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7節第七章比武（三）
第七章比武（三）
夜闌和水出峰說著話，我們離得遠听不清。看著那個舉手投足皆是風情的男子，我不禁感嘆，這孩子真長大了！記得我二十歲那年遇到他時，他不過是個七八歲的男娃兒，一張似能掐出水的小臉上一雙眼楮佔了大部分面積。現在的他，圓潤的下巴變得尖尖，圓圓的眼楮變得細長，小胳膊小腿也變得勁瘦修長。那時我便覺得他模子好，卻沒想到能長成今天這般妖孽模樣！
「喂，小柳，再看阿月就要生氣了！」耳旁傳來韓紹清笑嘻嘻的聲音，我忙收回目光，發現水剪月的臉色的確很難看，但水剪月那寒月似的目光似乎？？？？？？對的是夜闌？！啊，對了，似乎夜闌對水剪月下過藥，水剪月這樣未涉江湖不知險惡的翩翩佳公子自然對他這種小人做法恨之入骨。
「快看比賽吧，咦，好像要結束了
隨著韓紹清的話，我將目光投向擂台。斐娜快速地轉著圈，長鞭在她周圍舞成一道紅色的牆，又像帶刀的風，步步朝灰翼靠近。她這招既守又攻的招式的確精湛，但這樣會有一個死門！或許大多數人看到這樣的招式早已嚇得不知所措，也就沒有人會發現那個死門。但比武時一旦存在僥幸心理，那必定是凶多吉少。就像現在，灰翼發現了斐娜的破綻，縱身一跳，從高空急速而下，勢如劈竹，劍以千鈞之勢朝斐娜的頭頂劈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色身影沖上去，只听「鏘——」的一聲，灰翼被彈到擂台邊緣。眾人一看，水剪月左手摟著斐娜的腰，右手以劍撐地，銀紋繡雲白紗袍上有幾處鞭痕，想來是他擋住了灰翼的那致命一劍，卻在帶斐娜離開時被她的鞭牆傷到。
清冷如月的聲音從水剪月形狀姣好的唇里發出︰「比武大會，點到為止！」
話說，水剪月現在的姿勢很好，氣場很好，長相更是好，在場十六到四十六的女性無不向他投去欽慕的眼光。看什麼看，他是朕的男人，誰都不能妄想！喂，斐娜，我挺喜歡你的，怎麼你也跟她們一樣犯花痴啊！你那眼神是啥意思啊，不要亂想，水剪月只是好心救你沒其他意思的！
我心中如有驚濤駭浪在咆哮，千匹烈馬在奔跑，可水剪月根本听不到，還很溫柔地將斐娜送下擂台，笑容比月上花枝還好看。嗯，待會兒我要和水剪月說說，讓他不能對誰都這麼溫柔，很容易讓人誤解的。
「阿月做得真過分啊，風頭全被他搶了韓紹清在旁邊說風涼話。
我斜眼看他︰「你不是對斐娜感興趣嗎，怎麼不第一時間上去救她？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好了，你看看斐娜的表情！斐娜怕是不會喜歡你了別裝了，你根本沒打算救斐娜！水剪月要上台時我能感覺到他備戰的氣息，而韓紹清則一點也沒有那樣的氣息。雖然韓紹清這個人整天笑嘻嘻的，話又多，似乎沒心沒肺，可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為時已晚，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小柳，倒杯茶繼續觀賽吧！」韓紹清朝我眨眨眼，舉了舉喝空的杯子。
我白著眼倒滿，目光返回擂台。
水剪月和灰翼已過了十來招。水剪月和灰翼的過招我也看過，那時只覺得水剪月劍法華美耀眼，若遇到高手很可能會輕易被對方打敗。初步推斷，灰翼武功是在水剪月之上的。灰翼劍勢凌厲，將水剪月擊得連連後退。可剛剛還逐漸處于劣勢的水剪月劍法陡然一變，竟轉成了攻勢！
仔細一看，水剪月現在的劍法氣勢和在茶館那次明顯不同，招式變得就像月光，明明前一刻你還沉浸在它的美麗里，下一刻刺骨的寒意便侵入你身體的每一寸。「月光寒」取名便是這個意思吧。水剪月的劍法不是天山派的，應該是他自己領悟所得。後來水剪月告訴我這套他自創的劍法叫「逐月劍法」，听後我直呼「矯情」，不過心里也平衡了一點兒，明白了師父把「月光寒」送給他是沒選錯人。
水剪月衣袂翻飛，身形閃動，「月光寒」展動開來，意指劍使，隨心所欲，氣勢如虹，逼得灰翼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擂台邊。等到灰翼驚覺自己無路可退，再想反擊為時已晚，一個變招不及，便被水剪月逼到了台下。
台下掌聲如雷，還有女子的尖叫。
我看了看水出峰那邊，夜闌單手撐著線條誘人的下巴，一雙鳳眼含笑地看著水剪月，眼角下的朱砂痣被陽光照得熠熠發光，光彩奪目。林雨橋正低頭品茶，听到掌聲抬起頭，修長潔淨的手指按在杯蓋上，黑亮的眸子朝身旁一人一瞥，那人便飛身到擂台。
那人抱拳︰「國相府，蒼狼
很顯然水剪月無心戀戰，收起了與灰翼對戰時凌厲氣勢，又恢復了平時的溫潤公子模樣。對于水剪月的故意放水，蒼狼微怒，攻勢狠厲起來。水剪月無法，只得步步後退，比賽以水剪月先下擂台而告終。
蒼狼站在擂台上臉色難看，但被林雨橋看了一眼示意後，便不再生氣，調整好心情繼續比賽。因為水剪月的謙讓，不少人以為蒼狼只是泛泛之輩。所以繼水剪月後，被高手嚇到的不少人有了勇氣，也上去挑戰。可明顯他們不了解林雨橋，林雨橋的手下會弱嗎？從蒼狼打敗那些人的速度來看，保守估計，他的身手在灰翼之上。水剪月是不是他的對手，只有打過才知道。習武之人都有個習性——喜歡找高手挑戰。他看到水剪月的劍法一定很興奮，以為可以酣暢淋灕地比一場，誰知水剪月無心與他一戰，他怎能不氣？若換做是我，非纏著那人和我比比不可。為人賣命的高手悲哀就在于此，不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多人慘敗後，無人再敢上去。顯然蒼狼火氣不小，將上台的人打得鼻青眼紫。
「阿月你看看，把人家氣得，哎，下次別這樣了，太不道德了！」
水剪月抿了口茶，道︰「我本不想上去的，若不是你見死不救哪會有這一茬兒？」
「喂喂喂，是伯父定下規矩，說下台之人不能再上台的耶，我總不能壞了規矩不是？」
「真是奇了，你什麼時候也遵守起規矩來了？」我不悅地瞪韓紹清一眼，走到水剪月身旁，翻翻他的衣服，挖苦道︰「公子好心腸，為救紅顏一命自己的身體就不顧了。就算你不管自己的身體，也要愛惜我第一次繡的雲圖啊！」可惡，我堂堂情皇第一次學做女工，你就這麼糟蹋我的勞動成果的？
「呦，我看看韓紹清擠過來，手指著被劃破的圖案，「嘖嘖，阿月你怎麼好意思穿在身上的？」
我一記刀眼剜過去，韓紹清忙道︰「哈，我的意思是，阿月不懂珍惜你的大作怎麼好意思穿在身上！」
「這還差不多我回頭對水剪月道，「這次原諒你，快回去換衣服，看著鬧心
水剪月點點頭，走出去又回來，紅著臉問道︰「等會兒你幫我再繡一件如何？」
「雖然很麻煩，但你這麼要求了，我就勉強答應吧！」我大聲地回答，以此來掩飾緊張。笨蛋，沒事臉紅個啥，害得我也臉紅了。
「哎呦呦，真肉麻韓紹清抖了抖身子，見水剪月走了，突然道，「小柳剛才甚是威武，把阿月制得服服帖帖的
彎彎的星眸看著我，我心中警鈴大響，裝作隨意道︰「我這也叫威武？乞丐里頭，李嫂管李叔才是真嚴厲呢！李嫂說了，男人就像急水中的船，你不拉緊他就不知道漂哪兒去了
「有趣？？？？？？」韓紹清把玩著紫簫，眼卻看著我，不知有趣說的是李嫂還是我。
我索性轉過身背對著他，看向擂台，免得被他看出什麼。
蒼狼問了三聲有無人來挑戰，無人回應。水出峰站起來，準備宣布結果，夜闌已站在了台上。
夜闌只是簡單地站在那兒，沒有一絲殺氣，臉上還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可四周的空氣卻莫名變得詭異起來。蒼狼肌肉緊繃，調整好以最佳狀態面對夜闌。高手對決，通常敵不動我不動，敵人一動我必先動。所以兩人對站著沒有動作。
觀眾開始不耐煩了，夜闌抬起袖子一拂，轉過身道︰「無趣！」
話音一落，眾人便見蒼狼的嘴角流下鮮血，整個人轟然倒地，眼楮睜得大如銅鈴，死不瞑目！
林雨橋攔住身旁準備沖下來的一人，搖搖頭，眉峰輕蹙，眸子深如碧潭。
眾人都吃驚不小，不知道蒼狼是怎麼死的，心有余悸地看著夜闌，對這個暗幽谷的谷主更加畏懼。
其實夜闌用的是暗幽谷的絕學——攝魂術。通過眼楮窺探對方的心靈深處，從而制造讓對方最為恐懼的幻想，使其忍受不了而自我暗示死亡。這招詭異至極，對施術者要求極高，因為它很容易反噬，讓施術者走火入魔。所以很少有人敢修煉此術，自然亦很少有人知道此術。
夜闌的武功定在蒼狼之上，可他卻直接用攝魂術秒殺對方，目的是嚇退接下來的挑戰者。他對「情殤」勢在必得。但他真的是單純地對「情殤」感興趣嗎？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ps︰呼比武終于結束了，過了一把武俠癮，但俺的腦細胞也死了好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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