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蜀山深處有一老人,七旬得子,本應大喜,卻因此子生來怪異,幾日來閉門憂思,郁郁寡歡。原來這孩子全身皮膚呈血紅色,出生三日不見哭聲,眉宇間那雙眼楮放射出一股強有力地凶意;更離奇的是體溫極高,似常人近兩倍。
就在這時,一位道者來訪,告知老人此子乃天界赤面聖人下凡,吉兆也;並願收之為徒,助其成才,老人應允。
道者將這孩子帶入門下,賜名風樓。果然,此子天賦極高,十八歲那年就將師傅全部本領收入囊中,並創新出獨有的一招-霸王怒。從名字就可以看出,這個人霸氣十足,胸中有千壑;只可惜這風樓並非善類,實乃一喪心病狂的惡魔,他竟趁師傅閉關,偷偷潛入一劍刺其心髒,偷走本門寶典-九天劍譜。
風樓用二十年時間練成九天劍法,創立江湖第一大門派-玄冥教,並橫掃江湖統一武林,成為武林盟主。雖說風樓的霸業正如日中天,可他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隱患,那就是九天劍法有一個殘頁。這個在練至第八重時就已發現,但野心勃勃的他並不甘心就此放棄,為了成就霸業,亦然越過這一節直接修煉第九重。
可風樓萬萬沒有料到,自從他強行修煉第九重時,體內開始有一股熱流直沖丹田,身體像燃燒般灼痛,吐出的血瞬間燃燒,直至燒透石板。此怪樣的癥狀日漸加重,折磨的風樓苦不堪言,于是他找來天下第一神算也是玄冥教的大祭司絳子。
「絳子務必救我」風樓躺在臥榻上用帶有托付並命令的口氣說。
絳子並沒有為教主把脈,更沒有問其緣故,只是用手縷縷胡子微微一笑說︰「教主此病在下早已知道,要治不難,就看教主的造化了
風樓听完頓時坐起抓住絳子的手臂疑惑的問︰「何意?」
「教主天生體熱勝于常人,九天劍法又為極陽極剛之**,教主若練此功,須有一極寒之物壓制,否則即使練成,也會逐漸控制不住火魔,終被燒為灰燼
「此極寒之物是何物,在哪兒可以找到?」風樓繼續追問說。
「極目蒼穹心飛揚,北鴻初開震八方;之下萬眾豪情壯,地高雲淡任翱翔絳子念完這幾句詩後接著說︰「此乃天機,在下言盡于此隨後轉身離開。
風樓反復咀嚼此詩的含義,突然大喜道︰「極北之地,哈哈,原來玄機在這里。遂命人打探其究竟。
數日後回報︰極北之地有一小部落叫梵琴族,族內數千人世代居住在冰雪之地。梵琴境內有一神物花狼蟹,蟹心乃天下極寒之物,此物已近絕種,如今只有族長苟工藏有。
于是風樓命總壇左護法影虎前去辦理此事。影虎此人平時不多言語,卻心似明鏡,是風樓最值得信任的下屬。
影虎領命後出發前往梵琴。這個部落坐落于胡卓雪山中央,四面環山,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來里面還有這麼一個世界。梵琴族人獨居一處,與外界很少來往,他們與世無爭,幾百年來過著平和安詳的日子,而影虎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
在冰室里,苟工正在修煉本族神功玄劍七訣,旁邊有位盤漆而坐的少年。這少年身高八尺,劍眉電眼,好一個俊美男,他就是苟工的兒子雲修,雲修的肩上趴著一只小寵,那就是花狼蟹。
「孩子,你自小體內游火,這麼多年全憑花狼蟹幫你壓制著,否則你早炙熱而死。族老們已經算出,我族近日必有大災,為父身為族長,今天必須要做一件事情
「此事我已得知,但不知到底會發生什麼事,父親知道嗎?」
「應該與花狼蟹有關苟工接著說︰「好了,時間不多了,你坐在冰盤上,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多問
「噢!」雲修應允並照做。
只見苟工左手用內功將花狼蟹吸起至雲修胸前,右手使出捻骨真氣取出蟹心,再用推心掌將蟹心融進雲修體內。雖說雲修體內流火,但也經不住這天下極寒之物,時而渾身滾燙發紅,時而冰冷蒼白,痛苦至極。
這也許在苟工的預料之內,所以看到兒子遭受如此大罪,他並沒有表現出緊張和害怕,而是很淡定的盤坐在兒子對面。他知道下己要做的事情兒子會有什麼反應,所以點了雲修的穴道,並劃破自己和他的動脈。
雲修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大喊︰「不,父親你瘋了,不要啊!」苟工根本不理會兒子,繼續發功,原來他要使出噬血決。玄劍訣本應是八決,但因最後一訣太過殘忍,所以族訓中嚴令禁止練此功。
噬血決就是當一個人在中毒,走火入魔或者有其它與血心有關的不治之癥時,可以將另外一個的血吸到自己體內,來淨化自己的血,被吸血的人不死則廢。當然,也可以反其道而行,就像此時苟工所做的,他將用自己的血去為兒子清洗。
苟工使出噬血決,兩人真氣相沖,脈搏急速跳動,蠢蠢欲裂。只見得四周布滿真氣,一團烈焰如虎,一團冰冷刺骨;團團相斗,團團欲融。終于,半個時辰後,冷熱相融,大功告成。
雲修清醒後,沖開穴道,抱住氣力已盡的父親哭道︰「父親,你怎麼這麼傻啊,父親!」苟工沒有接兒子的話,從懷里拿出玄劍七訣劍譜交到雲修手中並囑咐說︰「修,這本劍訣是我們的祖先擎光所創,其劍法奧妙無窮;為父太拙,練了三十年才練到五訣,第六訣始終悟不出來。這麼多年你一直嚷嚷著要練玄劍,但因你先前體內流火,而玄劍屬于冷劍,你若練會走失真氣,倒不會傷及身體,但練了也是白練苟工咳嗽了兩聲繼續說︰「如今為父已將花狼蟹心融入你體內,足以壓住你體內之火;再用噬血訣將你體內的火毒和病毒清理干淨,你現在已經是個正常人了,以後不會再收到火魔折磨了,而且你現在體內有為父至少六成內力,希望你日後苦練劍訣……」
苟工話說到一半,突然有人劈開冰室,原來是影虎。
「苟工老兒,原來你躲在這里,快交出花狼蟹,可以留你全尸影虎用劍指著苟工父子說。
苟工從冰盤旁拿起花狼蟹的軀殼扔向影虎說︰「花狼蟹在這,拿去吧!」趁著影虎不注意,苟工一掌擊開冰室密門,用內力將雲修送了出去,並囑咐道︰「記住為父給你說的話,記住啊!」說完又立即封住了出口。
影虎接住花狼蟹後發現是個空殼,知道上當了,舉劍準備殺了苟工;乃不知,苟工用殘留的內力震塌了冰室。影虎反應靈敏,逃出冰室,只留下苟工被掩埋底下。
從剛剛的跡象上影虎可以看出,要找到花狼蟹的蟹心,就一定要找到雲修,于是隨手下四處追趕。
再說雲修,他被父親送出冰室後,並發現冰室倒塌,就知道父親凶多吉少。他痛苦著、憎恨者、怨憤著,當仇恨彌漫他心智的時候,殘留的理智喚醒了他。雲修想起剛剛父親的叮囑,立即清醒了過來,便向雪山深處逃生。
雲修跑了一天一夜,到了一個叫雲嶺峰的雪山腳下。他已經筋疲力盡,饑腸轆轆,躺在地上處于半昏迷狀態。雲修心里堅定著父親的囑咐,所以他告誡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于是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在雪地里蹣跚著尋找食物。
「在那兒,那小子在那兒,左護法影虎的一個隨從發現雲修興奮的回報。
雲修知道他們發現了自己,已經心灰意冷,抱怨命運的不公。「小子,快把東西交出來……」那隨從話沒說完,突然四周搖晃,山頂有雪堆下滑,而且動靜愈加劇烈。
「不好,有地動,我們趕快離開吧另一隨從恐慌的喊道。
影虎看其不妙,也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但他知道這樣回去就是個死。歷來都是,教主下的任務,完成不了是要被處以煉火極刑的,更何況這次任務事關重大。
雲修看他們在猶豫,立即起身逃跑,影虎連忙命令追趕;這是突然出現地裂,將他們隔開百余丈之遠。雲修暗自慶幸可以逃過此劫,而影虎他們也只能跺腳干著急。
「左護法,我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面對越來越厲害的地動山搖,屬下不斷勸說影虎。可影虎斷然不甘,下令誰也不許走,否則死;四下再無人敢多說一句話。
雲修繼續往雪山更深處跑,可整個世界就像被人狠勁搖動似的,走一步摔兩次。他不知道再往前走是什麼,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只管跑,只要能活著……
影虎還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怎麼越過眼前這道斷崖去追趕雲修,突然又一次更強烈的地動山搖;更夸張的是,整個雪山竟然從山腰半截斷裂劃落下來,劃落的過程又碎成若干塊朝他們的方向襲來。正在此時,影虎他們腳下又出現斷裂,所有人瞬間掉了下去,想必不能粉身碎骨,也定會冰凍萬年了。
雲修看到眼前一幕,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可他不知道,雪崩正以洶涌萬力不擋的形式向他趕來。就這樣,還來不及任何反應的雲修,瞬間被雪崩掩埋。
不到一刻鐘,地動停止了,雪崩自然也停止了;整個雪山平靜如初,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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