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23節第十八章︰單身公寓(下)
我睡的房間收拾得很干淨,只擺著一張柔軟的大床和一個衣櫃。不過東西挺齊全,還有睡衣換。女僕送來一套換洗的衣服,白底粉色小碎花短袖上衣,褲子是七分褲,和上衣是一套,風格甜美卻不顯得俗氣,都是新的,我比了比大小,還挺合適。
也不知道這單身公寓里怎麼還會準備女孩子的衣服,門邊的鞋架上還有一雙暗紅色的繡花布鞋,也是新的,正好是我的尺寸。鞋旁邊一雙白竹布襪子,就差沒給我準備出來內衣了。
我把新衣服拿在手里,有點發呆。這些都是許平遠特地為我準備的嗎……可是,還是那句話,他怎麼知道?
陸文西在我旁邊的房間。他洗完漱嬉皮笑臉地站我門口說杜韻之你晚上可別跑過來侵犯我,我一個枕頭砸他臉上,他捂著臉特委屈地指控我就是一女土匪。老娘我從來就沒覺得土匪是個貶義詞,抱著枕頭開始滿走廊追殺他。這小子越來越欠揍,跑到樓梯口踫見許平遠端著杯水正在上樓,陸文西沒剎住車,一頭撞上去水全灑了。許平遠那件白襯衣,水一灑上去變成半透明,給我嚇得扭頭就跑,沖進房間摔上門還听見陸文西在外面一邊笑一邊敲門,連聲喊杜韻之你看清楚點,你進的是我的房間。我一腳把門踹開,陸文西趴在地上笑得死去活來,許平遠嘴角抽搐,拼命忍著笑……我,我我我今天算看清這倆人的真實面目了,一個明騷一個悶騷!
許平遠的臥室也在二樓。睡前我想了想,又翻身起來把門反鎖上了。
這一晚上經歷的事兒太多,早累了,本以為我會死睡到上午九點十點,沒想到大腦皮層過度興奮,先是死活睡不著,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又一個接一個的做夢,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我就醒了。
臥室里沒表,我推開臥室門,走廊里一片寂靜。我輕輕走下樓,到樓下大廳里一看表,才早上五點多一點。
既然都起床了我也不打算睡回籠覺,看了看外面,雨早就停了,空氣清新。我回房間把睡衣換下來,穿上新衣服,下樓跑步。
我都忘了我從幾歲開始就每天早上跑步了,我還是蘇甜的那會兒,就記得小時候早上六點就讓老爸拽起來跟著他跑步,有的時候大冬天,六點起床天還黑著,冷風呼呼的,還是得跑。小時候我經常是一邊哭一邊跑,覺得自己特悲慘,別人家孩子這個時間還在熱被窩里。後來從上了高中,每天晚上十二點多睡覺,我爸就不逼我跑步了。高考完我又開始每天早晨跑步,漸漸成了一個習慣。
跑步有助于增強肺活量,促進大腦激素分泌使人更聰明,能強身健體,還減肥。除了需要早起一點兒,也挺好的。
我繞著別墅後面的花園慢跑了兩圈,從後面看這棟建築,二樓唯一的一個房間有陽台,不用說,這是肯定許平遠的臥室。
別墅後面的矮樹叢後面有一棵橄欖樹,下了一夜的雨,樹上青色的橄欖掉落一地。樹下是草地,我小心地過去,盡量不踩到草,撥開沾滿露水的草葉,把看上去比較完好的青橄欖全撿了起來,一連撿了十幾個,捧在手里。
青橄欖用糖和鹽腌起來,放在罐子里密封,是很好的果脯。小時候老媽這麼diy過。只要做好密封的工作,腌制成功的幾率是很大的。
我翻了幾遍草叢,確定沒有可以撿的橄欖了,捶了捶有點發酸的腰,直起身,目光正對上二樓的陽台。
就這麼一剎那的事兒。
手里的青橄欖散落一地,我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只是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楮。
陽台上站著兩個人。許平遠和陸文西。
他們居然在……接吻。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陸文西被許平遠壓在陽台的欄桿上,手臂環著他的肩膀。沒戴眼鏡,眼楮閉起來,縴長濃黑的睫毛顫抖著,呼吸急促。
許平遠一只手指尖扣住陸文西的後腦,身體微微前傾,對面的人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吟,紅暈一絲一絲染上他的面頰,許平遠的攻勢越發激烈。
他就那樣,緊緊地抱著他。
他在喊他,聲音繾綣而纏綿,哥,哥……
是戀人之間的那種深吻。在晨曦的微光里,五官精致如神祗的男子,美得如同一幅畫。
褲腳被打濕,我沒有絲毫感覺。
我沒有猜錯。
許平遠是個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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