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22節二十二章
「emilydelight」
曾樊雪漫不經心的用食指敲打著桌面，滿臉「我就是想揍你」的表情盯著坐在對面看起來十分拘謹的張書源，她這每敲一下，張書源的太陽穴就跟著跳一下。慌張，他現在真切的有這種感覺。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恐怖氣氛的張書源，揉著太陽穴，皺著眉頭問。
「你說能有什麼事兒啊，那花是怎麼回事兒，你倒是說啊你！」不開口還好，一說起來，曾樊雪就滿腔怒火又開始狂噴了。
「花？」看著嘟嘟逼人的曾樊雪，張書源心里算是有底了，果然是因為今天自己沒控制住情緒去找林爾夏的事情，「我沒什麼好說的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有時候人的心里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心里知道有些事情不可做，卻偏偏自己無法控制。他對林爾夏是很愧疚的，這種愧疚感在之前的七年里都沒有太明顯的起伏，直到最近他結婚了，並且看見林爾夏那麼認真的為自己的婚禮布置花卉，各種歉疚，自責開始涌上心頭。
「你都跟別人結婚了，你還來招惹她干嗎？！張書源，你還是不是人啊！」曾樊雪越說越激動，仿佛當年那個被張書源拋棄的「糟糠之妻」就是她自己，「你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七年了，你他媽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對于爾夏，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希望盡可能去彌補
「一句抱歉就有用，那還用那些警察干嘛！你想彌補是嗎？你能和你那個有錢老婆離婚，回頭來娶林爾夏嗎？你張書源就是個吃軟飯的混蛋！」
「是！我是混蛋！」被曾樊雪一通罵的，張書源的情緒也開始激動了，「但我和若狐是真心相愛，我認識她的時候，並不知道她家里的真實情況！」
「你就一個勁的扯淡吧你，你認識空桐若狐的時候還沒跟爾夏分手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六年是怎麼對爾夏的，林爾夏也是蠢蛋，對你死心塌地，怎麼勸都沒有用說著曾樊雪的眼眶有些紅，她是真心疼林爾夏，這麼多年了，她眼看著林爾夏為了張書源奔波，哭了太對次了，「她是個好姑娘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啊你！我警告你，別再去騷擾爾夏，否則我跟你沒完！」
「……你放心張書源的表情有些苦澀，他知道，曾樊雪罵得對，他虧欠林爾夏太多太多。或許他從頭至尾一直都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前途，在知道空桐若狐的家底後徹底倒戈了。他還是想見林爾夏的，因為空桐若狐再好，也萬萬不及林爾夏對他的愛來的那麼深刻，又讓人難以割舍。
「張書源，咱們認識多久了？」
「恩？」有些不明白曾樊雪想表達什麼，張書源愣愣的看著曾樊雪。
「我跟爾夏是一起認識你的吧，現在算算，也有個十年八年了
「……」
「我原先還是挺理解爾夏為什麼會看上你，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曾樊雪抿了一口咖啡，開始自話自說了起來，「其實看著你們一路走來到今天，我的感慨也很多，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是林爾夏主動，自己一個人想盡了法子向你靠近。你說，一個女人，將自己最美好的年華毫無保留，傾盡所有的獻給了你，你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有件事情本來我一輩子都不想說，我答應過爾夏的，但是今天，我必須告訴你，這也是為了爾夏好。她有為你拿掉過一個孩子。不過，」頓了頓，曾樊雪繼續說道，「你必須保密，不能跟任何人提這件事情，包括爾夏
「……什麼？！！」張書源有些震驚的看著曾樊雪。
「就在你們分手後的第二天，那個蠢女人，還想畢業後給你一個驚喜，她還以為這樣你就能早點將她娶回家。那天她找了你很久，不知道你究竟在哪里，好不容易，你回給了她一個電話，你還記得你那天對她說過的話嗎？」
張書源在震驚中陷入了沉思，思緒又拉到了一年前，他和林爾夏分手的那天。
…………
「喂，書源，你可算回我電話了，在忙嗎？」
「恩，找我什麼事
「……那個……書源……」
「快說，我很忙
「噢，書源，你什麼時候娶我回家呀？」
「……」
「喂，你在听嗎？」
「爾夏，有些事情我現在電話里和你說清楚吧
「啊……不要不要，你先忙吧
「你听我說
「……不要……」
「我們分手吧
「我沒听見，我先掛了哈
「不準掛！」
「書源……我求你……我錯了還不行嗎，別生氣
「真的，我們根本不合適，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難道沒有絲毫的覺悟嗎？」
「不合適怎麼會在一起這麼久呢，書源，我愛你，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愛你，愛了很多年了
「總之，謝謝你的厚愛，如果你真的愛我，我相信你不會勉強我的
「……書源……」
「好了，我這邊有事要忙，就這樣吧，再見
「……」
從這通電話里完全可以看出，林爾夏早就感覺到了張書源有和自己分手的打算，她的擔心並不是多余，而且事實就真的如她想的那樣發生了。六年的感情來得太厚重，突然你說走就走，在我還完全不能適應沒有你的時候。其實委曲求全才是林爾夏對于張書源一貫的作風，然而唯獨這一次，她也徹底死心了。電話沒有再打過去，也沒有任何掙扎，就因為他的一句話︰如果你真的愛我，我相信你不會勉強我的。
張書源很清楚，就在他掛掉電話的第二天，他就去了一趟跟林爾夏合租的公寓，當時林爾夏並沒有在公寓里，他也無暇知道她的去向，利索的將自己所有的東西收拾的干干淨淨，丁點不剩。在張書源走拖著箱子走的時候，他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整整四年的公寓，沒有留戀和不舍，轉過身，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原來是那天，她去拿掉了他們的孩子。張書源此刻非常的痛苦，甚至在他活著至今的二十多年來都不曾如此彷徨和自責過。他太清楚林爾夏的為人了，受再多的委屈都願意在他面前表露，她總是為自己操心，為自己隱忍，就連拿掉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今天才知道，她打算瞞著他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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