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安一笑,只是嘴角看起來像是抽搐了一樣,很不自然,勉強的十分的難看,白昕諾看了看劉士安︰「劉大人是吧?劉大人應該還記得那個時候的事情吧!」
「微臣年紀大了,那件事情過去的時間那麼久了,很多事情微臣已經記不清了……」劉士安擺明是想要瞞混過去的,劉士安跪在地上面,抬眼看著安慶帝,又看了看太後,太後只是一臉的悠哉的喝著茶!
只是誰都不知道太後的心里有多麼的忐忑,因為劉士安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了,若不是這樣的話,憑劉家怎麼可能爬到現在的位置!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聖旨到了白家,說的十分的清楚,是謀逆叛國,而那個時候我沒有記錯的話,是太後娘娘親自下令將惠妃打入冷宮的吧!」白昕諾話鋒一轉直接轉到了太後那里!
太後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十分的鎮定,看著白昕諾的眼神也是十分的從容,蘇清塵心里對于太後這般的從容心里還是十分的佩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經過了三朝的女人,這般的從容淡定!
「哀家自然是記得的,惠妃謀逆叛國,其罪當誅!」太後說話的聲音洪亮,整個大殿之上久久的回響著太後的這句話,倒是白昕諾輕蔑的一笑,太後的臉色變了一下,「難道你覺得哀家說錯了麼?」
「謀逆叛國?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是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麼?等到逼死了惠妃才說什麼證據不足,但是卻久久懸而未決,傳到了鳳羽,白家也受到了牽連,我只能說有些人的用心真是險惡,這件事情先不說是真是假,但是在無證據的情況下面,不是死了個妃子,敗了一個家族麼……」
「話是這麼說,是幾年過去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很難查證了!」一想起那個時候的惠妃,安慶帝的神情還是顯得十分的哀傷的,因為若不是那件事情,惠妃現在或許都是皇後了!
記憶中的那個女子溫婉大方,從容淡定,十分的有大家風範,舉手投足都是萬般風情。♀
「那個時候的事情劉大人都不記得了,看來劉大人是真的老了……不如早日告老還鄉可好!」說話的人是景軒,劉士安的視線迎上了景軒,景軒的視線冰冷,嘴角掛著笑,卻是冷冷的,劉士安本來就是心虛,趕緊低下頭!
「劉大人怎麼這麼怕本王?莫不是心虛了?覺得本王說的沒有錯?」景軒的手指不斷地敲打著桌子,一聲一聲在大殿之上顯得十分的清晰,但是卻像是催命符一般讓劉士安的心里十分的不安!
「微臣不敢……」劉士安在心里暗叫不好,這個時候南王插什麼手,若是只是白家的人就算了,這南王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啊,若是弄不好的話血濺當場也說不定啊!
「許是你前不久殺了他的大女兒吧,他心里怕你!」蘇肆意看著劉士安瑟縮的模樣,心里真是覺得十分的諷刺,什麼三朝元老,居然背地里面還要搞這些小動作,真是可笑……
「微臣不敢,那是小女自己該死,王爺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微臣不會有任何的怨言的……」劉士安就算是心里有些什麼也不敢說啊,南王是什麼人啊,就算是他現在殺了自己,安慶帝最多也不過是說幾句罷了!
「你的心里最好也是這麼想的!」景軒說話語氣生冷,劉士安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不敢再說話了!
「劉大人一句不記得了,難道說就想要抹去這個事實麼?這件事情說到底是無頭冤案,劉大人當時為什麼會說惠妃謀逆叛國,肯定是有證據的吧,我想知道那個證據是什麼?」白昕諾看了一眼劉士安,視線又一次投向了安慶帝!
這件事情一開始也是讓安慶帝的心里耿耿于懷的,畢竟那是自己疼愛的妃子卻是謀逆叛國的罪人,再怎麼說自己都輸無法包庇的,卻不曾想惠妃居然在冷宮就死了,這樣的話,也算是死無對證了!
但是這一死,卻讓人說成是畏罪自殺,所以才會牽連到白家昭陵帝不可能為了一個家族和南安為敵的,處置白家是肯定的!
「是幾封書信!來人,去將那些書信取來……」安慶帝話讓太後和劉士安的臉色都突然變得十分的難看!
「皇上,那麼久的事情了,就算是徹查起來也是十分的困難的,再說了,這件事情也是關乎到我們皇室的顏面的啊,若是這事情真的是冤案……」太後在皇上身邊說,但是眼楮的余光卻看向了一邊已經有些顫顫巍巍的劉士安,真是沒有用,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你若是把我抖出來,我必要你們整個劉家陪葬!
「若是真是冤案的話,更加應該翻案啊,難不成在太後的心里皇室的顏面比起人命更加的重要麼?」景軒冷冷一笑,嘲諷的冷哼一聲……「不過這像是太後的作風,任何有辱皇室顏面的人是不是都該死呢!難怪太後這麼恨我……」
景軒的話一下子激起了千層浪,太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南王,我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面才對你這般,你不要真的不識好歹……」
這麼多的人在這里,而且還不止只有南安的人在,還有鳳羽的人,這怎麼不讓太後怒火中燒!
「那真是為難太後了,這麼多年了,一直忍著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景軒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說得很慢,但是每一個字都說得很重,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打在了所有人的心上面!
「軒兒……」安慶帝打斷兩個人的爭執,在外賓的面前像是什麼樣子啊!「母後也別和軒兒一般見識了……」
「我是不想和他一般見識,真是和她那個早死的母親一樣……不識好歹!」太後的話沒有說完,一支箭已經從太後的身邊滑過,「嗖——」的一聲,沒入了後面的屏風中,所有人都是一驚!
回過神的時候,景軒已經站起了身子,手中還拿著弓,「太後,本王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吧,警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你若是再說一句我的母妃的不是,我想這支箭絕對不會射偏的!」景軒的眼神冷冽,整個人也是散發著寒氣,生人勿進!
「你……」太後一時間愣住了,回過神的時候,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已經軟了,完全站不起來,只能坐在那里︰「你反了,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軒兒,你坐下……」安慶帝總不能看著景軒在自己的面前這般的羞辱太後,這樣才真的是讓所有人看了笑話!
「皇上……」太監已經拿了盒子呈了上去,安慶帝打開盒子,里面只是幾封書信,信紙已經泛黃了,「拿給白當家……」
白昕諾伸手接過盒子,打開,隨後取出了一封信……隨即哈哈大笑……蘇肆意離白昕諾距離不遠,也隨手拿起一封信,看了一下,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玄機!「小舅舅笑什麼……」
「皇上說是書信的時候,我的心里就懷疑了……都怪我們當時沒有打听這些細節啊,沒有想到居然平白無故的糟了這麼多年的不白之冤……」白昕諾說著將書信一股腦的扔到了地上面,「你說,你說這就是證據?」
劉士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白昕諾,也不敢抬頭︰「是!難道說這還不夠麼!」
「夠啊,肯定是夠了,而且偽造書信的人真是很熟悉我們白家人的寫字習慣呢!一些細節方面也是捕捉的十分的到位,哈哈……真是惟妙惟肖!」蘇肆意又看了看書信,不錯啊,蘇肆意和蘇清塵的字都是白昕煙一手教出來的,這字體真是和娘親寫的十分的相似!
「那個時候朕也是找了當時的蘇二夫人的字體來比對過的……」安慶帝這麼說無非是想說那個時候自己也不曾武斷過!也並不是听信了一面之詞的!
「哼——就是這些東西害死了我的兩個姐姐,和我們白家……」白昕諾諷刺的一笑,看了看安慶帝,跪在了地上面!「我真的肯定陛下一定要重罰偽造這些書信的人,這些人擺明了是居心不好的!」
「你憑什麼說這些書信是偽造的!」劉士安不淡定了!
「這些書信就是證據,我的二姐姐的字可不是我們白家的人教出來的,她的字體和我們白家的人根本不一樣……」白昕諾最後幾個字說得很重,整個大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安慶帝的耳邊突然想起了惠妃被抓的時候一直大喊著!「皇上,這真的不是臣妾寫的,真的不是臣妾寫的,你可以找自己比對啊,真的不是臣妾寫的,你可以找我的姐姐比對啊……」那個時候的安慶帝以為兩個姐妹必然寫字風格是一樣的,所以比對之後直接將惠妃打入了冷宮……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這些話,或許想要表達的是,「字體根本不一樣,一比對就知道了!」
「白昕諾,現在惠妃早就死了,蘇二夫人也死了,死無對證的,你準備怎麼說明這些書信就是偽造的!」太後冷靜的看著白昕諾,她可不相信白昕諾真的可以拿出來證據,這些書信偽造的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怎麼可能有破綻!
「對啊,你可不能污蔑老夫……」劉士安見太後依舊十分的從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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