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不要緊,猶自在流淚的佐藤警官,同樣在著急的目暮警部和白鳥警官都呆呆的回頭。
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神情。
一身西裝已然狼狽不堪,渾身上下盡是各種被燒傷的痕跡,額頭上還有被毆打出來的血跡,手中拎著一個大大的鐵欄桿,一個手銬緊緊地鎖在對方的左手上和鐵窗上。
此刻看到自己被緊緊地盯著,忍不住干笑道︰「對不起……」
佐藤警官愣住了,眼角上甚至還猶自帶著淚滴。
目暮警部猛地回過神,叫道︰「高……高木!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個……」高木警官愣愣的不知道要怎麼說。
佐藤警官卻含著淚花笑了起來。
高木警官舉著自己手中的鐵窗,示意道︰「我用力一扯,這個鐵窗就掉了,于是就從窗戶爬出來了,在那之後就腦袋昏昏沉沉的跑到了街上。」說著,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佐藤警官跑過來一把扶住他,叫道︰「高木君!」
「去叫救護車!」目暮警部趕忙吩咐道。
「快點!」佐藤警官急急地說道。
「嗨!」
佐藤警官讓高木警官靠在自己腿上,面色焦急的檢查著對方的傷勢,擔憂道︰「怎麼傷成這樣?唯醬?」佐藤警官扭頭喊道。
「來了。」唯早在剛剛看到高木警官出現的時候就跑過來了,這時候剛剛好跑到高木警官身邊,蹲□開始檢查。
佐藤警官幾個人在旁邊焦急的看著。
唯先用針讓高木警官醒了過來,昏迷著可無法詢問,檢查了一番,松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額頭上只是普通的皮外傷,其他地方沒有受傷,至于渾身無力,一方面是被火和煙嗆了,另一方面是失血有點多,回頭好好補補,修養幾天就好了。」
說著,唯伸手模了模口袋,卻一頓。
對了,自己為了哄哀不生氣,把隨身攜帶的黑巧克力都送給她,讓她拿去和那幾個小鬼分享做人情了。
哀在旁邊看著唯的動作,就知道唯在找什麼,想了想,把口袋里單獨留下來的一塊黑巧克力遞給她,說道︰「還有一塊。」
唯看著哀平淡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謝謝哀,回頭送你禮物。」
「恩?」哀眨眨眼。
沒有給哀詢問的時間,唯直接把黑巧克力給了佐藤警官說道︰「喂高木警官吃下去補充□□力。」
「恩。」佐藤警官趕忙把黑巧克力給臉色微紅的高木警官吃了下去。
至于他的臉色為什麼這麼紅,呃,可能是火光映照的吧!
而至于旁邊白鳥警官是什麼表情,算了,沒人注意的。
佐藤警官一邊喂高木警官吃黑巧克力,愕然的發現了一件事,「咦?不是吧?你的手槍還在?為什麼不用手槍打斷手鏈呢?」
高木警官忙著吃黑巧克力,低著頭不說話。
「估計是他不想弄壞那個手鏈吧!」柯南開口道。
步美也笑嘻嘻的說道︰「因為那是佐藤警官你父親的手銬啊!」
「一定是這樣啦!」元太也嚷嚷道。
「太有型了!」光彥也贊道。
只有哀最後吐槽了一句,「死腦筋,活不成。」
唯給高木警官包扎好傷口,眼眸中閃過一抹哭笑不得。
拜托,那塊黑巧克力是你自己交出來的啊!至于又生氣嗎?這次我要用什麼法子讓她消氣呢?
對于哄人,唯自認是極不擅長的。
什麼?蘭?蘭和旁人是不同的,對于自己的半身心愛的妹妹,唯自然是怎麼寵都可以。
至于其他人嘛,看得順眼的或許會開口說兩句好話,自然就沒問題了。
只是,哀這個人對于唯是個唯一的例外。
左右研究了半天,唯還是沒想明白哀到底在生什麼氣。
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按照哀最初的要求辦了,反正之前有先例不說,估計這東西哀也喜歡。
于是,可愛的蘭又多了一個prada的名牌皮包。
而作為回禮,蘭送了唯兩張武道館的票。
「蘭?這是什麼?」唯看著這兩張武道館的票,一陣疑惑。
蘭笑嘻嘻的說道︰「這是數美學姐送我的啦!」
「冢本數美?你們空手道社的主將?」唯微微一挑眉。
「嗯嗯嗯。」蘭猛點頭。
唯看了看時間,喃喃道︰「星期六……蘭,星期六你們空手道社不是要去集訓嗎?」
「是啊,所以送給姐姐啊!」蘭想起這些日子連續集訓,也忍不住癟癟嘴,說道︰「要不然的話,票就廢掉了!正好姐姐找哀醬一起去看嘛?省的她總是待在家長蘑菇。」
哀經過之前的事情,雖然已經開始放松了下來,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哀已經養成的宅屬性可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通常都是被那些孩子拖出去,而這個星期六,他們好像各自都有事……
唯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就去找哀一起陪我去武道館好了。」
至于哀喜不喜歡去武道館,唯表示,她和哀之間有「代溝」。
星期六。
哀穿著一件漂亮的玫瑰色小風衣,戴著唯手織的薄毛巾,說道︰「真難得,你也會請我去看演唱會。」
唯低頭看她,輕輕一笑,說道︰「我也是第一次單獨和別人看演唱會。」
哀輕輕一挑眉。
唯輕輕一笑。
自從出來之後,一直有點奇怪的氣氛放松了下來。
兩人沒有再說話,再往前走,都看到一個熟人。
高木警官。
看到高木警官其實並不是那麼讓人意外,畢竟,警察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只是,高木警官明顯和平時不同,背上背著背包,不時地左右張望,明顯是一副和人約好的樣子。
當然,更重要的是,就在這時候,打扮一新的佐藤警官揮著手過來了。
唯隨口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昨天和佐藤桑打電話的時候,曾經提過,她要和高木警官一起約會。」
哀抬頭看向唯,儼然一副你好八卦的眼神。
唯又有點想笑了,低聲道︰「如果我願意的話,我完全可以稱呼她美和子呢。」
哀聞言一愣。
唯淡淡的說道︰「她對我而言,是和園子差不多相同,是朋友呢。」
哀這才恍然,突然又說道︰「那麼,我呢?」
「你?」唯微微一挑眉。
「是的,對你而言是什麼?」哀盯著唯冰綠色的眸子看。
唯抿抿唇,冰綠色的眸子中慢慢染上了細微而溫暖的笑意,輕聲道︰「對我而言,當然是……panion啊!」
「panion?」哀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唯竟然是這個答案。
「是啊,」唯微微嘆息口氣,彎下腰,在哀的耳邊低語道︰「我們雖然談不上是知己,卻比朋友要親近多了,你說呢?志保?」
哀看著唯近在咫尺的漂亮眸子,突然輕輕揚了揚唇角,說道︰「吶,你知道你對我而言是什麼嗎?」
「是什麼?」唯輕輕挑眉。
「是……秘密。」哀突然微微調皮的笑了起來。
唯一愣,忍不住一陣失笑。
抬頭看去,不知何時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已經離開了。
當下唯也不再和哀多糾結,徑自伸出手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進去了。」
「恩。」看著眼前的手,哀輕輕一笑,伸手握住,和唯走進了武道館。
握著微微濕潤,屬于孩童的小手,唯在心底笑了起來。
她終于反應過來了,之前哀為什麼情緒那麼不穩定。
「恩?姐姐,你是說哀醬在不安?」蘭驚訝的看著自家姐姐。
「是啊,」唯點點頭,看了看剛剛從冰箱中取出來的女乃黃餡,很滿意的感覺差不多了,繼續說道︰「哀自小就長在那個黑暗組織里面,不是對手就是手下,從來沒有交過朋友,雖然從組織中逃了出來,但是之前她一直很不安,展現在我們面前的,也是想讓我們看到的,而前些天我展現了能夠保護她的能力之後,她這才可以終于放松一點了,只是,在這時候,她再度遇到了麻煩,那就是不知道如何和朋友相處。」
「咦?」蘭瞪大了雙眼。
唯一邊制作著女乃黃包,一邊說道︰「和那些孩子相處還簡單,畢竟,她那時候只是灰原哀而已,但是和我們,尤其是和我相處就麻煩了,你們其實也還好,主要問題在我身上,她不知道以她現在的身份如何和我相處。」
蘭眨眨眼,問道︰「姐姐,之前你和哀醬是怎麼相處的?」蘭不問不代表她不知道,之前哀和自家姐姐相處的可不是很好。
唯看了看旁邊的鍋,水蒸氣已經開始起來了,伸手把包好的女乃黃包上屜,嘴里慢慢的說道︰「怎麼相處?類似于彼此證明的關系吧。」
「啊?」蘭听得一陣糊涂。
唯輕輕揚了揚唇角,說道︰「反正你只用知道,我們現在是朋友關系就行了。」
「哦。」蘭再度眨眨眼。
「當然,我告訴蘭你,也是希望你能夠和哀好好相處,那個孩子其實是很寂寞的。」唯輕聲道。
唯是自家事自家知,她向來不擅長和別人相處,更別提是蘭相比了,她相信,以蘭的脾氣,她一定會和哀好好相處的。
果然,蘭直接打包票道︰「恩,姐姐,我一定會和哀醬好好相處的。」
唯滿意的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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