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劫淵內谷谷口。
「哈哈哈哈,奔雷賢佷已然到了,老朽佩服。此間幽靈生猛,十分了得,奔雷賢佷完好而至,卻是吾等之中最為了得之人也!」
「哼!以同路之修性命為質,再不濟保得性命尚是可以!」
孔長老等修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憤然之音。眾回身觀之,見其修渾體傷痕累累,衣物碎裂成片,一手消失不再,極為狼狽,然而神態不忿間卻面現不屑。
「噢!謝長老此言哈哈哈」
「汝等何不問他?」
「謝長老,話不敢胡說!吾奔雷救汝數次,怎麼便就受辱如是!再胡說,休怪吾手中寶器無眼!」
「救吾性命!我呸!王躍怎得丟了性命,汝敢明言麼?吾之一手失去,何因?汝敢明言麼?」
「汝」
兩人你來我往吵個不停。然則其間因果倒也了然。原來此位謝長老在數百幽靈齊聚攻殺時,為救奔雷,舍卻一手。後三人得月兌,奔逃之時復受近千幽靈攻殺,危急關頭,此奔雷竟然一掌將王躍長老擊入圍堵之幽靈中。王躍亡!得月兌之奔雷,數次欲加害謝長老,不成。謝長老無奈獨身而逃,方才苟活!
「哦!原來如此!」
眾修皆默然。
「嘿嘿嘿嘿!賊子,汝何曾有過一絲兒良善之心!當年杏林之辱,汝可曾記否?」
不足恨聲道。其正端坐行功,那識神化塵,點點滴滴彌漫而去。早將此等數修之爭執得悉。內谷依然有困擾識神之大禁制在。然不足之識神強大,若無阻礙,可瞬息視之近萬里遠,便是凝聚攻擊,亦可達千里許之遠。此間之禁制之力雖亦不凡,又哪里能及易修門囚仙牢之萬一。故不足視物猶若無礙!
谷口此時聚五修在此。奔雷一伙,此時只奔雷與謝長老二人,那孔長老一伙亦是一修身亡,余三人爾。彼等養身數日,後匯集相謀。
「料來那鳳鳴小妮子一伙是不會履險了。彼處處針對某家與嫦兒,亦非善類!只是此次不來,卻亦可瞧出其並無謀吾之心。唉!算了,待此番劫難得月兌再說吧!」
不足嘆氣道。而後再探之,彼五修居然定下入谷謀寶之策。
「諸位,此番若能捕獲那傀儡馮成,直接交予天尊,卻是大功一件。然寶物之類所獲,或入不得吾等之手呢!」
孔長老嘆氣道。
「何哉?」
「淵外謀寶之人現時豈在少數!便是吾等宗門中大佬,說不定此時已然眼巴巴瞧著此處呢!」
「如此說來吾等何苦辛苦來此,便是同時入谷之修此時已然歿去二人!」
「倒是那鳳鳴一伙,此時仍未來此。亦不知彼等在淵口處何為?」
「鳳鳴,智者也!吾不如也!」
孔長老道。
「孔兄何來此言?鳳鳴所知者,汝非但知之,甚或更甚!且心性高遠,鳳鳴不如也!吾等修行,所為皆逆天而動。若不入此地,便也罷了,即已入得此地懼險而不敢入,終無所獲,豈非有違修行之道?若如此,豈能修得功成,得道而羽化飛升耶?」
「此言得之!所謂富貴險中求!傀儡馮成不過鍛體強悍,以吾等修為又有何懼哉!至于此地險危,以吾等之所修,安然度之,亦非太難
「莫長老此言大矣!此萬劫淵即為萬劫之名,又豈會尋常!吾曾聞門中老祖之言道,此間法陣無數,凶物無窮,稍一不慎,必遭萬劫不復之患!」
「然則,一路行來,何曾遭遇法陣之危?倒是凶物的確甚多,凶殘暴虐不勝驚懼
「諸位,吾家易修門千年一降,未嘗不欲入淵一試!然不成者,乃是此淵入道境之修入之不得,而其下之修入之,未曾得出!」
「吾等五修小圓滿之境者四,而奔雷長老雖凝識之境,然其能過吾等勝矣,且孔長老陣法大能,便是此谷大危,何懼之?」
「童長老此言實不敢當!此間詭異,一路法陣之波動明顯,然無險者乃是早已為他人所解。便是此間谷口之外,早先定然有驚天**陣在!汝等不見便是幽靈來此既停,並不敢前。何哉?懼于法陣之余威也。以吾觀之,此谷內之危百倍外間!」
「如此便不入此谷?不納此間寶物?狼狽退回?」
「非也!外間之法陣已然破解,何因?」
「難道是那傀儡馮成?」
「由法陣波動可知,應為剛剛破解。非此人,又會是誰?」
「定是此人無疑。門中傳聞,那太初鍛體大陣亦是此子破解。由是觀之,其法陣之能無匹焉
「然也!目下有馮成破陣,吾等只管向前便是,何疑之!況現下控淵大陣不靈,便是出谷已然大危,不如履險一探,或有所得!」
「出身易修門之天尊大人語與吾等道,此淵萬劫,其內凶物有噬魂煉魄之能,法陣有粉身碎骨之力。雖有先賢設陣抑制,然千年一降,無人可入,故亦是無人可知內間情形。今馮成,一傀儡爾,法力不及法體,然無恙者,豈能以運氣二字可解?便是其法陣大能,然淵內凶物之力,吾等可是親歷,試問吾等獨身歷之,何人可以得月兌?可見馮成之能尤勝凶物法陣!捕獲其人豈非空談!以吾之見,不如回歸,覓得控淵大陣,安放玉盤,出淵才是
「也是!此間吾等識神遭禁,出不得十丈,神通之力大減。且似乎魂魄、生機之力亦是悄然流逝,若」
「哼!吾等小圓滿之修,何懼一小小傀儡!汝等此言不羞耶!便是此番出淵,心境不展,修為焉能再進?」
「這」
「咳咳咳,賢弟之言咳咳咳」
一眾五修皆閉口不語。然心中卻五味雜陳,左右不是!修行當逆天而行,心懷懼意,定然有礙心境,往後之進境停頓,何能再進!
「諸位,若退,此刻便退。若進,卻需听吾一言
孔長老沉吟半晌慢吞吞道。
「孔長老請講
「諸位是退?是進?」
其余四修相互對望一眼道︰
「進!」
「如此,便是此時起,吾等需拋棄門派之見,個人之利,同心向前,否則此去定然有死無生!」
「吾等誓願同心!」
「哼!奔雷此賊子,慣常言不由衷,吾不信他!」
那謝長老憤然曰。
「汝」
奔雷大怒,嗔目而視。
「此事至要,隨意不得!若不真心合一,莫說淘寶,便是性命亦是不保。是故吾等需發下血誓才可
那孔長老抬眼望著眾修道。眾修心下一凜,皆深思不語。血誓乃是極為歹毒之誓。滴取誓言人心血注入彼此魂器之寶中,若一人背誓,魂器自是滅其心血,而不慮其神通大小。彼方心血乃是魂魄之所出也,心血失,魂魄漸消,其人亡。故得此誓者,幾無背誓之事發生。
「吾願意!」
「吾亦是願意!」
「吾」
如此五修行了血誓大禮,各自收好魂器,忽然間皆長吁一口氣,似是放下了沉重負荷般,皆輕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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