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後,程遠盛待罪之身,不便京城,程晚盈和程晚清便這麼留在了承恩侯府。
幾場雪起落之後,又一個年夜悄然流逝,上元節悄然而至。以往的林琬幾乎就沒有機會在上都過一個上元節,自從變了程晚清後,反倒是閑了下來。
過年前後,朝堂各派也鮮有動作,加上盧有道獲罪,程遠盛想年後進京的打算也就那樣泡湯了,而她自己也不用嫁給這個那個的做妾,這大雪紛飛的兩個月,反倒成了她最悠閑的時候。
自打程晚盈病了那一次之後,去老夫人那里去的更勤了,或許是因為太忙了的原因,倒也沒有再來找過程晚清的麻煩,一個院子里住著,相安無事。
而上元節這日的早晨,程熙乾特意請示長公主,想在晚上的時候帶鄭氏出去看燈,這兩個人自從成了親之後,可以說是如膠似漆,只可惜鄭氏肚子一直沒什麼動靜,不過倒也不急,畢竟時日尚短。
上元節本就是舉國同樂的日子,長公主自然不會在這方面刁難,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同意了。這種熱鬧,對于終日悶在承恩侯府的程晚玉來說,又怎麼會錯過呢!「娘親!」程晚玉除了撒嬌,從來不會這麼說話,長公主本就寵溺她,自然讓她跟著去了。
「那帶著七妹一起好不好!」程晚玉向來懂得什麼叫有計劃的得寸進尺。長公主對兩個月前的那件事本就心存猶疑,加上因為心中稍有愧疚,自然也不會阻擋。
只是這個時候,老夫人又站出來說話了。「既然小輩都去了,就帶著盈兒一起吧,她終日在府里陪我這個老婆子,也該出府去玩玩了。」
切,什麼叫小輩都去了……真好意思說。程晚玉月復誹,又不能違抗祖母,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想去就跟著去唄,反正又不會有人搭理她。
長公主微笑著點頭,其他人面色淡然,只有程晚盈面露喜色。程晚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到京城這麼久了,依舊改不了喜怒形于色的毛病。
要說程晚盈那此大病,對她的作為還暗自驚了一下,怎麼說呢,算是程晚盈諸多腦殘事件中唯一一件還算看得過眼的。♀
幾乎所有人都一樣的是,每到有所期待的時候,就會覺得時間過地別的緩慢,等到天開始擦黑的時候,程晚玉已經不知道在自己那個院子中轉了多少圈了。
「好了,可以走了。」因上元燈節,京城中自是取消了宵禁,人流熙熙攘攘,也無法駕車,一行人便步行著向最熱鬧的街道走去。從古至今,上元節一直是很像是乞巧節的另一種表現形式,也沒有女孩子在這種日子戴上帷帽的,所以雖是深夜,少女嬌美的容顏和清脆的笑聲充滿了大街小巷。
程晚玉一離開承恩侯府,瞬間就變成了出籠的鳥兒,程晚清被她拉著滿大街的跑,即使如她那般不在意別人目光的人,在被那麼多人用那樣驚異的目光直視的時候,都有一種想瞬間消失的沖動。
可程晚玉卻完全不管那些,平日里因郡主的身份時時刻刻要一副高貴典雅的樣子,她早就厭煩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怎麼還能管得住她的性子。
而鄭氏和程熙乾走在後面,距離不遠不近,能恰好看到程晚玉程晚清,不會讓二人跑沒了影,程熙乾和鄭氏享受著二人世界,一邊的程晚盈就顯得有些孤單了,只好故意放慢了腳步,落後二人幾步。
「喂喂喂,你看人家攜妻同游,羨慕不羨慕,你說你都多大了,過了這個年,有二十三了吧,別人這麼大孩子都滿地跑了,你怎麼還不娶妻?」
「壽王爺,貌似你也沒娶吧?」
「這不能比啊,本王過了年才十八歲,十八歲你懂麼?」
「嗯,懂得,壽王爺,熙乾也十八歲。」
壽王剎那無聲。好吧,韓鋒總是有能力不咸不淡的將你用來打擊他的話原封不動的用來打擊你。雖然壽王其實並沒有受到打擊。
程晚玉突然怔在了原地。
「三姐,怎麼了?」程晚清微詫她那一瞬間的愣神。
「七妹,你有沒有听到安西王的聲音。」程晚清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可這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直到程晚玉突然紅了臉,目光定定的望向面前茶樓的二層,程晚清在那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大腦這才連成通路,明白是明白了,可又真真切切的被雷到了,這個茶樓向來以環境好著稱,就是因為它的二層高度與其他酒樓的三層高度差不多,總會靜上一些,今日人本就多,擁擠的人潮帶來的當然是謂之為驚天動地的聲音也不為過,即便站在程晚玉身邊,程晚清也要集中注意才听得到她講的話,可在這種高度和這麼大的噪聲中,她還是準確的抓住了那其實算一算也只听過聊聊幾句話的聲音,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韓鋒自然也發現了程晚玉二人,畢竟那日他醉了拉住人家說了好久的話,出于禮貌,韓鋒隔空對程晚玉舉了舉杯。
程晚玉突然抓住程晚清的手,「七妹,王舅在上面,我們去打個招呼先。」那副要上戰場的模樣你確定你只是想上去打招呼麼三姐。程晚清一臉無奈加擔憂的混雜表情,踉蹌的被拖上了二樓。
壽王還記得程晚清,那日她的琴聲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加上在京城眾女之中,從過程晚清這種明明氣質如清蓮卻又有種芬芳中帶著神秘的幽蘭特性。著實讓人不得不將目光移向她。
壽王目光只是很平常的掃過,而轉向程晚玉的時候,卻蹙起了好看的眉頭。程晚玉的目光太直白了,雙腮微紅,媚眼如絲,所以除了因為走在身後所以剛剛在樓梯上的程熙乾,其他在場的人都能在那目光中解讀出最正確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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