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什麼地方，無論在什麼樣的年代，一個陌生男子如此冒昧問一個女性最為在意的話題，都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然而，夜羽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小蝶雙眸時，有一種想看一眼小蝶廬山真面目的想法。(http;//燃§文＆書＆庫
對于夜羽的話語，小蝶明顯一愣，隨即搖頭，畢竟，她的樣貌有異于常人，再者，她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之人，今日之所以會跟慕星痕來到此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慕星痕懷里的小女孩，夜璇。
對于小蝶的反應，眾人都早已心知肚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女孩子既然帶上了面紗，就是不想讓任何人知曉其模樣，除非是她未來的夫婿，否則，其他人都不行，哪怕是父母也不可以，這就是玄武大陸的風俗，無論凡人界還是在修玄界都是如此。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之後人走茶涼，龍吟風跟慧海還有要事，先行離去，草氏三兄弟也到大街上溜達去了，至于慕星痕則是拉著有些不情願的夜璇回到了房間，現場就剩下夜羽跟啞女小蝶，也許眾人是知曉夜羽想問些獨特的問題，所以將時間留給他們，畢竟，軒玄會的日子在即，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夜羽也許是想從小蝶這里入手，得到有關白寧雪的情報，根據慕星痕臨走前告訴他的訊息，小蝶跟白寧雪從小一起長大，白寧雪的事情沒有小蝶不知道的，所以要想知道關于白寧雪的點滴，小蝶是最好的突破口。
小蝶沉吟了一會之後點了點頭。
兩人一路上沉默不語，也許因為小蝶是啞女的原因，夜羽也沒有問過她任何話語，直到兩人走到了洛陽城外的樹林里，夜羽突然嘆氣，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沒有人回答他，有的僅是一縷冷風而已，小蝶明顯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是個啞女，但她不是聾子，自然知道身旁這個年輕人說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就是因為如此，小蝶那雙美麗的眸子才會有驚訝閃過。
「呵呵，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跟你蠻投緣的，也許我們前世是好朋友呢？」夜羽說到這，自己都先笑了，他前世的異性朋友少之又少，能夠被夜羽刻骨銘心的只有蕭雨仙一人而已。
小蝶對著夜羽微微一笑，夜羽從她那雙眸子中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那雙眸子好像對他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兩人走走停停，期間都是夜羽說一些前世今生他跟蕭雨仙的故事，也許是希望小蝶回去之後跟白寧雪說起，也許是因為夜羽對小蝶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小蝶是個啞女，所以夜羽才會毫無顧忌的說出這些話語。
不知不覺間，兩人在樹林中走了大半天，夕陽已經落下，點點星光在天幕上閃耀，月華如水鋪灑在林間小道中，將兩人的身影越拉越長。
從始至終，夜羽將他跟蕭雨仙的一切點點滴滴，都告訴了小蝶，尤其說到蕭雨仙為了他而喋血時，小蝶身體一震，而後恢復如初，只是在夜羽的手心寫了些字，夜羽感出都是些什麼字。
小蝶告訴夜羽，道︰「你跟她今生絕對會在一起的，你們的故事讓人感動，我會盡我的努力幫助你的
「謝謝夜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平靜的對著小蝶道。
兩人駐足不前，也沒有任何話語，就那樣沉默，時間在沉默中流逝。
「我能看下你麼？」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夜羽再次說出這個早晨就問過的問題。
「我怕把你嚇到小蝶用樹枝在地上寫道。
夜羽微微搖頭，道︰「我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嗎？今天跟小蝶你聊的非常盡興，似乎我們真的是知己一般，難道，小蝶你認為我夜羽是那種人嗎？」
小蝶沉默，過了大約十息之後，才緩緩的揭開臉上的面紗，月光將小蝶的模樣照映了出來，小蝶左邊的臉部緩緩出現在夜羽眼中，這是一副絕代容顏，猶如畫中之人一般，然而，當小蝶右邊的臉部也出現在夜羽眼中時，而她右半邊的臉奇丑無比，仿若一個膿包，讓人看之一眼就會覺得毛骨悚然。
夜羽怔住了，小蝶以為是自己的模樣嚇到了對方，不過，當她看到夜羽眼中有的只有一種她從未感受過的憐惜之後，小蝶微微一笑，重新將面紗帶了起來。
「對不起原來如此，難怪小蝶終日帶著面紗，不是小蝶不想讓世人看到她的模樣，而是命運對她做了個殘忍的判決，讓她左邊的臉猶如畫中可人，右邊之臉卻又如此奇丑，兩種極端。
對于夜羽的道歉，小蝶搖頭，而後她對著夜羽比劃道，她要回去了，畢竟軒玄會舉辦在即，她也要陪在白寧雪身邊，今日能夠出來，還是因為慕星痕的原因。
小蝶如同一個凌波仙子一般，腳踏一張能夠飛天的仙陵，就那樣消失在夜羽的視線，在小蝶離去的剎那，夜羽看到了小蝶那清澈無比的雙眸，在那眸子中有一股迷茫存在。
夜羽感覺心中一片淒涼，他有一股想放生大哭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一件最最寶貴的東西，他听到了自己的心破碎的聲音。
可是他又是如此的茫然，他雖然知道就在剛才，就在剎那，他失去了什麼！但是他卻無從把握那是什麼！
看著無盡黑暗中的漸行漸遠的小蝶，他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這種極端矛盾的感覺，讓他直欲狂。
夜羽顫抖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封住自己的啞穴，他怕自己忍受不住會大叫起來。
「為什麼看到小蝶那雙眸子中的迷茫，為什麼我會有這樣一種感覺，熟悉的陌生人，陌生的的熟悉人，為何我的心是如此的痛？」夜羽要瘋了，他不想哭，但淚水卻止不住的自行往下流淌。
「是……雨仙嗎？很像，真的很像。雖然那模樣徹底變樣，還有那陌生的氣息掩蓋了我所曾經熟悉的一切，但我似乎真的感應到了和她相似的味道。尤其是那雙眸子，但………不可能！雨仙已經輪回，且，就是白寧雪，這一點絕不會錯！她到底是誰？」
「為何她那回眸的一剎那、我感覺失去了最最寶貴的東西.她是誰與我何干？我不認識她，我一定不認識她！」
夜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自問自答，淚水難以控制的滾落而下，他無法控制自己悲傷的情感。
小蝶早已消失在了夜羽的視線中，可是，夜羽在剛才分明感受到有一種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將要不見。
夜羽恨欲狂！
直到小蝶消失在大山中，夜羽才解開自己的啞穴，他一拳轟向遠處那塊巨大的山石，伴隨著一聲悶雷般的響聲，大石被擊得四分五裂，而後又化為粉碎。
隨後夜羽跑下這座高峰，闖入大山中，放開喉嚨大叫了起來。
「啊啊啊~~~~~~~~~~」
「為什麼，為什麼？
「她到底是誰？？」
無盡的黑暗終于消散了，天地間漸漸有了光明，夜羽冷靜了下來，剛才生的一切讓他迷茫，但他在內心不斷的告誡自己，小蝶就是小蝶，只不過是那雙眸子有雨仙的影子，他對她之所以有那種感覺，就是因為小蝶那惹人憐惜的模樣，僅此而已！
「雨仙就是白寧雪！我是為了她才走到這一步，我不會被任何外界因素干擾到自我！絕對！」夜羽一襲黑衣站在山頂，一頭黑如瀑，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一種魔性！
此刻的夜羽有種想大殺四方的沖動，他有種想要飲血的沖動，所有膽敢阻攔他跟雨仙在一起的人，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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