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龍 第八十五節 救人有罪

作者 ︰ 神族土豆

終于,少*潢色小說

兩人下了騙子山之後合計,袋中食物欠缺,精打細算也僅夠兩人兩日的消耗。于是兩人打算,繼續往北走,爭取早日走出了雪山得到補給,要不然真得活活餓死不可。

如此,兩人又往北走了四天。

四天之後,狐肉吃盡,可是茫茫雪山還是雪山,壓根就沒有要走盡的意思。

如今已是餓得頭昏眼花,烙月多虧挖了些冰凍的狼腿在身上,可是如今也是吃的點滴不剩,兩人已然斷糧。

兩人正在愁悶。

回頭一看,只見那獨眼狼王領著一群狼遠遠地跟在後面,數量卻比上次多了一倍不止。

這些狼果然成了精,一面將周圍的活物獵盡,一邊卻跟在烙月身後,只等他氣盡力絕的時候一起撲上來。好狡猾的狼,好狡猾的獨眼狼王。

少女卻沒注意到這一點,還以為擺月兌了狼群的追捕,自顧高興。可是她那知身後跟著一群復仇的狼。

「喂,我叫月奴,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雙目注視著烙月,烙月一听「月奴」便想起了那措老人的孫女,沒想到天下這麼瞧,竟然又遇到一個月奴。

烙月怕身後狼群的事被少女發現,令他徒增煩惱,干脆接過話柄。「月奴?你是那藏人嗎?」

少女一笑「差不多,我是北方的乃蒙人,可我在那藏長大!」

烙月「哦」了一聲,心想到了這雪山以北的地方多為西厥人和乃蒙人,如果有她指引的話,能少些阻力也難說。

可是一想到當前的形勢,能否挨過今晚還難說呢。要是一不小心葬身狼月復,那就不用考慮這許多問題了。

可是我該叫什麼名字好呢?烙月已經死了,只怕這世界上,再沒有烙月這號人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你隨便叫個吧?」

少女听烙月這般說話,烙月肯定是想隱瞞身份,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的,不說罷了!」

說完稍微考慮了一下「我就叫你黑唐古吧?」

烙月一听心中甚為奇怪「為何取這奇怪的名字?」

只听少女解釋道「這雪山叫唐古山,卻是白唐古,你卻是一身黝黑,叫你黑唐古豈不是很好!」

烙月輕輕一笑,沒想到這女子卻是個刁鑽古怪的主,不過也好,就叫黑唐古吧。

烙月瞟了身後一眼,只見遠處的的狼群似乎又跟近了一步。如此,頂多再過今晚,恐怕就只能無力到任狼宰割了。

看了一眼少女,嘆息道,可惜了這一朵待放的花朵,如今怕是等不來開放的時候了。

少女正在等烙月的反應,那知烙月突然啪的一下倒在地上。心下驚訝,慌忙扶起烙月,那知雙手剛一觸模到烙月的後背,便有一陣濕意。

只見烙月後背正流著鮮血,如今已是濕了大塊的衣服。烙月卻是倒在冰面上,氣息已然混亂。

烙月一倒在地上,群狼頓時變得狂躁起來,嘩嘩地正要沖上來,少女此時發現狼群,驚訝不小。她搖晃烙月幾下,不見有些反應,便左手扶著烙月,右手抽出了腰間的鎏金短刀。

獨眼狼王見狼群騷動就要撲上來,它卻不著急,立馬躍到群狼前向後大吼一聲,群狼便靜了下來,不再前進一步,只是遠遠看著烙月和少年。

看來,獨眼狼王是怕烙月使詐,故意引狼上勾。

烙月氣息越來越微弱,身體似乎也開始冰冷。少年看烙月就要死去的樣子,只得把烙月放在冰面上,蓄足了身上的勁,準備拼死一搏,此時的她卻不再像個膽小的孩子。

或許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

只見她一臉的鎮靜,絲毫不慌亂。迅速找了一個冰牆將烙月靠牆臥著,然後背靠冰牆注視著狼群。

就這樣兩人與群狼一直對峙到晚上。狼群見烙月一直不動,當真認為烙月已經死透了,再也忍不住了,紛紛撲了上來。

群狼剛一撲上來,烙月突然便跳了出來,刷刷舞出幾劍,寶劍到處,倒下了幾匹大狼。

狼群此時卻瘋了,那管同伴的死活,也不管烙月是否已死,就想撲上來將兩人撕碎。

烙月忙挺身護住少女,一把那藏刀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風,上前的狼紛紛掉在地上。

獨眼狼王這才知道中了烙月的計,可是為時已晚,狼群去勢難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類倒在地上。

最後獨眼狼王只能帶領弱小,朝雪山北面奔去。看著黑毛狼逃跑的烙月卻高興不起來,他有一種預感,和這黑毛狼王的糾葛還沒有結束。

原來烙月氣力將盡之時,意識到,如果不在還有力氣的時候趕走狼群,獲得食物;那麼等自己餓得沒了力氣的時候,這些狼再一擁而上,那自己絕無勝算,更何況還要保護驚魂未定的少女。

于是烙月心生一計,學學少女捕獵花狐的技巧,用真力震破傷口,假裝舊傷復發,奄奄一息,引狼來襲。

沒想到,獨眼狼王疑心極重,並不信任烙月。

烙月當時見施計不成,已是心焦如焚,可轉念一想,何不趁機養精蓄銳,到時拼死一搏呢。

盡管獨眼毛狼王沉得住氣,可這群報仇心切的狼卻沉不住,早早便攻了上來。烙月這才僥幸得勝,倘若這狼群再堅守一天,那饑寒交迫的兩人就只有等死了。

得了少女的提醒,烙月此次也學精了。飽餐了一頓後,他將狼腿、狼臀上的肉一圈圈割下來,裝了一大袋,足夠兩人六七天的用度。

只希望在這六七天之內能夠走出這荒涼的雪山,否則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吃的了。

一切打點準備妥當,兩人冒著風雪繼續朝北行駛,過了兩天只覺風雪變得更具更烈了,少女卻是大喜「根據這風的形式,我想我們已經到達雪山的北面了」。

烙月還兀自不信,那知兩人向北有行走不到一個早上,果然看見了雪山前一片碧綠。

烙月正自高興,少女卻是別以前更加警惕。這次少女防的不是狼群,而是烙月。

烙月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一想,一旦我下了這雪山,我們便各奔各的了。你防我也罷,不防我也罷,與我再無相關系。

當夜兩人在雪山上渡過最後一個夜晚,天還沒明兩人便開始下山。等到午後,兩人便來到了雪山腳下。

眼前從望不到邊的雪山,立馬變成了一望無際的草原。

烙月唏噓一聲,隨意就躺在草地上,使勁吸取這土與草的芬芳。

那知只覺地皮振動,烙月忙起身來看,只見前方一隊馬匹舉旗狂奔而來,到了近處,卻是嘎然而止,停在兩人面前。

除一個年輕人以外,其他的人齊刷刷全下馬跪在少女面前,嘴里說的話不是夏話,卻也不是那藏話。

烙月奇怪,問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少女揚起頭發,一臉的嚴肅「那當然是接我們來了」

這時只見少女手指烙月,斷喝一聲。沒待烙月回過神來,幾個漢子已朝烙月撲了上來;烙月也不躲,他正要看看這少女要對自己做些什麼。

一時間便被五花大綁,綁得結實了。

這少女在雪山上多虧烙月幾次相救,這才活到現在,沒想到她不但不感激烙月,剛剛走出雪山,便對烙月如此無禮。

烙月有萬夫不擋之勇,幾個毛頭哪能綁得了他呢。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掙扎,任由別人捆綁。

大概他是走得太累了,不願再走了吧。

少女看也不看烙月,卻是眉開眼笑地向未跪的年輕人走去。烙月正想看個究竟,這未跪的年輕人是什麼模樣。只覺頭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隨即昏了過去。

好個無情的少女,好個蛇蠍美人。

等他醒來時已被捆綁在囚車之中,水晶玉女骨已然被少女拿在了手上。只是不敢用手直接握,而是有一根馬鞭提著。

囚車好像正朝西北行駛,透過囚車烙月看著這綠色的草原和這藍色的天空。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干脆閉上眼又重新睡去。

等烙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環境已經發生了變化,自己被綁在一根柱子上,房屋中很暗;透過微弱的光,烙月看到了,這是一個擺滿了刑具的牢房。

刑具森然,四處血跡斑斑。烙月笑了一下,自己怎麼又回到這個地方來了。他想起了在天牢的日子,只可惜時隔半年,烙月已經死過了幾次,經歷了無數的風波。

難道這無情的少女就將我扔在這里不管了嗎,好歹一起度過了月余的日子,好歹也同生共死一場,就算要殺了我烙月,也應該給我一頓飽飯吧。

烙月突然想到,人世間善惡難定,我烙月未死過之前殺盡惡人,也是很多無辜之人受苦,就算我是錯了,所以上天懲罰我,讓我受了一場生死大難。

可是如今我一心一意救人,心中不懷半點惡念,可是到頭來還是被五花大綁地捆在這里。

這行善和作惡看上去好似沒有什麼區別呢。

沒等烙月將這里面的種種緣由想的透徹,只見人影閃動,進來了一胖一瘦一矮三個漢子,打扮粗獷,野蠻中有種豪氣,正是草原民族的特點。

三人正對著烙月舉手劃腳的,說的話烙月卻是听不懂的。

三人唧唧哇哇一陣後,胖子很生氣地走了過來,唧唧哇哇又對烙月說了一通。烙月只是頭痛,真不知道胖子在說些什麼。

烙月既然听不懂,即使听懂他也不想去理會。

那知這樣反而惹怒了他,只見他順手摘下鞭子,在烙月面前甩了甩,便往烙月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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