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1
想著,趕緊把筷子伸到鍋里撥動起來,尋找牛鞭的下落,找到一塊小的,扔在一邊,又找,終于找到一個大塊的,夾起它,懸在空中,喜滋滋地瞅著,想像吃了它,自己七老八十了,還像小姑娘一樣青春永駐,被一群看起來同齡的孫子孫女兒們圍著叫女乃女乃的情景,面上洋溢著幸福陶醉之情。
吉雅瞅著她的樣子,偷笑了一下,復又保持一本正經的姿態,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拿眼偷瞄著她的樣子。
這時,場上踢球的小子們都有些微微冒汗了,不像之前搞地那麼激烈,重八往吉雅這邊望了望,沒發現什麼異樣,再往塔娜這邊一瞅,表情頓時呆了,腳下的動作也停了……
「八哥,快踢啊!」同一隊伍的德興邊做假動作防守,邊催促道。
重八還是沒有動,瞅著塔娜那樣兒,突然「撲哧」一笑,其余三人也望向塔娜,須臾全都大笑起來。
塔娜立刻回過神來,白了那四人一眼,心想︰哪兒都有你們!
然後一張口,把這一大塊全都塞到嘴巴里,大嚼起來。
四人笑聲看著塔娜的吃相,笑聲嘎然而止,須臾,又是一陣狂笑,笑聲較之上次更為劇烈,伯仁笑地最厲害,邊笑邊狠勁地拍打德興的肩膀,德興吃痛,捂著肩膀嗍著嘴巴躲到重八身後。
吉雅終于忍不住了,張大嘴巴笑起來,拍著桌子前仰後合。
塔娜本來對那四人沒好氣,現在看主子也這樣笑起來,就覺得奇怪了,停止咀嚼,在自己全身上下找起來,以為自己的儀表著裝出了什麼問題。
無奈,他們見狀,笑地更厲害了。
塔娜終于明白了。
「啊哼哼哼……郡,表弟,你又戲耍為兄了!不依,我不依!」她扭著身子,嘟著嘴巴,對著吉雅撒起嬌來。
「額滴神哪,他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伯仁惡心道。
「唉,我也有點餓了,吃幾口就回家睡覺去德興模模肚子,來到吉雅旁邊坐了下來。
鼎臣接過重八手里的球,重八和伯仁也來坐下吃著。
鼎臣往里走,把球妥善放好,轉身到外面又抱來些柴禾,把火蓄地更旺些。
吉雅望著他,心想︰真是個細心周到的人。
因為之前吃的飽,眾人都不是很餓,隨便吃了幾口,就議論著說要回家歇息了。
吉雅望著外面的漆黑一片並樹影綽綽,心撲通撲通地亂跳起來,唉,說不害怕真是假的。
塔娜也嗍著嘴巴,一臉的不高興。
重八望著吉雅,鼎臣也拿眼角瞄了她幾眼,似是有些擔心。伯仁瞟了塔娜一眼,看著她那可憐的樣兒,心中不舍,一個月兌口而出道︰「那個,我家離這兒太遠,我看,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就在這呆一宿吧
「我也不回去啦。把爹的寶貝燒酒底子都偷出來了,回去也少不了挨頓板子,還是呆在這里比較保險德興索性坐下啃起牛骨來。
「我也不想挨揍啊重八晃到凳邊兒,也坐了下來。
「那我怎麼能隨便月兌離組織呢?」鼎臣趕緊笑嘻嘻地坐在了重八旁邊,吃起肉來。
伯仁大步邁起來,走到德興身邊,伸手到德興懷里,又模又掏,搶出酒袋子灌上一口,辣地張大了嘴巴,又搶過德興手里的牛骨,夸張地啃起來。
「干嘛啊?那里多地是,什麼都搶我的!」德興把伯仁手里的酒又搶了回來,喝上一口,「八哥,給!」扔給了重八,重八伸手接住了,擰開蓋子也仰脖灌了一口,拋給了鼎臣。
鼎臣順手接住,卻沒有喝,而是招呼還愣在一旁的吉雅和塔娜快快入座。
二位姑娘見諸位大哥們都留下陪著過夜,心中甚是感激,就趕緊坐下來,加入了吃喝隊伍。
一時間,眾人又high起來,酒袋子在六人之間擊鼓傳花一般,你一口,我一口,吉雅和塔娜也不再像之前那麼矜持,跟著胡喝起來。
這酒有後勁兒,不到半個時辰,眾人都有些暈暈地,糊里糊涂,東倒西歪地睡過去了……
一夜無話。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入山洞,鼎臣眯著雙眼最先醒過來,他望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兄弟們,躡手躡腳地起身去外面撿了好些柴禾,在他們身邊生起火來,頓時,洞內又恢復了暖意,順便把昨晚剩下的牛肉和湯湯水水又熱了熱。
一邊翻轉著烤牛,一邊瞅了瞅酣睡的兄弟們,這一看就呆了呆,然後撲哧笑了一下。
許是天冷的緣故,這幾位仁兄竟然都自覺地擠到一起取暖,樣子甚是滑稽。
德興摟著伯仁的胸部,一條腿還挎在他身上;伯仁仰面而臥,微微打鼾,睡地很沉;「西門慶」蜷縮在「賈寶玉」背後,緩緩翻了個身子,閉著眼,胡亂扯起伯仁的衣襟蓋在身上;「賈寶玉」與重八對面而臥,看起來像一只小鳥偎依在一棵大樹旁邊……
鼎臣湊近些,端詳著新來的兄弟寶玉,心中感嘆道︰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少年啊,看他長的多麼標致,雖然衣著樸實無華,面目也弄地很髒,可還是難掩俊秀與甜美,尤其那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美麗動人。看來我確是那山溝溝里的井底之蛙,孤陋寡聞了。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重八醒了,打了個呵欠,朝四周望了望,見鼎臣在篝火邊烤牛肉,微微笑了笑,打了個招呼︰「起地很早啊
鼎臣還以微笑︰「重八哥睡好了麼,困的話就再睡會兒
重八嘴角微微上揚,沒有說話,準備起身,卻感覺胳膊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低頭一看,果不其然,「寶玉」兄弟自己的胳膊當成了枕頭,正睡地香呢。
鼎臣伸出食指,指了指「寶玉」,又擺擺手,示意重八不要起身,也不要叫醒他,重八會意,雖覺得胳膊有些酸溜溜地,還是復又躺下,閉眼小。
德興這時也醒來了,他醒來最先發現的是自己的動作很是不雅,竟然幾乎騎在伯仁身上了,連忙縮回腿來。
「呵呵鼎臣輕笑一聲,又道「睡著了就啥都不知道了吧
德興嗍著嘴巴,搓搓眼楮,然後以手托腮,斜眼瞅著伯仁道︰「哎呀呀呀,怎麼搞的?非禮勿視,非禮勿听,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我動也得動個國色天香、傾城傾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嘛,騎在這麼個黑臉大漢身上,哎喲喲分明有損本人的清譽嘛!」
伯仁和「西門慶」被德興吵醒,都打起了呵欠,等睜開眼楮,發現彼此靠的很近,都是一驚,塔娜猶甚,她尖叫一聲,捂住胸部往後退了下,大叫道︰「你,你干嘛?」
伯仁讓她叫地莫名其妙,看著她捂胸的動作迷惑道︰「怎麼了?大驚小怪的,你懷里揣著什麼寶貝不讓人看的麼?」說著又往前湊近了些,想一探究竟。
「你干嘛呀?」塔娜更加慌亂,又往後退了退,四處張望,月兌口而出「郡——」
未及喊完,剛剛醒來的吉雅立馬打斷,「俊表弟是嗎?我知道我長的俊,可你也不用天天掛嘴邊給我宣傳嘛
「額?噢,噢噢,叫習慣了呀,呵呵塔娜清醒了些,連忙打圓場。
吉雅掃視了一圈眾人,看看沒人起疑,方始放下心來。一轉頭,發現重八就躺在身邊,饒有興趣地瞧著他,吉雅望著他笑盈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細長如一汪泉水般的雙眼,高挺的鼻梁和薄而光亮的嘴唇,突然發現他真的很迷人,不,是勾人,不禁感覺臉頰熱熱的,趕緊轉過頭不去瞧他,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
「睡夠了麼?」重八輕聲問道。
「噢,睡夠了,睡的很好吉雅撓了撓頭發,感覺身子酸酸的,沒有馬上起身,躺著答道。
「睡夠了,那,就起來吧重八扭了扭被壓地有些麻木的胳膊。
感覺到他的異樣兒,吉雅立刻意識到原來此時自己正枕著人家的胳膊,而且還有可能是壓了,一宿!
一想到這兒,「噌」地坐了起來,忙不迭地給重八賠禮道歉︰「額,對不起,對不起,重八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睡著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哎喲至于嗎?人家重八哥也沒有生你的氣伯仁覺得「寶玉」兄弟太小題大作了。
重八擰了擰胳膊,笑著安慰吉雅︰「是啊,沒關系的。寶玉兄弟不必客氣
「一定很疼吧?要不,我給你捏捏吧吉雅湊過來、伸出手。
「不要——」那位「西門慶」兄弟反應極大,令眾人愕然。
吉雅轉頭望著塔娜,心想︰你不要大驚小怪好嗎?
你何必這樣大驚小怪呢?」
吉雅心想︰咱倆倒底是誰大驚小怪啊?
不過轉念又一想︰這古人常說男女授受不親,況且我身為尊貴的元朝郡主,怎能輕易給漢家男子按摩肩膀?怪不得塔娜反應這麼強烈!看來是我太鹵莽了,連忙收手,瞅著烤牛肉,岔開話題道︰「好香啊,鼎臣哥辛苦了
「不必客氣,你們睡好了就起來去外面抻抻胳膊,活動活動筋骨吧,我去河邊打點兒水來給你們洗漱鼎臣說著提起旁邊的空盆子往洞外走去。
「我來幫你吧塔娜美眸一閃,自告奮勇跟了出去,伯仁瞅著塔娜對鼎臣的熱情,想著她對自己的厭惡,不悅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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