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濃妝艷抹
林木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點起火神情凝重地吸了起來。
「我不在乎自己的意中人是什麼樣的家庭條件,我只想和一個有骨氣,有信心能夠戰勝毒品,把我帶出毒海的人共享余下的生命和美好時光。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共同戒除毒癮,即使吃鹽巴過日子我都不怨言。」阿玲滔滔不絕的講起來。
「你瘋了!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編故事吧?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兄弟的情人我會搶嗎?強子為了你倆今後美好的愛情、生活回鄉下戒毒,你要移情別戀跟我在一起,我如何向他做交代?強子回去的時候對我說過,他擔心你瘋出去找毒品,擔心上來之後找不著你,讓我代管你,有吸我們一起吸,有喝我們一起喝,如果我乘人之危,搶走他的女友,那我們兄弟情不也變成仇人了嗎?我不做對不起兄弟的事,你死了這條心吧。」
「傻瓜,我逼你搶兄弟的女人嗎?我逼你上床嗎?你干嘛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希望能和強子在一起,我也希望強子能夠像他所想所說的那樣把我帶毒海,但他能戒毒嗎?這個問題一直在我心里反反復復的想著。」
「原來你是想把我當後備人選,強子不能戒毒就讓我頂上,你不會在我倆之間鬧笑話吧?」林木直盯著她。
「你說得沒錯,如果強子在玩戒毒游戲,戒不了毒,我也只好單方面向他提出分手。孤身在祥和市,我感到自己活得夠累,夠狼狽的,毒品害我如此之慘,此刻的我把戒毒求生的苦願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天底下有哪位男士樂意幫助我戒毒我就是他的女人。」
「別想那麼多了,先等強子上來再說吧,你不要悲觀、絕望,振作起來等候強子的好消息。」
阿玲不禁顧影自憐,獨自傷悲,想不到自己像商品一樣推向市場,在眾多的男顧客面前推銷自己,沒人想要拿回家放好,何日找到買家還是個未知數。正常人不敢娶她這樣的貨色,臭味相投的道上人不知道哪一位能夠戒毒雙雙走進婚姻殿堂。想起這些,她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決定自己的一生。
「你不是挺喜歡我的嗎?干嘛變成無厘頭了?」阿玲問個不停。
「沒錯,我是喜歡你,但我戒不了毒,我不會做對不起兄弟的事,我們在一起是受強子委托,互相關照一下,等強子上來了,你就是他的女人了。」
「好了,不跟你說了,說得再多你也不領情,我呀,破###,爛命一條的女人白送出去也沒人想要。」
「不要自悲,天下有的是男人,即使強子跟你合不來,或不能幫你戒毒,依我看只要你認真對待人生,善待生命,會有很多男人喜歡你。」
「話是那樣說,但我的白馬王子在哪兒?哪兒是我的歸宿?我現在一籌莫展,拿悲觀的生命,脆弱的心沒辦法,天知道我的人生方向該往哪里走下去,我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
望著阿玲可憐巴巴的樣子,林木有道不出的心理反應,阿玲是真心想以男人幫助她戒毒為先決條件許配終身還是另有隱情呢,她和強子許下的諾言能信度有多大呢?即使強子戒除毒癮,她有多大的毅力和決心能夠戰勝毒品?這個問題在林木心里大打折扣,笑看強子陷入紛紛擾擾的知覺和感情的糾葛之中。
阿玲反常的心態似乎看到狼來了,出于求生的本能而發自最後的感慨,她這種反常現象隨著毒品在體內退卻,她極有可能逃進狼口尋求狼的保護免遭毒魔的懲罰。對于吸毒者這樣的思想動態,林木深有體會,感到吸毒者不是以說話為準繩待人處事,而能夠調控、支配這號人的是毒魔。
「阿玲,你先別想那麼多,我們之間沒必要有太多的感情投入,我們一起等強子上來再說,如果強子不能夠戒毒,不能幫助你走出毒海,我們再考慮這個問題,反正你的疑難雜癥包在我身上,對你實行一輩子全天候觀察服務行不?我們當務之急是找錢過好每一天。」
「好,林木兄果然快言快語,我等著你包銷我這一位沒人想要的垃圾女,我們現在上哪兒去找錢去呢?」
「到外面行竊也難搞到錢,再說強子不在身邊,你一個女人跟著我一起出去干活我也不放心,如果把你弄丟也不好向強子交差。」
阿玲知道他所說的「交差」是擔心出事,因為行竊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事的違法犯罪行為,弄不好還會吃眼前虧。
「那我們如何弄到錢解決今天的毒資?」
「辦法倒是有,阿玲,你趕緊化妝,臉上多涂一點胭脂粉,把你的臉色改一下,我們就有錢了。」
阿玲不想多問下去,她打開隨身的挎包,拿出胭脂粉對著鏡子認真的打扮,她拿著一塊圓體海綿沾沾鐵盒里面的胭脂粉,然後抹在臉上。
林木一直盯著她迷人的臉蛋,蒼白、憔悴的臉龐經過粉飾,阿玲活像微微新娘一樣出現在他的眼前,林木像道具一樣從她手上奪下海綿為她化妝。
阿玲找出眉筆把原本細小的睫毛描得像月牙似的,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認真的進行化妝。
「有唇膏嗎?涂一點上去,你就是天下無敵的大美人了。」林木望著她紫黑色的嘴唇說。
「女人用的道具我都有,我就是沒錢。」阿玲拿出唇膏涂了上去,嘴上出現兩道粉紅色的雙唇。
「阿玲,我帶你去當一回臨時新娘,你要認真配合我,知道嗎?」
「行,只要能弄到錢買毒品,我什麼都樂意去干。」
「好的,請新娘出門,新郎官接你回家進洞房了。」
「你真會耍花招。」
他倆走出房子,穿過小巷站在馬路邊等車。一輛摩的迎面開來,林木向跑客的摩的司機招招手。
「請問兩位要去哪兒?」摩的司機停靠在他們面前問道。
林木、阿玲沒有回話,而是坐了上去。
「走,帶我們去番薯村。」
摩的司機掛了檔位,摩托車向番薯村開去。
到達番薯村,林木下車對司機說︰「你在這兒稍等,我進去拿一點東西出來坐車回去。」
摩的司機只是搖搖頭表示答應。
林木、阿玲邁開急促的腳步走了。
「你可能又要跑單,讓司機等煩了自個兒離開了。」阿玲說道。
「沒辦法,沒錢坐車就得想歪主意,讓他等下去吧,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就回家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走了這麼遠的路,把我困死了。」
「我帶新娘回家啊,不信你到我家就知道了。」
「我不明白你帶我回家有錢拿嗎?」
「白干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我們地方有個習俗,兒子帶女孩子第一次登門見父母,父母親都要壓紅包表示認可這門喜事,我帶你回家見我媽,紅包不求必給。」
「紅包能有多少錢?」
「這個你先別問,我記得丹丹第一次登門見到我爸媽,我媽壓一千塊錢的大紅包呢,不過紅包也被我搶去吸毒了。」
阿玲邊走邊說︰「我擔心你爸媽不認我這個媳婦。」
「這你放心,只要你鎮定沉著,按我的眼神、臉色行事,如實的回答我媽提出的問題,我看紅包不成問題。」
阿玲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此刻她脈相直跳,她終于看到自己當一回新娘的份了,多年來苦苦以盼的一刻就在眼前,怎不叫她高興一番呢。
阿玲攜著他的手說︰「你要我怎樣在你父母親面前來個開場白?」
林木立即抱著她說︰「我們就這樣摟摟抱抱,親親熱熱讓我媽高興一番,然後我就騙我媽說,咱家有喜了,我就叫她壓一個大大的紅包給我們表示祝賀。」
「你媽會相信你的話嗎?你在家里無惡不作,還拿刀相見,你老爸會揍你嗎?」阿玲疑惑的眼神。
「你放心,我爸現在不在家里,他出去干泥巴工去了,家里只有我媽和我的女兒。我爸媽有理由恨我,但沒理由恨你吧?他們不給我面子也要給你面子啊。」
「我擔心萬一他們看穿我們為了錢假戲真演,那我們只有狼狽而逃。」
林木滿懷信心地說︰「你不必有其他顧慮,我帶女孩子回家,我媽必定看到我的人生朝好的方面走下去,到時候我媽舌忝舌忝口水數錢壓紅包給你了。」
「有這樣的美事?那我就按照你的要求做你的登門新娘。」
林木在她的臉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後說︰「我要是娶到你這樣漂亮的老婆多好啊。」
阿玲風趣的說︰「要不我就呆在你家了,後半輩子陪著你行嗎?」
「搞笑新聞開始爆料了。」
「你真聰明,荒唐故事一個接一個往下編。」
「這叫金錢、毒品所需,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我們的生命凌駕毒品之上,沒有錢和毒品我們會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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