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上當受騙
林木和阿玲離開沒多久，林天來騎著摩托車回到家里，他急著取下後車架上的工具。金花抱著孫女來到他的身邊，像有重大喜事急著要告訴丈夫。
「孩子他爹，咱家有喜了。」金花眉開眼笑。
天來停下手中的活兒，不解的問道︰「喜事？」
「你兒子娶到媳婦了，你要是提前半個小時回來，就看到你的媳婦了。我們的媳婦叫阿玲，一表人才，是咱們市的婦女主任。」
天來如雷鳴之中受驚的鴨子，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對妻子的訴說他倒有一點驚奇和新鮮感。
「我听不明白，你再說一遍。」天來疑惑的眼神。
「小米有媽媽了，剛才那女孩還抱著小米張口就是媽媽，閉口媽媽的，那女孩長得一表人才，她還帶著小米出去買水喝。這回呀，有一個女人管住林木這孩子，我們以後別為他的事擔心了。」
「她沒有買水給我喝，她還打我，嚇唬我說要把我丟掉山里喂老虎。」小米道出真相。
「胡說，小孩不懂事，阿玲都說買水給你喝了，你也稱人家為媽媽。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人家一走就翻臉不認帳了，小孩也會說假話，當心女乃女乃打歪你的嘴巴！」
小米受到震懾，不敢說下去了，靜靜的靠在她的懷里。
「你上當了，那畜生有誰敢嫁給他，天下所有女孩子都不敢靠近他半步，他帶女人回來，見鬼去吧。」
听了丈夫的話，金花渾身不自在，對丈夫的胡言亂語表示不滿。
「你不要歪曲事實真相了，他帶女孩子到家里來是眼見的事實。我們沒有確定事實真相面前最好別說三道四，好歹也是我們的兒子，他帶著一位相隨相伴的女孩子在身邊，我們該高興才對，我不贊成沒有弄清楚事實之前對林木有不良的看法，誰像你這樣當父母親的。」
「不是我詆毀、小看他，是他做賤了自己，能有女孩子看上爛命一條的癮君子，我看你是神經紊亂，人老了眼花看錯人了。」
對于丈夫的見識，金花至始至終都持反對意見，因為他親眼見到兒子帶著女孩子回到家里來，她以事實說話也未能抵消丈夫的質疑。
金花讓小米坐在沙發上，調節心態說︰「林木這孩子過去是犯了彌天大錯，自他和你拔刀相見，弄傷你之後，他逃到朋友家里去，在朋友的幫助下戒了毒，我看他那模樣不像是吸毒的，他的形象跟吸毒的樣子不同，我經過仔細的觀察後才確定他戒毒找著女朋友了。」
「去死吧，那種人能夠戒毒嗎？你不要忽悠自己的感官了，他這樣做有他的目的，無非是回來騙錢吸毒的，你上當受騙了。」
「上當受騙？我並不覺得有這回事。他說女朋友是朋友介紹給他的，那女孩叫阿玲，在政府部門工作，是婦女主任。」
天來苦笑一陣說︰「你不要給我編故事了，那種人的話你也相信，婦女主任？是吸毒主任還說的過去，你啊，遇事要三思而後行，不要憑感覺說話。」
小米跑到天來的懷里坐下了來，天來抱著孫女仔細的望著她的臉蛋，發現小米的臉上有一顆粉紅色的唇膏印。
「你瞧，小米的臉上這顆唇印是誰烙上去的，還不是帶回一位濃妝艷抹的死雞婆騙錢的，你啊，又一次上當受騙了。」
听了丈夫的話，金花立即跑過去抱走小米，左看右看小米臉上的唇印，然後用手抹去唇印。
金花這才如夢初醒，她親眼看見阿玲抱走小米的時候親親熱熱，往小米臉上吻了幾回。
她回想起剛見到阿玲的情景，憑第一感覺，她就覺得她的神色不對勁，看到她的臉色是經過打扮才出現正常人的臉蛋，但在兒子油腔滑調，胡言亂語面前，她拋開所有不良偏見和顧慮，她的心由疑惑變成相信兒子有這回親事。
「小米，你媽帶你出去的時候都跟你說了些什麼？」金花想查一查其中的秘密。
小米拉開嗓子說︰「她口口聲聲說愛我痛我，一瓶爽歪歪也舍不得買給我喝，我哭鬧著要喝水的時候，她嚇唬我要把我丟掉山里面喂老虎，還打我。她說等到下次回來就買一卡車爽歪歪堆放在房子里面讓我喝個夠。我看女人不是好人，她把我抱在懷里的時候，我還聞到一股股濃濃的汗臭味，惡心死了。」
「有這回事？」金花不覺得問。
「你還蒙在鼓里，見鬼去吧，那種人的話你也相信，倒不如相信小米的話，那種龜兒子吸毒吸到山窮水盡，什麼法子都想得出來了，和吸毒女串通一氣回來騙錢吸毒了。」
「唉，林木這孩子真不是人，該做鬼去了！」金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呀，被他胡言亂語中毒太深了，一點頭腦都沒有。」
金花猶如啞巴吃黃連一樣有苦也道不出，對于毒道上的兒子，她感到十分無奈，看到兒子帶著女孩子進入家門，她仿佛看到兒子朝著好的人生方向走下去，有個女孩子管好自己的兒子是父母親的共同願望，可是，這是一場意想不到的騙局，她由欣慰、高興到極點的激動心情回落到冰封雪凍的心境，猶如遇上一股強冷空氣襲身。
「你干嘛不拖延時間，等我回來報警把他逮進戒毒所？」天來情緒激動的說。
金花無言以對，她這才回想起林木、阿玲急匆匆要離開家的情景。當時，兒子催她給錢，阿玲說要趕回去上班，慌慌張張的樣子她這才反省過來，原來這是一場騙錢的惡作劇。
作為父母親，她有理由怪兒子的不對，但沒理由拒絕兒子帶女孩子回到家里拿錢的合理訴求吧，她怨恨兒子的同時，把問題的結癥歸咎于毒品，是毒品作孽了一對男女把騙錢的伎倆演到家里來。
金花若有所思的說︰「難怪他們急著要走的樣子，原來是另有隱情，擔心你回來踫上。」
「他們這樣的把戲你也相信，要是給我踫上，我把這一對狗男女綁起來送進戒毒所！」
「別說得那麼難听了，我有理由怪林木這孩子，沒理由怪他身邊的女孩子吧，想不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同流合污干出這樣的缺德事。」
「什麼樣的女人都有，現在的女人不是過去的女人了，在林東路、三房里站馬路賣婬的女孩子十有**都是吸毒的，他身邊的女人是臭味相投的吸毒女。」
「都怪我不好，花了幾百元買來一場空歡喜。」
「以後林木要是回來，最好把他送去戒毒所了，否則這種人回到家里是禍害，放流社會是禍根。吸毒禍及家庭，危害社會是眼見的事實，如果不采取有效手段嚴加管制，也不知道多少人深受其苦。」
「唉，難管啊。」
「女乃女乃，我肚子餓了，想吃飯。」小米鬧著要吃飯了。
「別想那麼多了，去做飯吧，吃了飯休息幾個小時，我還得出去干活。」
金花二話沒說走進了廚房生火做飯。
天來把孫女哄在懷里，望著天真可愛的孫女，想起毒道上難以回首的兒子，天來的心頭有一股道不出的悲涼感。
「爺爺，我真的有媽媽了嗎？」小米一直對媽媽的親切感耿耿于懷。
听了孫女的話，天來的心涌起一股淒涼的感覺，可知小米盼母親的急切、痛苦心情，盼著母親回到身邊彌補內心的空虛。
「乖孩子，別相信你爸的話，那不是你媽媽，那是毒品的媽媽。」
「為什麼那樣說呢？」
「你爸是毒品投胎的魔鬼，是魔鬼娶不了老婆，魔鬼找不著女人。別指望媽媽回到身邊了，在這個家里面，你要听爺爺女乃女乃的話，好好學習，長大後做一位對社會有用的人。」
「我會好多字了，我可以數一數一百個阿拉伯數字了。」
「小米聰明，望努力學習，考試得八十分爺爺獎勵五元。」
「那我拿下一百分呢？」
「爺爺獎勵十元，怎麼樣？」
「好的，我一定拿下一百分。」
金花做好飯菜，她忙著把飯菜端到客廳的飯桌上面。
「吃飯了，小米。」金花從丈夫懷里抱走孫女。
天來一邊吃飯一邊說︰「林木以後回來要多長只心眼，別老是上那種人的當，虧錢又傷心，那種人死不足惜，沒啥值得可憐的。」
「他走到這一地步，我們感到十分無奈啊，沒錢吸毒犯癮在家里胡作非為，你不給錢他鐵心眼鬧下去，誰都不安啊。」
「那種人給錢于他是寵壞他，在毒道上送他一程，沒好結果的，他吸毒那麼多年，我們該盡的責任都盡了，我們怎能因為一位吸毒者而亂了生活秩序呢？」
「吃飯休息吧，別說那麼多廢話了。」
他們沒有發話了，默默地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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