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程晚清各種焦躁,因為陸正言對她的滿意讓她的拖延政策漸漸失效。
鄭國公看著自家女兒很是安慰,陸正言通過他老爹對他表示很喜歡程晚清,很希望能夠迎娶她。這讓鄭國公老懷大慰,程晚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說老爹你眼中那濃濃的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是怎麼回事啊,她心中狂淚外加怒嚎。
「爹啊,您不覺得應該再多了解看看麼,你相信晚玉郡主,不就是因為嫁錯了人坑了一生嗎,您知道麼,自從發生那件事,我真想一輩子不嫁留在府里陪著您二老呢
終生不嫁在家陪父母這話幾乎每一個少女都曾經說過,但多半是帶著嬌羞開著玩笑,在剛穿越的時候,程晚清也確實有過終生不嫁,一心報仇的想法。
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沉澱,尤其是在某個人出現以後,對于感情,她早已經又有了期待,是與上一世的盲目崇拜和喜歡不同的期待。
程晚清一邊不知所措,一邊繼續撓著腦袋想著辦法。人微力薄四個字用在這個地方就特別的恰當,不過就像程晚清心中想的那樣,他會不會出手?
陸正言想娶媳婦地夢想果斷在某月復黑男子插手後迅速破滅,不過是程晚清去找壽王的第二天,一道聖旨砸暈了正捉模聯姻的兩家人,陸正言就這麼被打包送往了戰場。
程晚清听到大哥下早朝帶回來的消息,樂的合不攏嘴。這里沒有壽王搗鬼的影子她才不信。
可是隨即而來的聖旨將她的那點幸災樂禍瞬間砸沒了,聖旨曰封她隨軍女令,主軍記。隨著陸正言所帶北城軍一起支援前線,即日啟程。
程晚清先是愣了瞬間。隨即一雙眼楮微微眯起,遮掩了其中流轉的帶著幾分危險的光芒。
恐怕這個安排也是壽王有意為之的呢。她一直忘了當初為了一個可以不遭到毒手的身份,程晚清可是朝廷命官的,如今這旨下的不算唐突。
而軍記這兩個字含義就大了,她若負責軍記,想動動手腳就再簡單不過了,只是不知道安憲和韓鋒那邊是不是萬無一失了。
鄭國公府不能抗旨,但想到有陸正言這個讓人安心的存在,也就不是那麼排斥了。
大軍明日午時便會開拔,而程晚清有預感。那個陸正言今天一定會來府上表決心什麼讓二老安心的。不管預感準不準。她還是先撤吧。
因為想在離開之前再去看看程晚玉,程晚清便強掩尷尬去了壽王府,因為下了朝。壽王已經換下了朝服,身著鴉青色繡纏枝梅花斜襟窄袖天蠶絲錦衣,正伏案寫著什麼。
看到程晚清過來,一點都不稀奇的說道︰「馬車我已經備好了,會讓人送你過去,我就不能陪你了,安全不會有問題,天黑之前回來
壽王一邊說著一邊奮筆疾書,連頭都沒來得急抬起來。
程晚清挑眉,「你知道我去哪?」
壽王終于抬了眸。帶著好笑的神色,「還用猜啊,明天就走了,走之前你不去看看你三姐?」
程晚清一噎,好吧,原來這麼好猜。
就如壽王所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車夫也是上次的那個,有一隊侍衛跟著,都是在山上見過的臉孔。
因為太過忙碌的壽王不能一起,程晚清心中有些惴惴,坐在馬車上半天,才慢慢平復下來,果然就不能依賴別人麼,時間一久,該有的**性都沒有了。
自嘲地笑了笑,要改啊!馬上就要跟著軍隊走了,那里雖有千軍萬馬,但是卻沒有可以依賴的人呢。
到了山上的時候,程晚玉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因為被照顧的很好,整個人看起來圓潤了許多,皮膚也泛著晶瑩如玉的光芒。
程晚清到的時候,她正在低頭澆花,花灑細密的水流遮擋住陽光下女子的側臉,卻依稀看得見水簾後的笑容。
「呀!七妹程晚玉看到程晚清,很是詫異,她在山中,並不知道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上一次母親來的時候她們匆匆離開,程晚玉便想到恐怕她們不會再輕易過來了。
為她們的安全擔心了好幾天,直到壽王派人送消息過來,說她們已經逃過一劫,那之後她還後怕了好久。
還是丫頭們勸她要注意情緒,否則影響胎兒,她才漸漸的緩了過來,春天正是花開的日子,她一個人在這,澆澆花,種種草,感覺肚子里的胎兒一日日的成長,心情愈加沉靜而愉悅。
程晚清嘖嘖兩聲,「三姐看起來一點都不想我嘛一句玩笑讓程晚玉鬧了個大紅臉,急忙將花灑放下,過來牽程晚清。
程晚清哪敢讓她動作太大,孕婦都是嬌貴的。
急忙上前幾步扶住她,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丫頭早在上面鋪了後後的一層墊子。石桌上也有沏好的茶水,這種山中悠閑的情趣在那風雲變幻的京城可是決計找不到的。
程晚清沒有將隨軍出征的事情告訴她,她知道程晚玉的性格,什麼事情都喜歡放在心里,她說了,她就會一直擔心,听說孕婦要心情舒暢,生出的寶寶才會健康可愛。
二人只是閑話家常,東扯西扯地感覺沒過一會兒,就有些日暮西陲了。
程晚清看了看時間,雖然不舍,但還是要離開,程晚玉蹙了蹙眉,「七妹,你不是有什麼事情吧
雖然程晚清表現的很正常,但相處多年的她還是感覺到了那麼一點點的異常,程晚清一怔,眨了眨眼,「沒事啊
「只不過天黑了怕路上不安全想了想便又補充了一句,程晚清心里納悶,她現在已經退步這麼多了麼?好像自從從南疆逃回來後,一直緊繃的弦便松了。
現在竟然連程晚玉都能發現異常了。
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告訴自己要緊張起來,一邊坐在回京城的馬車上,車夫說壽王現在不在府中,她便直接回了鄭國公府。
可回家便又听到一則重磅消息,這一次的軍中女令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另一個姑娘,只知道姓白,身家什麼的都不清楚,是皇上欽點的人選,和程晚清一樣,也在戶部掛了職。
程晚清不解,只知道姓白,其他信息都不知道,鄭國公府這麼多年的經營,在這個京城的圈子里自認為早就沒了死角,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有能力做隨軍的女孩子而事先完全得不到消息。
程晚清皺眉問道︰「那京城中但凡掛職的官員,白姓的有多少?」
鄭世勛回答道︰「在京城任職的官員實在太多,而白姓雖然不同趙,王,李等那麼多,但就整個京城而言,卻也不少
程晚清心中莫名,應該是皇上不信任她故意安插的吧,那這個姓白的,就一定是皇上的支持者。
不過既然是個女子,前世今生都沒听說過哪個姓白的姑娘很厲害,應該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才是。
鄭國公夫人道︰「總要大致有個範圍吧。她還是很擔心寶貝女兒隨軍的。但很明顯皇上是在牽制鄭國公府,或是說警告看來陸正言的事情皇上還是察覺到了不妙。
「娘你放心,根據我的推測,其實附和的也只有幾家而已鄭世勛將能查到的資料全部攤開,一個個給程晚清講解,讓她知道每一家著背景和依附。還有仇敵。
有很多時候,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抓住弱點還是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地方的,只不過那些就要交給程晚清自己去捉模了。
一張張的看下來,其中不乏有前世听到過的後起之秀,可是從前世到今生已經過了幾年,這幾年中會有很多孩子成長為少女,心智發生很大的變化。
終究無法做出最終的判斷,鄭世勛的判斷幾乎是可以用精確來形容的,如今被擺放在這里的資料,幾乎都是無死角的合理性,讓程晚清篩無可篩。
因此,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見機行事了,但突然出現的變故讓鄭國公夫人很是擔憂。
程晚清很慶幸沒告訴程晚玉,否則以後者的性格一定會追問到底,再加上這一變故要是被她知道,恐怕剩下的懷孕的日子就不會像這樣悠閑了。
因為程晚玉住的地方除了壽王就只有長公主知道,程晚清便又去了趟承恩侯府,告別的同時也提醒長公主別說漏了嘴。
可是沒想到在長公主這里,卻得到了另一則重磅消息。雖然她也無法確定白姓女子到底是哪家的,但卻說明了原因。
原來這個女子本是家族里不受寵的庶女,一直在後院里沒有人听說過她的名字,而後來不知是撞邪了還是開竅了,在皇帝一次出宮到府上的時候表現出驚人的智慧和天賦。
就那麼一次,皇上便記住了這個丫頭,白家還準備將那姑娘送進宮當妃子,可是皇上得知白家的想法很不高興,現在民心已亂,又非選秀時候,貿然將女子送進宮絕不是什麼良策,因此指派白姑娘隨著程晚清一起隨軍行軍記之職。
ps︰
今天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