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听到這里,恍然道︰「等等,唯君,你剛剛讓千葉老弟去找的那個東西,不會就是用來裝冰塊的吧?」
說著,目暮警部拿出了一個塑料制的桃粉色的金屬縮口錢包。
「正是,」唯微微一笑,說道︰「只要在這個縮口錢包里面放入摻有毒藥的冰塊和一塊很小的干冰的話,就可以讓冰塊保持很長時間不至于融化,所以,鴻上舞衣小姐,在你把那杯摻有毒藥的飲料跟其他飲料一起交給三谷先生之後,你就到了洗手間,先把干冰丟到馬桶里沖掉,再把錢包丟進垃圾桶里,如何?我沒說錯吧?」
「舞衣……」三谷陽太擔憂的看著鴻上舞衣。
鴻上舞衣這時候臉上已經微微冒出了汗漬,說道︰「真的沒有想到這位小姐竟然有這麼好的推理能力,但是,你忘了嗎?我和蒲田先生同樣都點了冰咖啡,而且還把兩杯咖啡都一起交給了三谷先生分給大家,我又不知道他會把哪一杯咖啡交給蒲田醫生,又怎麼可能會在這里下毒呢?話說回來,如果我把成敗下在一個只有五成概率的賭注上,那麼,彩子也有可能啊!」
唯表情依舊淡淡的瞄了一眼鴻上舞衣,涼絲絲的說道︰「不,概率是百分之百。」
「恩?」所有人都一愣。
唯冷冷的揚起了唇角,說道︰「因為你在那兩杯冰咖啡里面都加入了摻有毒藥的冰塊。」
「怎麼可能?」目暮警部驚愕的大叫道︰「她明明把她自己飲料里面的東西全部都喝光了。」
唯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似有意似無意的在某個方向停留了不到半秒鐘,才淡淡的說道︰「只要冰塊融化之前,盡快喝完飲料就不會有事了。」
目暮警部微微皺眉,繼續說道︰「就算真是這樣好了,但是她的飲料杯子也並未出現任何毒物的反應啊!如果要避免被懷疑,勉強把冰塊倒掉的話,反而會引起周圍觀眾的懷疑才對啊!」
「這個啊,原因很簡單,」唯說道︰「如果她像蒲田先生一樣,喝完之後假裝咬冰塊,把摻有毒藥的冰塊含進嘴巴的話呢?」
「什麼?」所有人再度大吃一驚。♀
「不錯,」唯繼續說道︰「這樣只要事後再把冰塊吐到手掌上,再偷偷藏在某個地方就行了,而那個地方則是……」
說著,唯從口袋中翻出了一個硬幣,手指一彈。
「叮~~」的一聲,硬幣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在眾人的目光中,直直的——落入了鴻上舞衣的兜帽中!
而鴻上舞衣的兜帽,早讓不知何時溜達過去的服部平次拉開了。
「嘿!正中!」服部平次微微一笑。
唯繼續給面帶驚愕的目暮警部解釋,說道︰「要把摻了毒藥的冰塊含進嘴里看似冒險,但是如果能夠確定毒藥在冰塊中心,沒有融化就根本沒有危險!」
「可是,她真的放入兜帽了嗎?」目暮警部愕然道。
服部平次這時候已經拿手帕墊著,取出了剛剛掉入兜帽的硬幣,笑道︰「絕對錯不了!不信你自己看吧!」
目暮警部趕忙看過去,就看到那枚硬幣已然改變了顏色,由原本的本色變為了閃閃發光的黃銅色。
「這個十元硬幣拿起來之後,還會閃閃發光對吧?這就是接觸到氰化鉀之後,產生了氧化還原反應的最佳證明!」
「原……原來如此!」目暮警部總算明白了,卻又不解的轉頭看唯,問道︰「不過,唯君,你是怎麼知道她把摻了毒藥的冰塊藏在了兜帽中的呢?」
「這是因為……」唯剛剛想繼續解釋,卻被鴻上舞衣自己打斷了。
「因為外面下雨了!」
「嘎?」眾人疑惑的看過去。
鴻上舞衣輕聲解釋道︰「外面明明就下著雨,剛才我們帶警察先生去找蒲田先生的車子的時候,我卻沒有把兜帽拉起來,你才懷疑我的,對吧?偵探小姐。」
唯瞄了一眼鴻上舞衣,不想糾結這個偵探的稱呼,只是淡淡的點點頭,說道︰「是的,我的確是當時才開始懷疑,你是為了避免氰化鉀融化的時候,會沾到自己的頭發,所以才不帶連衣帽的吧?」
服部平次默默地走了回來,突然有點自己的角色被人搶走的感覺。
三谷陽太驚愕的看著鴻上舞衣,問道︰「那麼舞衣,真的是你殺了蒲田醫生嗎?」
「是的,沒錯。」既然唯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鴻上舞衣很干脆的點點頭,承認了,「的確是我下毒殺了他,他的行為讓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作為一個醫生。」說到後面,鴻上舞衣直接陰冷了下來。
「沒資格當醫生?」野田夢美愕然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鴻上舞衣抬頭看了看三谷陽太和野田夢美,說道︰「我想你們應該也知道,他原本是打算在這次的學會上提出一個學說。」
「對,」野田夢美點點頭,又不接道︰「但是這又怎麼了?」
「怎麼了?」鴻上舞衣扯了扯嘴角,說道︰「你們知道嗎?他這個學說可以被一個病例狀況輕易的推翻,而這個病患當時就住在我們醫院里,而這個病患的病情突然惡化,短短的時間內就死掉了!就好像這個例外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那麼,難道是蒲田醫生他……」野田夢美說不下去了,鴻上舞衣的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對,」鴻上舞衣的表情再度變得難看了起來,說道︰「他為那名患者開了錯誤的藥物,才會導致病人的病情快速惡化,為的就是要保護他那那個不堪一擊的爛學說。」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鴻上舞衣微微嘆息口氣,說道︰「其實他會告訴我這些,就是在上個星期,彩子拒絕和他結婚,我陪他一起出去喝酒解悶的時候,當時不知道他是覺得後悔,還是太痛苦才說了出來,他說像他這種可以隨意決定人生死的人,竟然會被一個小他十歲的女孩子耍的團團轉,這個世界還真是因果報應。」
「什麼?」野田夢美驚愕的叫道。
鴻上舞衣說道︰「所以我就對他曉以大義,我跟他說,像他這樣的醫生竟然玩弄人命,是會遭到報應的。」
高木警官追問道︰「那麼,在蒲田先生車子的儀表板上放藥瓶的人也是……」
「對,那也是我放的。」鴻上舞衣再度點頭,說道︰「我故意把放在儀表板那邊的駕照藏起來,為的就是外界認為是蒲田先生他自己心里有鬼,」說到這里,鴻上舞衣又看向了唯,說道︰「偵探小姐,你的運氣還真不錯,多虧下了這場雨,要不然的話,你根本就找不到證據證明我是凶手,對吧?」
唯看了一眼鴻上舞衣,淡淡的說道︰「不,你錯了,就算沒有發現連衣帽有問題,我本來也準備請警方鑒識一下你這件衣服了,因為從你保留沒有用的女乃跟糖這點來看,就已經能夠認定你是凶手了。」
「恩?」鴻上舞衣驚訝的看著唯。
唯對著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柯南抬了抬下巴,說道︰「你們坐的位置剛剛好距離這個小鬼不遠,他很清楚的听到了你們在話劇開場之前的對話,你是在話劇不到一分鐘開場的時候去的洗手間,而且,你也曾經說過,你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戲劇已經開演,燈光也已經暗了下來,體院館里根本是漆黑一片,在這種情況下,你就算把杯蓋打開,也沒有辦法分辨出杯子里到底是可樂還是冰咖啡,所以,從最開始我就認定你早在事前就已經打開過飲料蓋子,才知道杯子里的飲料裝錯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進入我視線中的嫌疑人就只有你一個而已。」
「真是傷腦筋啊!」鴻上舞衣感嘆道︰「雖然我和你是讀一所高中,但是我也不得不贊嘆你的觀察力呢!」
高木警官走上前,說道︰「那麼,之後去警察局再說吧。」
「嗨!」鴻上舞衣仔細看了唯一眼,才轉頭看向了高木警官,自動伸出了手。
高木警官又轉頭看向了其他人,說道︰「三谷先生,野田小姐,蜷川小姐,你們三位也請跟我一起到警局做個筆錄好嗎?麻煩你了!」
「好的。」三個人很干脆的答應了下來。
遠山和葉一直在旁邊看著,這會兒看了看服部平次,呵呵壞笑著說道︰「平次,我突然覺得,你今天好像變成了魔術師的助理了啊!」
服部平次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我有什麼辦法,誰讓這里是東京,可是妃君的主場呢!我怎麼可以搶了她的風頭。」
目暮警部看著高木警官帶著人走遠,轉頭笑道︰「唯君,你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呢!真不愧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兒啊!」
毛利小五郎在旁邊哈哈大笑道︰「哈哈!那是自然的。」
唯對于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的話,沒有半點反應,只是扯了扯嘴角以作回應。
目暮警部走過來說道︰「吶,唯君,這次你要不要一起去做筆錄啊?」
「不了,讓爸爸一起去吧,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準備晚餐了。」唯一如既往的拒絕。
「這樣啊!」目暮警部倒也不意外,很快就和一臉興奮的毛利小五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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