自己的吧!不適的動了動,卻發現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即使那繁復華美的雲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于身下,雖是卻也單薄無比。
使勁的搖搖頭,一定是昨晚喝多了,現在出現幻覺了。
昨晚是自己的成人禮,家里來了好多客人。自己和表姐還有朋友出去狂嗨,嗨到很晚才回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誰送自己回家的,不過左嫻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百分百的回到家里了。畢竟自己和高中時的那幫朋友,關系可不是蓋的,雖然馬上就要分離去上大學了,可是卻因為這樣,大家更加的戀戀不舍,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昨晚才醉的不醒人事。
再次睜眼,左嫻算了算時間,大概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了吧,小心翼翼的睜開一只眼,那粉紅色的帳幔還在眼前。
哀嘆一口氣,認命似的掀開被子,下床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角落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行至窗便,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卻極輕,談話聲也極輕。
所以……這是穿越了麼?左嫻久久反應不過來,坐在床邊,目光鎖定在榻邊一行小字上︰吾至愛之佳玉皇後!
佳玉?誰呀?這件屋子的主人嗎?左嫻就這樣直愣愣的想了半晌。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不對啊,怎麼前天不穿越,上星期不穿越,偏偏昨天今天就穿越了呢?
努力想啊想,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對啊,昨晚飯前表姐送了她一個玉鐲子。說是某某大師開過光還是什麼的,反正戴著對身體有好處,她也沒有多想謝過表姐就立馬帶上了。結果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還想有人問她,願不願親手改寫自己的命運呀?她以為表姐跟她開玩笑,結果迷糊間就點了點頭,結果現在一覺醒來,居然已經在另一個陌生的時空了。
忽然想起那些小說里面穿越了就變了一副樣子的可能,左嫻急忙掙扎下了床,在偌大打房間里轉了半晌,終于在外室找到了一面銅鏡。畢竟她可不想頂著別人的臉過一輩子,結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鏡子里的人雖然咋一看是她本人,可仔細一看又不是。
嗯?怎麼說呢?單看這眼楮,是她以前的眼楮;單看著鼻子,也是她以前的鼻子;單看這嘴,也是她原來的嘴,但在這張臉上,卻是另一種說不出來的別韻。
皮膚比之前較之還要白上一兩分,但卻不是一種健康的白,隱約透著一絲病態,可是這病態並不妨礙這張臉本身的光芒。
要說她前世的容貌是千里挑一,那鏡中之人的容貌便是萬里挑一,不,百萬里也挑不出這麼一個標志的人兒。
勉強扯開嘴角笑了一下,結果,她笑,鏡子里的人也笑;她皺眉,鏡子里的人也跟著皺眉,然無論怎樣做,鏡子里的人兒卻依舊千姿百媚,就連一個虛無的眼神仿佛也能迷倒萬千男兒。
啊她終于受不了,看著鏡中的人兒,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也是啊,誰能面對自己的眼楮鼻子嘴經過一改裝,成了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兒呢?不過也就是因為這一聲尖叫,終于引來了人。
只見一翠衣女子 得推門而入︰「娘娘,娘娘,您怎麼了?」來人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可能比她前世還小上兩三歲,昨天表姐來吃飯正是因為自己的成人禮呢,誰知、、、、、、
「娘娘?」來人看到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當下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不一會,一群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是一名少年,不過十七**的樣子,卻身著明黃的黃袍。烏黑如墨的發絲用一根黃金玉冠束起,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如若此時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那黎賢前世十八年算是白活了。但礙于不知以前他與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如何相處,便也就呆呆保持之前的姿勢,跪坐在地上。
可眼前的男子明顯不滿了,不顧眾人的眼光彎身下來便將左嫻一把抱起,直直走向內室的床榻。
左嫻扭頭,卻看見一眾人的臉色,一臉平靜,想來這般場景怕是已見怪不怪了吧。
待把左嫻抱到床上,少年才轉身對著一干人等喝道︰「還不快來替娘娘把脈?」說完眼眸一轉,冷光直射。
可憐那年過六旬的老太醫了,進宮不過為求溫飽罷了,卻堪堪遇見這麼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兒。
不過老太醫雖年老,但手腳功夫卻不呆滯,在少年的注視下飛快滇著藥箱走到左嫻的身邊便開始為她把脈,不過越把那眉頭越是緊皺,直到最後都快皺成倒八字去了。
「怎麼了?鐘太醫,黎兒可是有什麼不妥?」左嫻咽咽口水,原來自己這具身體的名字叫黎兒呀!
「回,回皇上的話。」老太醫連忙起身跪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皇後怎麼了?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之前拿少年緊張的問道。
左嫻咽咽口水,看見眼前的這個男子的時候左嫻便知道這具身體的身份不簡單,可是也沒有想到——皇後,皇後!左嫻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呀?
老太醫听見少年語氣中帶著的三分怒氣,連忙道︰「不,並非如此,而是,而是好了。」那深皺的眉頭也說明了他此刻的不解和疑惑。
「好了?」少年斂眉問道。
「是,微臣也覺得十分神奇,娘娘這病雖不是從娘胎內帶出,可至今少說也有十余年了,怎麼會說好就少了呢?」老太醫皺眉道,自己心中也十分奇怪,可是這娘娘的病情,真的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啪,少年一拍桌子站起來,兩眼瞪大道︰「莫非黎兒病好了你們有意見?」
「不,不是,微臣等不敢。」許是被少年嚇到,屋內一干人等統統跪了下來,誠惶誠恐的答道。
左嫻雖在內室看不清此刻少年的神情,卻也依稀被他的怒氣駭到。「咳,咳,輕咳了兩聲,少年仿佛被左嫻的咳嗽聲所驚醒,立刻回過神來,大步走進內室。
「怎麼樣?黎兒,可感覺好些了?」面對左嫻時,少年立馬斂去了剛才的戾氣,換上滿眼的溫柔。
雖然不清楚這兩人之間的關系究竟如何,是利益關系而聯姻或者是真心相愛,左嫻一時沒辦法知道,只得在腦中拼命搜尋古人講話的語氣,好半晌才回到︰「回皇上,我已經好多了,多謝皇上關心。」
本想著一番話出口應並無破綻,小說里不都是這麼寫的嗎?誰料少年听完之後,好看的眉頭卻深深皺起「不是說過叫朕的名字嗎?怎麼又忘了?」
正待她想開口說話,少年已將一干人等統統趕了出去。踱步到她跟前,緩緩坐到床沿上,一手摟著她的肩,一手拿了她的一縷頭發放在手里把玩。「黎兒,莫要生朕的氣了可好,朕這樣做也是萬不得已,賢兒體會體會朕的難處可好?」
他的聲音很是好听,仿若山谷見得一彎清泉,緩緩流淌過人的心窩。再加上了姣好的面容,左嫻一個不小心就晃了神,陷了進去,痴痴的點頭道︰「好,我體諒你便是。」
左嫻是在少年的聲音不覺晃了神,不過大腦便出口答道。卻突然看見少年的眼霍然亮了起來,怎麼了,左嫻心里一慌,莫非讓他看出了破綻?
就在左嫻尋思著怎麼告訴眼前人自己的不同尋常時,少年卻一把抱住左嫻,頭埋在她的肩窩里,仿佛喃喃自語,又仿佛在和左嫻解釋。「朕還以為你要恨朕一輩子呢,雖說朕株連了你的九族,但朕也是情非得已啊。」
恩恩,株連九族……「什麼?株連九族?」左嫻猛然把少年推開,不敢置信的看著少年,雖說她不是這具身體真正主人,卻還是不可控制的渾身發抖。株連九族,那是什麼樣的刑法呀?怎麼殘忍到誅九族呢?看著眼前美貌的男子,左嫻心里散發出一股寒意。
少年伸手想去安撫左嫻,卻被左嫻一把打掉,眼里閃過一絲受傷,雖然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可還是讓左嫻听到了,他說︰「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朕。」說完轉身離去,留給左嫻一個淒清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竟生出一絲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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