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背後的等待 第30章 庭審

作者 ︰ 蔓綺

michelle站在法庭門口的不遠處,看著hotch敏捷的走上階梯,抬手謝絕眾家媒體的話筒,在保安攔下記者的幫助下快速走了進去。

發現旁邊女孩的視線近乎一眼不眨的跟著黑衣男子自家上司的身影而移動,reid無奈的偏頭撓撓自己的眉間,似乎和michelle認識之後無奈這種情緒已經在他身上屢見不鮮了……看來他在emily的提醒下邀請michelle過來是正確的,雖然他自身還是覺得法庭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的約會地點。

「我們也進去吧,michelle。一會就要開庭了

法庭的裝飾永遠都是很中規中矩的,木頭做的桌椅刷上棕紅色的油漆,再配合高高在上的法官席,格外的莊嚴肅穆。

michelle環顧一下周圍,就算是再好奇的人,一進來坐到旁听席上,就立馬收斂了神色,恭敬而莊重。法官和陪審團、原被告紛紛入席。

michelle看到了那個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號稱已經忘記所犯下罪行的連環殺手。說實話,現在看來,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根本不像是殺了好幾個年輕女性的變態,臉上滿是茫然和不知所措,像極了一個被冤枉入獄的無辜人。

像是看見了michelle臉上的不忍和懷疑,reid低聲說著,卻直視著前方︰

「他也許會忘記自己犯下的罪行,但是證據不會。這並不能抵消他做過那些事情的事實

突如其來無頭無腦的話。

但是michelle明白了reid的未盡之辭,這就是reid式的安慰與開導。

「aaronhotchner,你是否願意發誓此後你在庭上說的每一句話都符合你的專業內容和素養,並保證每一句都是真話?」

看著hotch嚴肅的坐在證人席上,一手放在聖經上,堅定地回答︰「yes,ipromise

不知道為什麼,michelle突然覺得有點感動。這種宣誓讓她不自覺的想到那句will」。明明場合不同,但訴說出來的感覺卻一樣讓人覺得美好。michelle覺得自己好像看到hotch當時結婚時同樣堅定而虔誠的保證,那個時候懷著對于未來無比的向往和對于幸福的期待的hotch,想必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吧。只是可惜美好的事物往往都是曇花一現的……

最美好的愛是成全,可是,成全哪有這麼容易?得走過多少迂回的路,流過多少眼淚,人才能夠學著不自私,才會愛到舍得放手,把對方的幸福當做是自己的。

michelle心想,haley的愛遠遠比不上hotch的愛,所以哪怕hotch再怎麼不舍得再怎麼不願意,終究還是答應了haley的請求,選擇了成全。把幸福送給了對方,把痛苦留給了自己。可這樣隱忍的hotch自己卻得到了什麼?被現實折磨越來越硬的心,還是越過越厚的保護殼,抑或是越來越難以靠近的距離?

明明這只是很普通的一幕,michelle卻覺得自己難過的無以復加。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這般為hotch不平心疼,也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的嫉妒著haley。

明明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幸福,為什麼卻要選擇遺棄它?

michelle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熱,害怕會在這麼莊嚴的場合失態,也害怕會被旁邊認真听著審訊的reid察覺,連忙站起身,低低告知了reid,快步走出去平復自己過于激動的心情。

暗戀中的女人心情真是奇怪。

michelle自己都忍不住這樣嘲笑自己。

多愁善感,患得患失。

如果之前有人預言自己會變得擁有一顆玻璃心,自己絕對會嗤之以鼻︰不可能!

可現實就是這麼絕對的不絕對。michelle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michelle才慢慢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緩步踏入審訊庭的一霎那,正好看到對方的公辯律師咄咄逼人的質疑hotch及至所謂側寫的準確性。

michelle勾起嘴角,剛才的那些紛雜的思緒一掃而光。

他絕對完了!

這個他自然不是指的hotch。

bau甚至側寫師這份工作簡直就是hotch的逆鱗。他可以接受別人對自己的質疑,卻絕對不會讓這份工作承受同樣的責問。

果然,在面對對方律師輕蔑的嘲諷著hotch絕對猜不出己今天穿什麼顏色的襪子的時候。

一直默默承受對方對于自己懷疑甚至是嘲笑的態度默默不語的hotch終于開口了︰

「炭灰色

對方也不是什麼沒經歷過大場面的小菜鳥,自然馬上想找回自己的優勢,繼續諷刺hotch只不過是踫巧猜對而已。

michelle默默地在最後一排坐了下來,用手撐住下巴,微笑的看著hotch淡定而沉著的表情。他永遠都是這麼胸有成竹啊。hotch幾乎是壓面倒的擺出所有的證據,一條一條冷靜的擺出來,將對方財政危機甚至在庭審時還看賭馬短信的事情揭露出來。

對方的氣焰從囂張到驚慌失措再到故作鎮定,甚至最後發展到惱羞成怒的樣子實在是太像一只斗敗的公雞了!

michelle覺得今天真是來對了,好好的一場嚴肅的庭審愣是讓她看出來太多的笑點,真是夠逗趣的。而且,hotch也表現的太帥了吧!

果然擅長自己的工作並且以它而自豪的男人迷人的簡直不像話!michelle捂住自己有些發燙的臉,終究是控制不住的嘴角越揚越高。

甚至到最後,自稱本州最成功的刑事律師大人還是死鴨子嘴硬的不肯承認這一切。hotch挑挑眉毛,低頭看看手表︰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第五場比賽的結果隨時會傳來

全場寂靜,大家都屏住呼吸,這場辯論太精彩了!

「嗡——」桌上手機震動的聲音。

連法官大人都看不下去的嘆了口氣。

偏偏hotch還不肯放過這個侮辱自己最熱愛的工作的律師︰「要是你轉運了,干嘛不讓我們分享呢?」

將軍。

精彩!michelle兩眼發亮的盯著hotch,咬住下唇,拼命克制住自己想拍掌叫好的沖動。這可是法庭,要嚴肅。直到連法官大人都看不下去的制止了想要努力辯解的律師——

「你想要我做什麼?給我們展示你的手機,還是別對他窮追猛打了。律師?」

「噗嗤」michelle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法官大人還真是嫉惡如仇的可愛啊。趕緊吐吐舌頭,捂住自己的嘴巴,還是沒忍住啊…michelle懊惱的打量四周,卻發現大家都露出善意的微笑,根本沒注意這個角落發生了什麼,才暗暗地舒了口氣。

休庭後,reid帶著michelle在走廊的一邊找到了hotch,他正在和金發漂亮的公訴人討論著明早三次庭審的細節。

等了一會,hotch就走了過來。

reid毫不吝嗇的夸贊︰「goodjob!」

「謝謝轉向了一旁的michelle。

michelle並沒有從hotch一向的撲克臉上看出對于自己出現在這里的反應。疑惑?吃驚?了然?還是完全不在意……有些挫敗的放棄從臉色上他看出心情的想法,michelle心中再次暗暗月復誹了一下側寫師這個角色,看戲的時候很開心啊,但是自己面對的時候果然還是不爽,什麼都看不出來。

「hotch,恭喜你。今天的表現很精彩啊,很帥啊!」michelle臉紅紅的還是說出了最後那句話。

hotch只是淡定的照常道謝,沒有略過女孩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不動聲色的看向杵在一邊當木頭人的reid,「reid,如果你允許的話…?」

reid一愣,卻突然福至心靈,明白hotch是想單獨和michelle聊聊。哇,進展這麼快?難得情商一下子提高不少的reid自然是點點頭,離開,站在走廊的不遠處的地方——既能看到兩人,卻不能听到他們聊了什麼。

看著面前因為自己的注目頭越來越低的女孩,臉上的紅暈因為高度差的關系hotch看的很清楚。心中一動,hotch看著女孩頭頂細軟的頭發在陽光中反射出點點光芒,終究還是開口︰

「謝謝你今天來看這場庭審

還沒等michelle說出不客氣之類的話來,hotch的第二句話已經說出口——

「但是以後不用再做這種事了

michelle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比自己高出差不多一個頭的男人。還是一樣不動聲色的面容,卻莫名散發出一種冷酷和肅殺來。這是挑明了嗎?讓她不要再騷擾他了……

michelle苦澀的想,嘗試著說點什麼,嘴唇囁嚅了幾下,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如果說hotch只是行動上的暗示,那麼這次就是言語上的直接拒絕了。而偏偏兩次她都沒有告白啊,這可真是這世上最悲哀最搞笑的拒絕了。

不需要側寫都能看出女孩臉上無法接受的傷心和打擊,hotch讓自己的視線放到窗外,緩緩的說道,「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你看,我離異,還有一個孩子。像你這樣年輕的女孩子有更多更優秀的男孩子在等著你。而且對我來說,我永遠不可能把家庭放在第一位。時間長了,你……」

「夠了!」michelle不想再听到hotch接下來的話,即使不听自己也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haley的事情嘛!」無視對方劇烈縮小的瞳孔,michelle固執的想在對方的眼楮里找到自己的影像,「你錯了!我比你想象中的要了解你更多!但你不能因為對我的不了解所以否認我對你的感情……」

哽咽的語調讓michelle沒有辦法繼續。她嘴唇劇烈地顫抖著,似乎在忍受著什麼不可言喻的心痛和憂傷。蒼白的臉色,滑過的淚水,一切都喻示著她難以抑制的悲傷。

hotch有些不忍,但是有些話還是必須說下去。他努力維持著自己平靜的臉色,低頭努力想把自己的決心傳遞給傷心流淚的女孩︰

「你會找到一個比我好的人

「也許吧

michelle狠狠地用手背擦去臉上泛濫的淚水,絲毫不顧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不停的深呼吸來平復自己因為哭泣而不穩的氣息。

良久。

努力在臉上拉扯出一個微笑,隱忍很久的淚水順著臉龐慢慢滑下。

透過模糊的淚眼,michelle慢慢的這樣說道——

「但我再也不會對一個人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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