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殤 第二十九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

作者 ︰ 夜落黃泉

漆黑的夜空下,火焰在後花園中跳動,微風送來陣陣野花的清香,遠處不知名的小獸在低吼,偶爾有夜鳥在樹上撲稜稜飛起。

夜羽向火堆中添加了一些木柴,明亮的火焰映照的後院一片通明,他不斷轉著木叉,上面的蛇肉已經通體金黃,冒出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發出哧哧的響聲,誘人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

慧海眼楮都快直了,眼巴巴的望著香女敕流油的烤蛇肉,迫切的想要吃上一大塊。

夜羽看到血肉和尚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對著慧海呵呵的笑著︰「酒和尚流口水嘍

「這血蟒實乃人間極品,有錢也買不到,今天卻讓你們有口福了火堆的另一旁,慧海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抱出幾壇老酒,拍開泥封,醉人的酒香頓時彌漫開來,對于夜羽的調侃慧海直接無視。

夜羽跟慧海兩人在烤蛇肉,而草月驚則是講訴著他們跟慧海還有龍吟風分散後發生的事情。

蛇肉金黃油亮,已經烤熟,夜羽、慧海、草月驚各自斟酒,對月暢飲相談起來。

「你們玄音寺的和尚都是像你這樣的?酒色一應俱全?」夜羽對著慧海調侃道。

「佛曰,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夜兄你可不懂這里面的道道,和尚難道就不是人了啊,我們也有七情六欲的,只不過比起俗人就會克制一些了,至于是哪些俗人,貧僧就不一一點名了,阿彌陀佛

慧海指桑罵槐的對著夜羽說教,最後還不忘念佛號。

「月驚兄,現在可以說說了吧夜羽撕下一塊金**的蛇肉放進嘴里之後對著草月驚問道。

「真的是人間美味啊

就連夜羽也對蛇肉贊不絕口,畢竟他已有十多年沒有吃過這種美味了,上一次吃烤肉的時候,還是在洛陽城,不曾想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十多年,不禁讓人感覺仿若隔世。

「當年告別夜兄你之後,我們五人就相繼來到了魔界,奈何我們跟慧海兄還有龍兄分散了,奈何魔界之行卻成了我們三兄弟的葬生之地

草月驚一臉頹廢之色,夜羽可以想到,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根據草月驚的訴說,夜羽跟慧海兩人神色都有些陰沉,他們可以肯定草泥馬之死,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原來,當年草氏三兄弟在跟慧海還有龍吟風分散之後,他們三兄弟很是沉穩的隱了下來,為的就是跟龍吟風他們匯合,好去尋找洞府的所在。

草氏三兄弟之所以跟龍吟風來魔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龍吟風所說的妖皇傳承,那是天下強者都夢寐以求的寶藏,據說誰得到妖皇的傳承,就可以進軍玄皇之境,這也就導致了每一次魔界開啟都會有很多的人杰前來,但是卻沒有人找到妖皇洞府的所在,但是關于妖皇的傳說卻始終流傳了下來。

草泥馬之死最重要的原因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們三兄弟曾經也被城中那個諸葛亮算過一命,那個胖子說他們三兄弟會在魔界生離死別,有人死,有人殘。

「等等,你說的諸葛亮該不會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吧?」夜羽眉頭微皺,他感覺抓到了一絲的蜘絲馬跡。

「夜兄也遇上那個衰神了?如果我們兄弟早知道那是個衰神的話,我們當時絕不會好奇而前去觀望,如果沒有遇見那個胖子,我想也就不會有這些事發生了

一提起那個胖子,草月驚就一臉的憤怒,他似乎已經模清了那胖子的老底一樣。

「此話怎講?」

「我在城中的這些年,早已將那胖子的一切模了個清清楚楚,那廝簡直就是一個坑神,誰遇到他誰倒霉,還美其名曰的算天算地,簡直就是一徹頭徹尾的衰神草月驚話語一頓繼續,道︰「你不會以為他真的叫什麼諸葛亮吧?」

夜羽疑惑,道︰「怎麼?」

「那廝的名字叫申公豹,是真正的衰神,無論是誰只要遇上他都沒好事,所以就連那些強者遇上了那個衰神都選擇敬而遠之草月驚似乎非常恨那個胖子,不過這也是能理解的事,如果沒有那個胖子的胡說八道,那草月驚的大哥也許就不會死。

「申公豹?我戳,那他為什麼還能夠活的那麼好?」

「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也沒有人知道那胖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清河郡的,只是知道這個胖子早在五十多年前就曾經在清河郡出現過,這個胖子的行蹤詭秘,凡是跟蹤過他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昏睡一天一夜,醒來後就會忘記做過什麼,所以才說那胖子是個徹頭徹尾的衰神加坑神!」

草月驚滿臉的憤恨還有無奈。

「事情有這麼簡單嗎?那胖子在清河郡徘徊做些什麼?難道是在等什麼人的出現?亦或者是此處有何不同之處?再加上此地郡守的神秘,清河郡城還真的是臥虎藏龍啊夜羽心中閃過這些問題,最後他只能化為一聲哀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慧海嘆了一口氣,道︰「尼瑪兄就這樣死了,想不到上一次的分別竟然成了永別

「尼瑪走的太早了夜羽答應草月驚有機會就會為草泥馬報仇,但是想到昔日的種種還是感覺很遺憾,尤其是當年軒玄會的時候,草泥馬押注夜羽獲勝的神情還歷歷在目

「我們兄弟押了葉兄你贏哦,畢竟我們是朋友嘛

那一幕幕在洛陽城發生的事,還有跟他們一起夜探天魔閣的事,仿佛發生在昨日一般,但是如今卻已經是天人永隔,再無相見的可能了。

夜羽心情有些沉重的,道︰「我們敬九泉下的草泥馬一杯

三人將酒水潑灑在地上,而後狠狠的吃了幾大塊烤蛇肉,似乎是在撕咬那幕後黑手。

夜羽道︰「你們可知曉瀟灑居還有天魔閣的人在哪?還有藥宗的那個人,是否也來到了魔界?」

酒肉和尚慧海是一個樂天派,憨憨的笑著,搖了搖頭道︰「來到魔界的位置都是隨機的,他們有可能在古神城附近,也有可能在其他八郡,但是,想來他們的目的也是為了妖皇洞府

草月驚也點頭,道︰「夜兄要想找他們,最好還是去古神城,因為根據這些年探到的訊息來看,妖皇洞府很有可能是在古神城的某一處空間中,還有真正的幽冥傳承也是在古神城中舉行

「我知道了,你們有什麼打算?」夜羽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之後問道。

「我也是來參加幽冥殘魂認可的,畢竟來到了魔界,如果連這種盛事都不參加的話,那麼此行也沒多大意義慧海和尚聳聳肩道。

「三弟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只希望將大哥的血海深仇解決之後,就去尋找三弟,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來,給你們兩個一樣好東西嘗嘗

夜羽見草月驚一副郁郁的樣子,從玄皇戒中拿出三支煙,那真的是不多的存貨,但那也是一種放松的方式。

「這是?」

草月驚跟慧海兩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當兩人看到夜羽在那吞雲吐霧起來,兩人也有模有樣的學起夜羽抽煙的樣子,不得不說,抽煙是男人的天性,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一樣,慧海跟草月驚兩人都感覺道一股滿足感。

「呼,真的是十年生死兩茫茫?」夜羽緩緩的吐出一口煙圈嘆道。

「夜兄,這玩意不錯,再多來一些吧慧海絲毫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

最後夜羽將玄皇戒中的存貨分出一半給與了草月驚還有慧海,那些也有一百多支了,如果節約一些,夠他們抽的了。

「對了,夜兄你剛才所念的是詩嗎?」草月驚也學夜羽吐出一口煙圈後,對著夜羽問道。

「是啊,的確是一首詩,卻有些符合此情此景,月驚兄想要听嗎?」夜羽直接無視了慧海,對著草月驚問道。

「夜兄客套了,在下洗耳恭听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心悲涼

當夜羽將這首不知道在哪里听來的詩念出來之後,就連他自己都沉浸在詩句意境當中,就連慧海還有草月驚亦是如此。

「當的是千古絕詩,夜兄好文采,真的可以說是十年生死兩茫茫,十年前我們幾人還相聚在一起,如今卻是陰陽相隔,呵呵草月驚邊念邊落下了一行男兒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是啊,這本就是古中國的千古絕句,只是夜羽不知道是何人所寫,只是這段句子是他前世耳熟能詳的詩句,再加上跟草月驚有十年之久沒有見面,所以夜羽才會將這千古絕句念了出來。

「月驚兄,如果凶手真的就是郡守的話,那麼你留在此處不是非常危險?」慧海和尚對著草月驚沉聲道。

草月驚看著天上的明月嘆,道「我怎麼能走?哪怕真的是死,我也要留下來,那可是我的親大哥啊

「慧海兄,月驚兄,我知曉城外有一處相比較安全的地方,你們先到那里吧,等我將尼瑪兄的血海深仇報了之後,我們三人再結伴同行

兩人拒絕了夜羽的好意,這不僅是強者的尊嚴,也是自信的表示,托庇他人活下去不是想登峰問鼎的強者的性格。

「天亮之後,就是測試的開始,你說我能錯過嗎?」草月驚舉杯,道︰「十年前,你橫掃修玄界年輕一代,名震玄武大陸,為此我們干杯

慧海也道︰「我覺得復活之後實力變得更加深不可測,雖然你現在還停留在二階後期,但是你會將同代許多人遠遠甩在後面,玄陽體果然是萬古聖體啊

此刻,已經是深夜了,三人都已經有些醉意。

夜羽仰頭喝盡酒水,望著暗淡的星空,感覺前路無光,道︰「這個世上誰人能無敵,連傳說中的妖皇都要死啊,而我們的修煉道路更是艱險,死亡其實離我們每個人都很近

「你……是不死的慧海明顯已經喝多了,大著舌頭道︰「在這魔界中,沒有四階以上的強者,你就是無敵的,我們可沒有忘記夜兄昔年的風采,更別說你逆天復活之後的實力如何了

「風光只是暫時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世間不單是我一人比較特別,當浮華落盡,一切都會被打回原形夜羽感覺自己真的醉了,嘆了一口氣道︰「我殺的人太多了,殺人者,人亦殺之

「為……為什麼這樣說?」草月驚搖晃著身體,再次抱出幾壇老酒,拍開泥封,為三人斟滿,道︰「你……殺了多少人,即便殺了又如何?」

「我殺的人自己都數不清了夜羽連灌三杯烈酒,道︰「我……是踏著眾多修者的尸體……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不可能,你……不會死的慧海搖搖晃晃,坐到夜羽身邊,與他用力砰了一杯,仰頭而盡,道︰「兄弟我還……還等著看你成為玄王,成為我教的護教法王,將來橫掃天下呢

「我……我也……想看你滅瀟灑居,屠天魔閣,斬盡藥宗的人呢草月驚雖然神智清醒,但說話已經不是很利索了。

夜羽與他們踫杯,道「是的,無論如何,我也要活下去,哪怕最終會死,但,我也要挺過去,我背負的東西太多了

「這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斬易天行的玄陽體

「有機會,我會殺掉郡守,幫你復仇,你放心夜羽對著有些醉意的草月驚承諾道。

他們未用玄功煉化酒水,就像他們說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三人都快醉倒了。

酒壇墜落在地,三人都醉倒在了後花園中。

清晨,陽光灑落後花園間,夜羽三人無言告別,將要各奔東西。為了自己的目的而戰斗。

「終于開始了

「今天注定要有很多人殞落

「期待重逢

三人最後回首相望,草月驚要負責清河郡的守衛,在他的目的沒有達到之前,他不會讓郡守知曉他心中所想,而夜羽還有慧海都是為了變的更強,為了能夠走上更遠的修玄之路,他們才來到的幽冥之地。

一縷清風吹來,不僅沒有感覺到清爽的感覺,反而讓人感覺一股隱藏的蕭殺還有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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