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25
擴廓听了吉雅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東西,看似不經意地問道︰「什麼叫現在是蒙古人,難道你以前不是蒙古人?」
吉雅一听這話,頓覺自己又失言了,笑道︰「我的意思是大家現在都是蒙古人,挺好的,呵呵,就是不知道將來……」
「將來怎樣?」擴廓盯著吉雅,問道。*******$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對于眼前這個郡主,他是越來越搞不懂了,越了解越不覺得她有好多讓她不懂的地方,卻又一時之間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兒。
吉雅還是不想跟他談論這些嚴肅的事情,于是笑道︰「你明日有空麼?」
「要學騎馬?」擴廓笑道。
「嗯吉雅點點頭。
「明天恐怕不行,王爺有事,得跟著他了擴廓笑道。
「噢,那好吧吉雅有點兒小小的失望。
擴廓見吉雅微微有些失落,于是笑道︰「明日讓我月兌因來教你吧
「他?」吉雅想起那個還在睡午覺的月兌因帖木兒,笑道︰「算了吧
「咋了?」擴廓笑道。
「有你一個人就夠了,我可不想搶你表妹的追求者吉雅笑道。
「真覺得自己魅力無窮啊
吉雅揚了揚下巴︰「你說呢?」
擴廓把吉雅往懷里抱了抱,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沒錯
吉雅有些小甜蜜地笑了笑,回頭朝著擴廓眨了眨眼楮,做了個鬼臉。正打算說點兒什麼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哈欠聲,緊接著是塔娜的聲音︰「姑娘,大爺們都休息好了呀?」
吉雅一听,知是沈萬三、月兌因和烏斯格樂醒了,過來靜心齋了。塔娜這樣大聲說話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吉雅通風報信,心說這丫頭腦子還真靈光。于是趕緊從擴廓懷里起來,擴廓也知來人了,不失時機把要起身的吉雅往後一扯,照著臉蛋親了一口,笑嘻嘻地跳到地,迅速穿上鞋子,一個飛身,躍過幾張課桌,落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低頭看起書來。
吉雅望著他的背影,不禁模著被親的地方,羞紅了臉。
樂兒是個精明的人兒,一听塔娜高聲說話,便意識到她這是給主子報信兒呢,于是有些不悅地白了塔娜一眼,急忽忽地推開了靜心齋的門,想捉個奸情啥的,可惜一推門,發現只有擴廓坐在齋內的座位上,靜靜地看書,表情很淡漠,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于是稍稍放下了心,忽然听到東北角屏風後傳來兩聲咳嗽︰「都起來了麼?樂兒姐姐過來坐吧
樂兒估模著反正吉雅也看不見她的表情,便朝著屏風那邊兒狠狠地瞪了一眼,心說你們把我灌醉,然後來這里偷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于是強裝笑顏,故作甜美地應道︰「郡主妹妹,我這一覺睡地久了些,沒能早點兒來陪妹妹,妹妹可不要介意呀!」
「看姐姐說地,又這麼客氣了。來咱們這里就跟到自己的家一樣,千萬別存著什麼誰陪誰的心,那樣豈不是沒有意思了麼?快過來吧,姐姐!」
擴廓听著吉雅與烏斯格樂這充滿醋味兒的對話,禁不住輕輕地搖了搖頭,苦笑了下,然後繼續靜靜地看書。
沈萬三是個性情開朗地性格,雖然對她們的話心知肚明,但卻不挑破,只笑哈哈地來到擴廓身邊,搭著擴廓的肩膀,問道︰「兄台看什麼書呢?」
擴廓抬起頭,朝沈萬三笑了笑,道︰「隨便看看,說不上在讀什麼
沈萬三見擴廓不說,便把頭湊近了些,仔細端詳,然後讀了出來︰「凡戰,正不行則事專,不服則法。不相信則一,若怠則動之,若疑則變之,若人不信上,則行其不復。自古之政也讀罷哈哈一樂,笑道︰「將軍這是研究起兵法來了呀?」
擴廓嘴角向上輕輕一勾,道︰「閑著沒事兒,看著解解悶兒
「喲,說的輕巧,將軍這是有雄心壯志啊萬三笑贊。
「兄弟謬贊了
「小弟適才讀的這一段,不是很明白,可否請將軍講解一二?」萬三道。
「那,在下就略道一二,說地不好,還請見諒擴廓道。
「但說無妨
「這一段說的是一般作戰時,用正常的辦法行不通就要用專斷,不服從的就用軍法制裁。如果互不相信就要使之統一認識,如果軍心懈怠就應加以鼓舞,如果下級產生疑懼就設法改變這種情況,如果下級不信任上級命令,更要堅決執行而不輕易改變。這些都是從古以來治軍作戰的方法擴廓流暢的翻譯道。
「噢,原來是這個意思萬三點點頭,一副恍然的樣子。末了又湊過來看擴廓的書,擴廓有些不舒服,便笑道︰「你是不是感興趣啊?」
萬三臉一紅,笑道︰「是有那麼一點兒興趣
「那這本書就送你看吧擴廓說著把書遞了過去。
「謝謝謝謝萬三如獲至寶,趕忙伸手接過。
擴廓微笑著去,不想萬三又湊了過來,擴廓側眼一看,有些迷惑,于是笑問︰「兄台這又是為何?」
「嘿嘿嘿嘿,在下是想知道將軍接下來要看什麼書萬三笑地一臉諂媚。
「你不是要看這本麼?」擴廓瞄了瞄剛才送給萬三的書,「這本也夠你看一陣子的了
「嘿嘿,我是想多了解一下擴廓將軍的喜好
「你……了解我干嘛?」擴廓一臉狐疑,末了有些驚慌,恐懼地看著萬三,抱住自己的胳膊,夸張地道︰「你干嘛?我可沒有斷背山的毛病啊!」
「呸!」萬三鄙夷地吐了一口,笑道︰「臭美你!誰看上你了!」
「那你這是……干嘛?」擴廓繼續保持驚恐的表情。
萬三看著擴廓的樣子,撇了撇嘴巴,然後伸手搬下擴廓抱著的胳膊,無奈地道︰「還不是因為我的……你的……我喜歡的……喜歡你的……那個人嘛
「呸!說話不好好說,什麼你的、我的,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說且回去,竟是事兒!」擴廓說著也不去理他了,轉身專心地在來。
萬三見狀,趕忙堆起一臉的笑,道︰「好、好,我說,我說
擴廓轉頭看著他,笑道︰「這就對了,快說吧
萬三顯然有些為難,躊躇了下,終于張嘴道︰「還不就是令表妹的事兒麼?」
擴廓笑了笑,已知他要說什麼了,但仍然故作不知︰「我表妹怎麼你了?」
「啊?噢不不,你表妹沒怎麼我萬三趕忙解釋。
「那就是你把我表妹怎麼了擴廓故意露出凶光,看著他。
萬三見狀,趕忙驚慌道︰「啊?不不,我沒有啊
「你沒有怎樣?」擴廓故意質問他。
「我沒有把你表妹怎麼樣啊!」
「那你想把她怎麼樣?」擴廓故作嚴厲地看著他。
「啊呀——」萬三抱著頭,有種要精神崩潰的感覺︰「我說你這個人……平時也不怎麼愛說話,一說起來就這麼沒完沒了,把人家的腦子都攪亂了
「呵呵,哈哈擴廓終于一改剛才的嚴肅態度,憋不住笑了︰「說吧,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沒想說什麼,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萬三笑道。
「想要了解我?我們可是多年的朋友,你還不夠了解我麼?」擴廓有些疑惑。
「我最近發現,其實我並沒有真正地了解你萬三有些憂慮地道。
「為何這樣說呢?」
「因為我不明白,論長相我不比你差吧,論錢財,我比你富有吧,論才學,你是比我強那麼一點點兒,總的來說,我這人不比你差吧,可為什麼你妹妹她偏偏看上的是你,而不是我呢?」萬三很不服氣的樣子。
擴廓一听笑了︰「我當是什麼事兒呢?」
萬三見擴廓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心里就有些來氣︰「你還笑!」
「我笑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擴廓笑道。
「我不管,你要幫我!」萬三撲到擴廓身上,抱住擴廓的肩膀,撒起嬌來。
「哎呀,你惡心死我了擴廓真是受不了他,一把推開他,厭惡道。
「誰惡心到我家寶寶哥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擴廓與萬三均閉上了嘴巴。擴廓微微笑著,萬三卻有些緊張地低著,佯裝找書。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烏斯格樂,只見她步伐輕快地走到擴廓與沈萬三跟前,笑道︰「你倆兒又在一起嚼誰的舌根了?」
「哪有?」擴廓與萬三同時回答,同時擴廓趁機回頭望東北角望了下,果然見吉雅側坐在那里往這邊看著,于是朝著她夾了夾眼楮,吉雅見他那樣兒,便白了他一眼權作回敬,然後把臉別向一邊,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擴廓見她如此頑皮,便禁不住笑了笑,這一舉動讓斯格樂看到了,她不悅地回頭看了下吉雅,對著擴廓叫道︰「寶寶哥,你看什麼呢?」語氣之中顯然是很不高興。
對于她的舉動,其實吉雅是可以理解的,烏斯格樂的額祈葛是元朝平章,地位僅次于宰相,且掌握兵權,在平叛軍之時又立下赫赫戰功,論起地位來,不比自己的額祈葛差多少,常听人說,當朝文可安邦靠相爺,武要定國依平章,說的這一文一武自然便是吉雅的額祈葛和烏斯格樂的額祈葛了。所區別只不過是吉雅受封了郡主而已。
而烏斯格樂所想也是如此,雖然她表面上對吉雅表示尊重,其實心里並不怎麼瞧得起這個蹩腳的郡主,論相貌,她和自己不過是平分秋色,而論才學、武藝,自己直在她上,不在她下,前日里听月兌因哥哥說過,這個薩仁吉雅還纏著寶寶哥教她學騎馬,想起這事兒,烏斯格樂就不由得生氣。
先不說這人都這十幾歲了,竟然還不會騎馬,單說她找誰學騎馬不好,偏偏找我的寶寶哥,成心是要勾引人家才是!
適才和吉雅坐在東北角的沙發炕上,烏斯格樂照樣對吉雅不理不睬,依舊是她問一句,她答一句,後來便彼此不說話了,各看各的書,倆兒從這邊兒偶爾能听到擴廓與沈萬三的只言片語,並不是太清楚,吉雅倒是沒有在意,依舊看她的書,烏斯格樂一听是擴廓和沈萬三的聲音,便側耳傾听。
听到沈萬三對自己很是在意,便有些得意洋洋,瞟了吉雅一眼,想是炫耀一番,卻見吉雅根本沒在意,只是靜靜地看書,于是有些失落,又繼續傾听,听到擴廓的音調提高,便放下書,來到這邊,想參與討論。誰知過來一看,寶寶哥正跟吉雅眉目傳情,而沈萬三卻因害羞不再言語了,于是靜默了會兒,又無可奈何地回到東北角的炕上,繼續看書,想著寶寶哥看薩仁吉雅的眼神,很是心煩,便時不時地嗍著嘴,白上吉雅一眼,而吉雅則緩慢地翻動著書頁,面帶微笑,絲毫不抬頭看她一眼,這令樂兒更加惱火,心說,看我不找個機會讓你丟丟臉。驀然想起吉雅不會騎馬,于是笑道︰「吉雅妹妹,听說你正在向寶寶哥哥學習騎馬,左右現在還早著呢,咱們就一起去外面練習一番如何?」
吉雅听了,先是躊躇了下,畢竟這麼些人,就自己騎馬的水平是最差的,到時候豈不是現眼?
見吉雅遲疑,不說話,樂兒更是得意,于是帶著挑釁的語氣,道︰莫不是吉雅妹妹有什麼難言之隱?若是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語氣中難掩不屑。
雖然吉雅這人不喜爭強好勝,但也不會輕易讓人看扁,況且自己本來就要學騎馬,于是笑道︰「既然姐姐有些雅興,又有何不可呢?我不太會騎馬,正想跟著姐姐學一學呢?到時候,還望姐姐不吝賜教哦!」
吉雅笑地燦爛如花,讓樂兒很是意外,她沒想到她會這麼痛快地接招,絲毫也不擔心在眾人面前丟臉。
樂兒見吉雅答應了,于是便興高采烈地跑到前面,對著擴廓他們三個笑道︰「吉雅妹妹說要到外面跟大家比賽騎馬呢,你們都要參加哦!」
「噗~」樂兒曲解吉雅意思,令吉雅猝不及防。
沈萬三听了倒是極有興致,笑道︰「好啊,正瞅著沒事情做呢,活動活動筋骨也好于是站了起來,開始做起準備活動了,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
月兌因雖然不在意此事,不過他听哥哥說過,吉雅根本不會騎馬,又怎麼會想要搞什麼騎馬比賽呢?于是疑惑地看向擴廓。
擴廓此時正鎖緊眉頭,看著樂兒,道︰「你搞什麼啊?」
「我怎麼啦?」樂兒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擴廓並不知道月兌因把吉雅不會騎馬的事情告訴了樂兒,一見樂兒一副無辜的表情,還真地有些奇怪了,不過一想樂兒平時的為人和吉雅的性格,還是猜出了**分,于是責怪月兌因道︰「你又多嘴
月兌因知是自己傳話惹地禍,于是訕訕地吐了吐舌頭。
「到底去不去啊?」樂兒有些急了,皺起眉頭,一副耍賴地模樣兒。
這一耍賴,甚是好看,沈萬三自從通過擴廓兩兄弟認識了樂兒後,就一直對她言听計從,從來沒有違拗過她的意思,這會兒見樂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連忙站出來打圓場︰「走吧走吧,不就是騎個馬嘛,既然郡主都已經說了,干嘛不去呢?」
「是郡主說的麼?」擴廓一邊反問,一邊看向吉雅。
「哎呀,我說擴廓,你最近怎麼像個娘們兒似的,扭扭捏捏地,就連騎個馬都這麼羅里八嗦的,你到底嗅啦?」沈萬三見樂兒不高興,很是焦急,便開始數落起擴廓來了。
這時吉雅已經來到眾人跟前,笑道︰「沒錯,是我說要搞騎馬比賽的,你們都願意參加麼?」
「你——」擴廓想要阻止吉雅的說詞,卻見吉雅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于是便打住了要說出的話,他知道她是不想讓樂兒掃興,于是向吉雅投去感激的一瞥,畢竟樂兒是舅舅的女兒,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還是很深的,他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寵著,而她卻對他……想到這里,擴廓不禁在心底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道︰「那既然這樣,咱們就去草場比一下吧
「好啊,太好了!」樂兒拍著手跳起來,一副興高采烈地樣子。
塔娜立在一旁服侍,听說樂兒要跟吉雅比賽騎馬,早就一直給吉雅遞眼神,希望她拒絕此事,但吉雅還是答應了,如今見大家都已經同意這個決定,便只好悄悄退下,去差下人準備馬匹,不多時,草場上便已出現了六七匹英姿颯爽地駿馬,一看就知道,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五人均換了騎馬裝,沈萬三一身兒藍,月兌因一身兒褐色,樂兒一身兒粉,擴廓一身兒黑,吉雅一身白,個個風采熠熠,但當數吉雅與擴廓最為惹眼。
往草場走的路上,擴廓故意起在吉雅身邊,樂兒、月兌因、沈萬三遠遠地跟在後面,樂兒加緊腳步,很想追上擴廓,卻被沈萬三纏住,不住地跟她談論這騎馬裝好看不好看。樂兒也只好望洋興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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