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 35.下篇(5)

作者 ︰ xy夏四爺

第1章春夏秋冬

第35節下篇(5)

其實若不是隔日東窗事發,我這閉關的計劃也不會遙遙無期。天斥不愧是我眼中最狠毒的一個,我這里還沒把賬單交到奉天大神手上,他已領著四十天兵找上我門。

孟于氣的臉色慘白,仿佛被玉帝召喚的是他,我還得安慰他︰「沒事,你家神尊什麼時候出過大事?——你把咱家大門毀壞的賬單交給奉天大神,切記切記

天斥又瞪牛眼,我任他隨意瞪,彈彈身上灰找皇叔去了。身後孟于抖著嗓子,哀莫大于心死般問︰「你就這樣恨我家神尊?」小孟子,這你真是太不了解人心了,以我那一丁點的風月經驗而論——我正是你二人中間那個……毛刺。

我雖不喜歡這身份,但我很是熱愛刺激天斥,所以我這根毛刺做的委實開心!哼,天斥勾搭人竟勾到我四時府來,不叫他吃些苦頭,我怎麼對得起他和我斗了千百年?

若不是儆尤命數影響,鄭王命中本沒有皇帝運,所以我只欠他一條性命和半世榮華。這就簡單了許多,下凡走一遭,還他就是。太白、命格、掌劫吸取了上次教訓,這回商議的極是慎重,編了個還過得去的故事。

我听後,又千算萬算,最後很是滿意,連原本擔心有人會橫插一腳的事都一並免了,依舊兩袖清風的去了。可誰又能知我算來算去,依舊沒算過那個橫插一腳的人。

話說大安國北方有個御獸關,關內有城名屆州,屆州有個專做關外皮毛生意的富戶鄭家,家主生有兩子,均是人杰。第十六年春,家主病了,拖到秋天仍不見好,始有兄弟鬩于牆,爭奪家產的戲碼。

戲碼原本簡單平常,只是冬初來了個風姿俊朗的小道,說是小道並不確切,因人皆知這年輕人乃是繼承了老道百年修行的世外高人。故而鄭家家主請來施卦,小道一住兩月,終于說道︰「當為大子繼承家業

之後二子怒而殺之——死,三日後大子哀而隨之——亦死,世人始知這其中還有一段為人不齒的,有傷人倫的,萬眾唾棄的悖德之戀。真是造孽!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為了不讓這人到凡間糾纏,姑女乃女乃已經自願生做男子,生做出家之人,竟還是沒逃了他的毒手!我問︰「敢問儆尤神君,你當時怎麼對一個道士說出‘喜歡’二字的?」

你那一副深情款款,和前世的冷漠模樣豈止是判若兩人?若不是我認識你太久,知道你面具一層一層,知道你的真面目如何……我下界時飲孟婆茶,其實是不記得這些的,所以真被他騙了……

我頸窩里這人悶悶笑︰「因為知道那是你,所以決來了我吸了口氣,嘴角欲抽︰「我當時是個男人這是重點,如今我才明白儆尤神君原來葷素不忌!他壓我壓的舒服︰「我知道——倒是你,怎麼就突然改口說‘大子繼承家業’?」

儆尤,你不提這個還好,你既然提了,我就要和你說的清楚些才好︰「很正常吧,一個獨自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十幾年的人,突然有個長相甚是好看的人對他說‘喜歡’,他自然也是動心的——當年我也喜歡過天斥

儆尤那笑算作是無奈?他忽然夢囈般喚︰「清靈……」我等著下文,他納納問︰「我和小四,哪個重要?」他埋頭在我頸窩,聲音悶悶,似有些委屈又似有些哀怨。

哀怨?隔了半晌我才知自己有一瞬間瘋了,那怎麼可能是儆尤所有?又隔了半晌,我想——他和小四,哪個重要?

這問題……怎麼字字透著離奇?這兩個人哪有可比性?我愣著,他追著問︰「嗯?與你來講,哪個重要?」離奇的問題又覆上一層詭異。

其實不是我有問不答,只是,彼時我的心底忽然冒上來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不是痛不是歡,只是沉著難受。難受過了,又有些悲極生樂的意思。

我笑,動了動身子,剛要說話,他卻疾疾道︰「算了算了!」跳起身,傍晚的時候屋子昏暗,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知他快步出去,扔下一句場面話︰「你休息,我先走了

這是慌張什麼?一反常態,不等我趕就自己跑了,我卻忽然厭恨起來——這廝走的毫無征兆,帶著我好容易捂熱的一點暖氣,一並飛了,害我後半夜輾轉反側,天明才睡。

此是我下凡還命,回轉四時府的第一夜,孟于白夜渺無蹤影,被儆尤攪合的一夜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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