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龍 第一三四節 東南女俠

作者 ︰ 神族土豆

烙月閉了屋中燭燈,悄悄來到陳曉和齊可人的房間,兩人也已經閉燈躺下了,卻是相對沉默,烙月悄悄竄得到香床之後,靠牆坐了下來,調勻呼吸,閉目假寐,卻是張開耳朵靜靜等著兩人說話。請訪問。

沉默一陣後,陳曉問道「朱世文怎麼樣,對你好嗎!」

齊可人想著朱世文就笑了,這個調皮的女子如今做了別人妻子,以前的脾氣也漸漸淡下去了,如今她只想和朱世文安安穩穩過日子「有什麼好不好的,就那樣唄。好也過,壞也過!不打不罵就叫疼,不凍不餓就叫飽!姐姐呢,這些年你都沒有回過家嗎?」

陳曉嘆了一口氣,仿佛家是那麼的遙遠,就算是現在就在家的面前,可是她還是覺得無法踏進這個門檻啊。

「回過,烙月死的那一年回過一次!」

烙月死後,陳曉心灰意冷,輾轉回到海州老家,此時的陳湯已逐漸從當年的受辱中走月兌出來,意識到自己對陳曉的誤解,心中也是愧對自家女兒。見陳曉回來,深感欣慰。

自然比以前更加疼愛這寶貝女兒。可就是陳湯有一個心思,合計著招一人入贅,可哪知道被陳曉一口回絕。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活得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呢。

陳湯自然知道陳曉、烙月之間的事,可是陳曉如此不听話,痴戀著一個死人,一氣之下便把陳曉鎖了起來。

陳曉已不是從前的深閨女子,抽出身上攜帶的短刀,將窗子劃個稀爛,從此游歷江湖,再也沒有回過家。

說了這些,陳曉也想起了父親的樣子,天下沒有不老的父母,陳曉也想著回到父親跟前盡孝,可是回到父親跟前,必然又要將舊事重提。

她盡孝的方法就只有一個,給自己找個丈夫,這樣就算陳湯死了,也算是閉眼了,要不然這樣將陳曉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他確實是放心不下。

可是陳曉偏偏是這麼個性子,偏偏不得不忤逆父親的意思,現如今要讓她回到閨房中去等著嫁人,她恐怕比死還難受。怎麼可能按照陳湯的意願去活呢,從她跳出閨閣那一刻起,這就已經不可能了。

齊可人听完這些,只是替陳曉感慨,卻也從中听出了她的改變,這個女子早已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閨閣女子,現在的她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又問道「那這些年你都怎麼過來的呢,一直是一個人嗎?」

陳曉淡然一下「我不是一個人,還能怎樣呢!」

烙月沒死的時候,交給了我一套劍法,就是正義門的飛羽劍法,我零碎學了一些,自從離開家,我就專心苦練,越練就越覺得自己有進步。

還有當時他在一本琴譜中得到一套奇怪的功法,通過音律令全身經脈跳動,精力自生,後來我也從中悟透一些,于是我將這飛羽劍法和琴譜魔功作了一些融合,這才有了今天這個樣子的身手。

可惜我還是打不過那魔女的光頭屬下,看來我還得勤學苦練呢,身在江湖之中,不進步就等同于退步,很快就會被人趕超,到時候你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既然這樣,你為何還要迷戀江湖呢,回到家中豈不是更好麼?」看著陳曉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江湖上闖,看著就讓人心疼,齊可人只是不明白陳曉為什麼非要受這樣的苦。

陳曉看了可人一眼「江湖是變化多端,令人防不勝防;正是如此,人生才來得快意嘛;循規蹈矩過一輩子,那有什麼意思!」

這思想倒也不新鮮,齊可人還沒有嫁給朱世文之前也這麼想過,可是做了人妻之後,便不再有這種想法了,如今听著陳曉說來,到是帶動了她的好奇之心。

齊可人翻身看著陳曉,問道「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什麼,你給我講講唄?」

陳曉略微一想「我就給你說說這采花鼠吧?」

「采花鼠?你說的是那個被人割了那個東西,做了和尚的采花鼠麼?這個不是東南女俠給做的嗎!難道你被這采花鼠給……」

陳曉听到這里,啪了齊可人肩上一拳「打住,再不打住我可就要打你耳巴子了。♀」

齊可人這才收住笑,看著陳曉「你說吧!」

那年是個冬天,我一個人在西江府的滕王閣閑逛,記不得是什麼具體的日子了,不過那天下著雪,下著大雪,滕王閣的閣樓上掉滿了金色的冰柱,在微弱的陽光下散發著金光。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只看見被雪凍得厚厚樹枝,有些樹枝無法承受冰雪的重量紛紛折斷了,整個樹林中吱呀呀的亂響,就像是鬼在吶喊,幸好那不是晚上,要不然我真得嚇死。

滕王閣中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冷嗖嗖的風。那個時候我剛剛從家里面劃破窗子逃出去,我身上的錢已經用得精光了,你知道嗎,我是沒地方去了。

我想從滕王閣上跳下去,我不想活了,覺得活著沒有什麼意思。忍凍挨餓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想受了,而如果要回到家中,我也不願意,還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我一個人爬上了滕王閣的最頂層,我本來是想跳下去的,可是當我看著滕王閣下千里冰封的祖河時,我頓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決定活下去,不為別人,只為我自己。

祖河蜿蜒曲折,冬天雖然被冰雪結成了一面深厚的鏡子,可是來年開春,它依然還是歡快的流淌著,哺育著大河兩岸的人,我想這樣的冬天都可以挨過去,我的冬天也是可以挨過去的。

說是巧,正在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竟然听見閣樓下有個女子的叫聲,她在喊救命,這冰天雪地中是什麼人會來著種鬼地方呢。

于是我就握緊了劍,一直下到了滕王閣的第二層,這時我看到了一個人,不,是一只老鼠正在欺負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紅著臉,衣服已經被男子撕碎。

就是這采花鼠,這采花鼠還真的長得挺像老鼠的,齙著兩顆門牙,又矮又瘦,像截又短又細的干材。他還不停地撕那女子的衣服,正要干那事,我走到背後他都沒發現。

齊可人听到這里,把手伸到陳曉胸上捏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陳曉忙把可人手擋*潢色小說

齊可人這才回了正行「行,你說吧!」

我最恨這種人了,當時我想都不想就一劍鞘砸了過去,采花鼠的頭上立馬就冒出了汩汩的鮮血,這采花鼠被這麼砸了一下,慌忙逃開;等我扶起那女孩子的時候,這女孩子只是驚慌地抱著我的臂膀,一步也不敢離開。

我那時充分地感覺到了被人需要,能拯救一個人是多麼的快樂,當時我就決定,我一定要救這個女子,非救不可。

可是當時我根本就不太會武功,烙月教我的那些七零八落的東西,我根本就還不會用。而這采花鼠可是出了名的快,輕功自然高強,最可恨的是他使一把細柳劍。這細柳劍軟如細蛇,可伸可縮,可張可屈,變化多端。

待那采花鼠反應過來,與我一陣對打,我那是他的對手,幾下便把趕到了閣樓邊緣,我一不小心,踩在硬冰之上,險些滑落樓去。要是當時滑落樓去,現在我恐怕就不用和你說話了。

齊可人忙說「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烙月在床後也听得入神,這陳曉自然不是采花鼠對手,可是她是怎麼打敗采花鼠的呢。

陳曉說道,這男人呢就是賤,偏偏長那麼一個命根子,還管不住。我本來是要掉下滕王閣去的,可是這采花鼠卻救了我,他救我可沒安什麼好心眼。

救我上來後,他便不合我打了,盡說些騷情的話,還對我動手動腳的,這時不知道剛才我救的那丫頭在哪里撿了我的劍鞘,一劍鞘便插在采花鼠背上,采花鼠忙回頭去看。

我抓住機會狠狠在他那命根子上提了一腳,然後不管不顧,拉起剛才那女子就跑,我們手牽著手就往集市上跑,我們相信人多的地方這家伙肯定不敢放肆的。

哪知道這家伙,撅了一陣之後,施展輕功很快就追趕上了我和剛才那丫頭,我和這丫頭對視一眼,雙雙下了必死的決心,就算是死也不要讓著采花鼠佔了便宜,毀了清白。

現在想起那家伙的笑,我都還覺得惡心。

采花鼠這家伙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劍法實在是微不足道,完全不上趟,收了細柳劍不用,卻是單手來搏我的長劍。

都因他太輕敵了,我才勝出的。我記得當時烙月給我說過飛羽劍法中的一招,叫「諸葛大名垂宇宙」卻是一個虛實相生,以快取勝,令人防不勝防的招式,我突然將這招使將出來,只是一陣的亂砍亂削。

采花鼠也不知道,我會突然間使出這樣一招絕妙的招式,倉惶間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躲,等我回過神來,只見他捂著滾到在地上,原來我砍了他那禍根。

後來,後來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救的那女孩回去之後,便給我架了一個東南女俠的名頭。這些年我為了不負這個名頭,苦心練劍,四處斬殺街頭惡霸,危害相鄰、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總算是沒有惡了這東南女俠的名頭。

齊可人只是不信「沒想到你還真是東南女俠啊!」

陳曉拍了拍胸膛「姐姐我‘巾幗當正義,仗劍走四方。’不比你家的朱世文差吧?」

烙月一听這句「巾幗當正義,仗劍走四方。」,只覺快意,竟然忘了自己是再偷听,在床後拍起手來,贊道「好個巾幗當正義,仗劍走四方。」

陳曉大驚,自己和妹妹的這些閨閣話語要是被別人听了去,豈不是羞死了。慌忙披了衣服,提劍來看床後,可是烙月只是一閃,奪窗而出,陳曉追出去的時候,已經完全沒了蹤影。

陳曉回到房間,只是臉紅……真後悔說了那些不該說的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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