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清晨的朝陽,楊啟凡略微眯眼,長長呼出一個濁氣,一晚的行駛,並沒有感到半點疲憊,也許是內心充滿憧憬,所以此刻精力相當充沛,模模圓滾滾的光頭,揮灑掉離別的惆悵。
心中對于的林潔軒的感激,不可言表,是他,讓自己終于看到修煉的大門,依然對自己敞開,是他,讓自己認識到,人類也會有生命魔法,也是他,讓自己明白,不管如何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啊!!」
楊啟凡仰天長嘯,聲音中帶有說不出的味道,有欣喜,有落寞。
……
連續駕駛摩托車,經過許多小村,都沒阻擋楊啟凡的腳步,現在的他,已經恨不得立刻就能趕到惡魔森林,只是他也知道,偌大的大陸,不可能隨意就能到達。
除非,自己能領悟傳說中的空間魔法,據說,空間魔法有一招,叫做瞬移,不管多少距離,只要精神力能覆蓋的區域,瞬間到達,只是這樣的另外,一萬億人之中,也不會有一個,就算領悟空間魔法,也不一定可以明悟瞬移這一式。
楊啟凡揮去這些沒有任何痕跡的思緒,眯著眼楮,看著前方宏偉的大城,清一色的白色磚塊砌成,城牆將近有十丈高,還在遠方,就給人一種寒寂之感。
腦海中思緒飄飛,瞬間明白,此乃光明大陸五十四主城之一的——白露城。
傳說白露城中一年四季都飄飛鵝毛大雪,而奇怪的是,只要出了城牆,天氣卻不一樣,就算冬季,也不一定飄飛大雪;白露城是一名叫做白露的女子建立。
此女子乃是個奇人,她是唯一一個以水屬性衍生魔法冰屬性成就聖階的人物,這可是萬古以來,有史記載的第一人,後人無一人超越,也無人得知她是如何成就聖階。
只是最終這個女子的結局甚是淒美,又像是一些狗血劇情一般,據說她遇見了一個負心漢,這個負心漢雖被人稱為古往今來第一美男,于光明教廷的核心,只是他過于花心。
花心也就算了,更可惡的是他始亂終棄,只要他玩過的女人,最終下場都是被拋棄,假如心情不好,還會殺人滅口。
白露生性孤傲,宛如一朵驕傲的寒梅,只是寒梅再寒,也被這古往今來第一美男慢慢融化,最終結果也是一樣,被拋棄;白露一氣之下,強闖光明教廷。
雖說她是個聖階強者,只是光明教廷能存在大陸,且一直不倒,當然有它的底蘊,所以白露重傷敗退,再也沒見著那個人,最後拖著重傷的嬌軀,萬念俱灰,來到一處荒郊野外。
仰天長嘯,悲苦之情傳遍方圓百萬公里,只要有人听到,都會不自覺的留下眼淚,默默嘆息。最終,本是六月驕陽的一個好天氣,卻徒然下起了大雪,覆蓋百萬公里。
白露卻宛如玻璃一般,破碎開來,沒有留下任何遺言,也沒留下任何詛咒。
白露死後一年,光明聖女親自降臨,命人建立白露城,剛好覆蓋百萬里;鵝毛大雪卻依然飄飛,只是奇怪的是,不管如何,只要下落至地面,就自動融化,多年以來,並沒有結下堅冰,這也稱為大陸一大奇跡,有人說是因為白露的情太過強盛,導致雪下之後立刻融化。
也有人說,是因為光明教廷逆天施法,雖不能阻止大雪,卻能阻止不結冰,當然,一切都只是傳說,相隔的時間太過久遠,也無從考證,也許只有光明教廷才有清晰的記載。
……
楊啟凡默默嘆息,如此高傲的女子,最終也因情而忘,搖搖頭,心中懷中濃濃的尊敬,來到白露城下。
過往的人群並不多,楊啟凡片刻就已進城,果然如傳說般一樣,鵝毛大雪飄雪,寒風掃過,就連楊啟凡都覺得深深的寒意,且精神力不自覺的顫抖,似乎有種不甘,不舍之情,附在雪中。
「哎,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連綿無絕期
楊啟凡獨自嘆息,為死去的奇女子默哀,心中也對光明教廷的人趕到萬分厭惡,只是自己能改變什麼?一切都已注定,自己唯一能改變的就是不斷變強。
讓自己身邊的人不收到任何傷害。
漫步前行在飄泊大雪的街道,此城也算繁華,少了一分世俗的俗氣,多了一分高雅,因為居住此城的一般都是些文人雅士,感受白露的落寞的氣息,不願離去。
前方不遠處有處客棧,名曰「露水樓
楊啟凡不禁訝然,瞬間就明白其中的意思,這客棧也許也是懷念白露的吧,所謂露水,一夜露水,天亮之後卻各奔東西,這也許也是深深的諷刺這光明大陸的那位男子。
就沖這名字,楊啟凡也要進去喝兩杯,還沒進門就有熱情的小二招呼。
「客官,幾位?」
楊啟凡淡然的點頭,說道︰「就我一個隨後再次補充道︰「給我上你們這最有名的酒
「行的,客官,這邊請,我們露水樓最有名的酒就是——白露寒,沒有一定的修為,或者沒有一定的文采,說不定半杯即倒小二帶著楊啟凡來到一個無人之處,輕聲解釋著,不過看楊啟凡並沒有改變注意的樣子,燦燦一笑,慢慢退開。
楊啟凡卻早已沉浸在四周客人的風雅中。
「萬物俱念灰,露水情不歸
「情散,情聚,皆是緣;最恨,最痛,負心漢
文人雅士邊喝酒,隨口決一些文采且不失內涵的詩句,楊啟凡深深感觸,這所謂的魔幻大陸,居然也會存在這麼多騷客,在他想來,魔幻大陸也許只有斗爭。
畢竟,自己一路走來,看到的除了戰斗,還是戰斗,從沒見過如此高雅之地。
「客官,酒來了小二唱了個諾,隨即遞來一壺以白玉瓶。
楊啟凡慢慢打開,淡淡的酒香,夾雜著濃濃的寒意襲來,楊啟凡臉上忍不住露出落寞之色,輕聲念叨︰「白露花飛白雪葬,兩情相悅情難藏
「好句!好句!」楊啟凡剛剛念叨完畢,周圍就有人立刻與他坐在一起,大聲呼好。
小二見楊啟凡出口成章,想必也是個文人,微微一笑,自己心底的擔憂隨之揮去,慢慢退開。
「情深,情淺,皆由心;相戀,分散,天注定一個長相清秀的公子哥隨口說道,隨即觀察楊啟凡,再次說道︰「兄弟,我見你也是性情中人,如若不嫌棄,你我一同飲酒?」
楊啟凡剛想說話,忽然,傳出一聲嬌喝︰「哼!情若深,是由心;情若淺,卻因人;相聚,分散,非注定;只因人性難改變
這是一女子的冷哼,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是的,一切都是人性,古語說,人定勝天,如果連相聚分散都改變不了,又如何保證身邊的愛人得到幸福?
眾人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女子,能一言點醒眾人,楊啟凡也忍不住心底驚訝,是的,自己一直要求自己,逆了這天,讓這天看看,人比天高,前面居然差點著相了。
不過,這聲音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過,慢慢轉頭看去,一嬌美女子的身形出現在眼底,年齡不過二十,身披雪白帶有絨毛的披風,頭上帶著一個厚厚的帽子,精致的五官,給人一種隨和之感。
眉宇中有種果斷堅強,更帶有濃濃的思念之情。
楊啟凡心中一顫,按捺不住心底喜悅,輕聲呼喚︰「如磬
那嬌美妹子身體微微顫抖,猛的望向楊啟凡,淚水絕提,滑落雪白的肌膚,貝齒輕咬朱唇,听著那熟悉的呼喚,望著那熟悉的身影,雖然楊啟凡此時是光頭,但在她心中,不管他變成什麼模樣,都能立刻認出。
「主人!」安如磬顫抖叫道,隨即猛地跑向楊啟凡所在之地。
周圍因為剛才楊啟凡詩句前來一起飲酒的人,很是自覺的散開,靜觀這二人,確如神仙眷侶,也許他們分隔已久吧,輕輕的朝著楊啟凡拱拱手,全部退回原位,觀察。
楊啟凡微微一笑,慢慢站起,伸開雙臂。
「蓬!」
嬌美的身軀狠狠的倒在楊啟凡堅實的懷中,一顫一顫,可見此時她的心情有多麼激動。
楊啟凡心底很是喜悅,所謂他鄉遇故知,這也是人生四大喜事,尤其這個故知一直對自己有意,雖說自己心底有人,也只是把她當作親妹妹一般,但這種喜悅卻不可言表。
「如磬,好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半晌,楊啟凡輕輕拍打安如磬的背脊,小聲說道。
安如磬嬌軀微微扭動,小臉緋紅,慢慢退開,楊啟凡憐惜的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搖頭道︰「見到我,就用哭迎接呀?」
「噗哧!」
一句話,安如磬轉悲為喜,笑顏如花,多日的思念,此時終于見到眼前的人兒,心中的高興誰都能想象,此時,宛如一個小媳婦一般,拉著楊啟凡的手,一動不動的注視他,深怕一轉眼,他又會消失不見。
楊啟凡能感受安如磬那種喜悅,也知道,時間並沒有讓她對自己的情意有所改變,反而更深,內心低嘆一聲,捏捏安如磬的臉蛋,笑道︰「最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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