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龍 第七十八節 巧施妙手

作者 ︰ 神族土豆

狼群散了,可是這老者和漢子兩人被烙月剛才的舉動驚呆了,仍是沒回過神來。請訪問。幸得火眼蒼猊叫了幾聲,才找回了兩人的魂,兩人看著烙月,眼神卻不再一樣,既害怕又佩服。

原來這兩人是一對父子,老者名叫那措,年輕漢子叫桑吉,是當地的「那藏人」,烙月苦走多日,竟沒想到,自己還在北那藏的地界。

兩人因家中親人病危,出門求醫,這才冒死黑夜趕路;那知遇上了狼群,如今死里逃生才得活命,卻突然想起家中的親人,心中好不愧疚。

烙月卻是騰起一種勇氣,想自己與師妹溫馨從小一起長大;溫馨可謂神醫,自己雖然懂得不多,可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便自告奮勇告訴老者︰「我也懂些醫理,當下與其悲痛還不如這樣︰老伯帶著我先去家中看護,而桑吉兄弟則火速去請醫生,如此兩不耽誤,才是最好的!」

那措老漢听聞烙月懂得醫術,心中大喜,便依烙月之計行事。

桑吉騎著烙月的老黑馬去請郎中不說,烙月隨那措老人向西走了大概十五六里,天已經亮了。

再翻過一座草山,只見遠處的山坡上散放著百來只白色的羊群。那措老人見此,烏雲密布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的笑意。老人慌忙跑了過去,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馬上玩耍。

兩人用那藏語言說了幾句,少年便跳下馬來將韁繩交給老人,又見他吹了一聲口哨,身後奔出來兩匹駿馬,其中一匹竟然沒有上鞍,少年牽了一匹交給烙月,雙手合十,似乎把烙月當成了佛爺。

兩人騎上快馬一直朝西狂奔,又走了大概兩個時辰,便見前方一個白色的藏包,藏包前還躺著一只雪白漂亮的大狗,模樣與火眼蒼猊有幾分相似,只是個頭笑了些。

白色大狗見到那措老人便迎了上來,猛然發現烙月,絲叫一聲,撲了過來。那知那措老人斷喝一聲,它便委屈地回去躺下了。

烙月才發現,兩人急于趕路,火眼蒼猊被扔下了,要是它趕到,說不定兩狗會有一戰也難說。

這時藏包中走出來一名滿臉淚痕的少婦,見到老人和烙月也是破啼為笑。生病的原來是那措老人十二歲的小孫女「月奴」。

烙月忙上前一看,只見小姑娘雙目紅腫、全身發青發紫,唾液藍色,舌涼,導熱異常,已然昏迷。

想自己十五歲時,被那一群師兄欺負,便獨自一人出走;路見一樹,果實碩大鮮紅,恰好肚中饑餓,摘下便吃,那知越是好看的東西卻是越毒的,吃下後只覺全身悶熱紅腫,頭輕腳重,昏昏睡去。

幸好溫馨及時趕到,采了果樹的幾片黃色,碾汁給烙月服下,烙月便醒轉過來。

從此烙月知道這種有黃葉、果鮮紅的樹名為「同生共死」,只因他毒藥和解藥長在同一顆樹上,所以得名。烙月忙問道「附近可有「同生共死」樹?」

那措老漢只是搖頭,根本就沒听過世間有這麼奇怪的樹。烙月忙說道︰「這種樹七月開花,八月結果,九月果熟;樹矮枝多,葉黃奇丑,果紅鮮艷。」

那措老漢稍一回憶,說道︰「是有一種樹和你說的有點像,只是我們不叫‘同生共死’。」

烙月便與那藏老人一齊去到那果樹林中,果真有烙月所說的這種樹,烙月便踩了黃葉碾了汁給小姑娘內服外敷用上。《》沒多久這小姑娘便熱退腫消,醒了過來。

原來是孩子嘴饞,吃了那「同生共死」果,也不怪孩子,那果實鮮艷無比,也是當真誘人。

那措老人想烙月昨夜與狼惡戰的情形,又聯想到今日的神奇手法,那措老人開始犯糊涂了︰眼前的人到底是惡魔呢還是活佛呢?你看他吞飲狼血的模樣當真嚇人,可是如今他一臉安詳,卻又在救人!!

桑吉請來郎中的時候小姑娘已經在藏包外奔跑了,一問之下才知是烙月救了小姑娘。那郎中忙向烙月請教高招,烙月只好把情況告訴他了,可那大夫哪里肯信,只當烙月不願授密,只得郁郁地走了。

烙月轉載月余,已經好久沒吃頓飽飯了,如今救了人,那措老人、桑吉父子自然非常感激,烙月停留了幾天,一邊準備些趕路的食物和防身的武器,一邊向老人學習那藏語。

那知桑吉見烙月夜中殺狼的手法高明,要拜烙月為師,修習法門。烙月這才細看桑吉︰只見他腰圓背闊,肩挺臂長,耳大目聰,心沉神穩,行動坐臥卻有一種霸道之氣。

烙月見他生的不俗,便有些歡喜;卻是經不住桑吉苦求,只得將「天元七星掌」拆出幾招交給了他,天元七星掌以威猛剛強為主,正是戰場上廝殺活命的拳法。

烙月只希望桑吉可以不再吃狼的苦頭,那知小姑娘月奴見父親學拳,自己也跟著學。看著小家伙學著父親桑吉打著威猛剛強的拳法,可愛極了。

烙月又細細打量了她一番,只見小姑涼明眸薄唇,樣子與溫馨倒是有幾分相似;心中想起了溫馨,烙月不免悲從中來,真不知何時才能見到馨妹呢。

不知覺間演練了一遍為溫馨創的一套劍法︰清風十三式,卻是輕靈飄逸至極。那知月奴一看便零零碎碎地也出了十三式,烙月一看小姑娘卻是個練武的料子,趁著性子又將「清風十三式」演練了幾遍,小姑娘看得痴了,也不知她學會了幾招幾式。

教完拳劍,烙月準備繼續北上,去大雪山中尋找乾坤聖湖。那知一听說烙月要翻過雪山北去,那措老人和桑吉慌忙阻止,只听那措老人說道︰「這雪山高聳入雲,與下不同天。上面終年風雪嗖嗖,既無食物,又無取暖物件,你這般北去,只怕不被冷死,也被餓死了?」

桑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而且這山上從未有人走過,無路可尋,又經常雪崩,走到上面真的是十死無生啊。」

烙月只是淡淡一笑,只是不听勸告。可是烙月還再等,等那條邪惡的惡犬「火眼蒼猊」。自從烙月來到那措老人家里,火眼蒼猊便不知去向,這些天也不見露面。

火眼蒼猊是個奇怪的狗,它不愛在人多的地方,也從不見它與其他同類在一起;它似乎是這世上唯一的孤獨者,只有殺戮和鮮血才能證明它的存在。

烙月只好又將拳法、劍法又給桑吉父女細細地講了一遍,並交了他們氣血修行的法門。

一邊教桑吉父女練功,一邊等火眼蒼猊。又等了三天,還是不見火眼蒼猊,只怕是不願與烙月同行吧,這家伙是我行我素貫了的。烙月便一股背囊,上路了。

他要翻越眼前的這座雪山,尋找乾坤聖湖,向北進發。

山腳下是稀稀疏疏的草地,很多地方被牛羊馬啃食,已經露出了光禿禿的地表,看著沒有草的遮掩,烙月只覺著地出奇難看,可又讓人不免去琢磨。

烙月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這地上的黑土,它至少還有我去關注探究,我又有誰來關心誰來問呢,想著想著竟然覺得辛酸起來。現如今連「火眼蒼猊」也不再和我一道了,看來它也是厭倦我了。

烙月回頭望望來路,只希望那條惡狗還跟在身後,也許是它有事耽擱了。這一回頭烙月也驚訝不小,只見桑吉家的小女兒「小月奴」遠遠跟在烙月身後。

烙月忙放下背囊走了過去,只見小家伙顫巍巍地端著一個碗,所盛的東西已經撒得一滴不剩。烙月忙問「你這是干嘛?」

小家伙把碗遞到烙月跟前,用那藏語說著話。烙月也听不懂,想她的意思時把碗中物喝掉的意思,烙月便接過碗喝了,只覺碗中有淡淡的馬女乃香味。

沒想到烙月單人獨行,來送行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烙月想著心酸,可是轉念一想,人間但凡有聚便會有散。我與馨妹相守整整十八年,如今不也是東西相隔萬里,難見一面嗎。

烙月根本就不知溫馨被跳下舞劍峰的事,可見人世間的事都是奇妙的;烙月還只是苦苦思念他的馨妹,若是溫馨去到黃泉,又苦尋烙月,那又會是多麼淒涼呢。

造物弄人,偏要叫著一對本該相守的人,陰陽相隔,不得相守。可見人世間的事還是悲傷來得更容易,更持久。對于快樂只是浮華的曇花一現,轉瞬即逝,所以不懂得珍惜快樂,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真該細細想想自己的處境。

烙月忙告訴小家伙,示意讓他趕緊回去。月奴這才依依不舍的捧著泥碗回去了。

烙月終于踏上翻越雪山、尋找乾坤聖湖的歷程。

人無法理解他哪來的勇氣,哪兒來的膽量。其實烙月既沒有這份勇氣,更沒這份膽量。只是死過之人,在他心里,下一刻死掉並非不是一件好事,生對于他來說,只是一種煎熬,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所以這小小的雪山,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麼呢,最多不過一死罷了。最好的是他有可能能夠找到*潢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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