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番外篇
第64節春花秋實天斥（1）
我初見他是在人間南疆，十萬大山的一個土丘上。原是听聞人間有些珍惜的果子味道尚好，想去找一些入酒，正看見金黃藤蔓上並蒂而生的紅綠果，很是好看。
我以為自己生而為神，人間那些個毒品皆奈何不得我，何況只是嘗一嘗，不好吃便吐了。萬萬沒想到咬了兩口，便將自己陷入平生最大的尷尬境地，從此萬劫不復。
其實那非是初嘗情事，我甚至很習慣那感覺，只是這一陣**涌現的太快太急，讓我猝不及防跌在地上。可若讓我安安靜靜過得一會，我便能熬過去。
偏偏一個瘋子走過來，自以為救我……月兌了我的褲子。如果不是我正在迷亂關頭，他萬萬沒這個機會這樣褻瀆與我。我清醒過來時，胯下一股熱流直串上腦，那快感與從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它太過真實太過洶涌，仿佛一擊即中狠狠穿透了我的意識。
這樣的澎湃洶涌里，我勉力才迫使自己鎮靜，睜眼看向那個瘋子——清俊月兌俗的男子，額間都是細汗，抿著唇齒，完全投入其中，連這種事都干的那樣專心致志。
先生低眉處，疑是謫凡仙。
他一身氣澤本純正無邪，肅然禁欲，可手頭在做的事偏偏又這樣匪夷所思。彼時的畫面平白無故便勾起一股邪火，與胯下無關，火從心頭燒起，燃起來便無從扼制，反使得身體愈發炙熱。
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子……起了**？
這果子功效端地厲害！我驚出大汗，猛的抓著他的腕子，其實很想一下掀翻他，可偏偏他看也不看我，娓娓勸導︰「沒事，一會就好……」手上跟著我用力，一下一下擺弄的歡快。
許是這感覺太過奇異，我竟違背了自己的理智，沒能阻止于他。初時的洶涌過後，一絲一縷的躁動纏繞上來，帶著撓人心弦的溫熱，在人心底一點一點積累成一片汪洋，可它燒到快要崩潰時，又微熄下去。我幾乎快要成狂，**總不能攀到高峰，明明是煎熬難耐，但心底的一絲清明又不由控制的想——就這樣，就這樣，這樣最好……
雙眼被白芒籠罩，靈魂仿佛飛出身體那一刻，耳邊有一人長長松出一口氣，好像他正與我感同身受——真個是酣暢淋灕！
然下一時他走遠，我連衣服也不急整理，起身駕雲直接遁無影蹤——倒不是怕他，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一個肢體相親到那種地步的陌生人，陌生男人！
還是個男人，這才是重點所在！
逃一般奔回家，身上的燥熱還沒褪盡，腦子里來來去去竟全是那男人臉頰酡紅，抬手抹汗的樣子。想著想著，兩腿間那東西竟又有抬頭之勢！
彼時我心底慌亂如麻，不知想了些什麼，有婢女奉茶便一把將她按在身下，可觸及這女人身子後，往日香軟柔女敕的**忽的讓我一陣惡寒，再也不能下手。非要勉強，卻清清楚楚看見眼前這人，臉上一層脂粉殷虹粘膩，無骨蛇一般扭動纏人。
我頭皮發麻，平素本看慣了也覺得正好的，今日竟無端惡心反胃，只想殺人！一腳踹了那女人下床，我心里一股邪火無處發泄︰「滾出去！」
轉而滿室寂靜，沒了女人，另一個人的形影仿佛乘風而來，無聲無息坐在我床邊，大義凜然般月兌了我褲子，悉悉索索的握住這孽根……
腦子里想的是一個男人，自己動手……我自成年，千年里從未做過這樣難看的事！恥辱憤怒，太多激烈的情緒慢慢累積，又變成澆在之上的油，竟別是一番刺激滋味，讓人欲罷不能！
不過是吃了兩口果子，我竟中了這樣詭異的毒！莫非是父君所說的我命中劫難？細想想又不應該，太白金星推算若不差，那大劫還得一千余年。
最後一瞬，那莫名其妙的男人輕喘微息，似笑非笑轉身而去。他去得沒一絲留念，我卻一直記得他的背影，太過夢幻。
此後毒效詭異，竟不能沾染，我委實沒什麼臉面找人醫治這樣的隱疾，竟是百年禁欲。所幸我本對情事可有可無，只是偶爾毒發，藥效制幻，總看見那個不相干的人，每每**隨來，止也止不住。不得已，習慣了右手而已。
再次見他，乃是百余年後，我從孫猴子處用果酒換了幾滴觀音淨瓶的露水，正要送去南海賀壽。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下界，他在清靈的破廟里參拜，卑躬屈膝。我一眼便認出了他，他的樣貌絲毫不變，連一臉的真摯虔誠都分毫不差。
我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很想問問他，你為我做那種事的心情莫非和你拜神時是一樣的？怎麼就能一視同仁？
將露水灑下去的事，其實不是我本心，乃是鬼使神差。待我發現已經晚了，天雷滾動，他大劫將至。為他擋了蹬仙之劫也是無奈，眼睜睜看著一個凡人受死，我總是不忍的。
我權當是還了他出手幫忙的情面，本以為從此以後各不相欠兩不相干，若天界相見，他敢糾纏于我，我必定打他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但萬沒想到又見時，糾纏的那個，竟會是我。
只是我糾纏他，也是有緣由的，一百年對我只是一瞬，對他也不過眨眼之間，就這麼短短的時間，他竟將我忘得一干二淨，此是我萬萬不能容忍的。
初時只以為他是個很識相的，被二郎神掀翻在地的新來小仙，半分沒有曾經認識我的模樣，獨獨一臉委屈自顧自嘀咕︰「我就是想找神仙姐姐……」
我很滿意他的態度，又為他那點可憐相，我竟與二郎神戰了三天三夜。我覺得當時必定是舊毒復發，我心智受損，才會沒看出金星挑撥。
只是後來在楓林里再見他，才知道他不是裝的，是真的把我剔除了記憶。我因常年殺伐征戰，本就養了一身戾氣，彼時更是一腔怒火崩炸竄起，燒的心口發疼。
天斥好戰天界皆知，其實我自己是明白的，我非好戰，只是受不得別人無視于我。說句自負的，我生來為神，天姿拔卓，自然凡事力求頂尖，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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