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樂園入口果然橫尸千許,諸修死尸鮮血盡失,干癟之外相,狀如骷髏,觀之令人心驚。那天穹般虛空裂開一道百丈長縫隙,正緩緩合攏。
「快!迅疾而入,莫要遲疑!」
那莫問張開雙臂縱身而起,只是一閃便自入了那縫隙。不足亦是學了莫問之模樣,飛身而入。
忽然便是一陣暖洋洋之氣息撲面而來,清新淡雅之氣味中夾了些許淡淡血腥。較之外間嚴酷之寒冷氣候與無有血腥之詭異屠殺,此地確乎如同樂園,只是那淡淡血腥,仍舊令人不適。余外此地之自然景光與外間之仙家美景別無二致,唯內中蘊含濃郁之特別氣息,為仙修地所從無有得遇者。
不足立足未聞,忽然斜叉里一修飛擊而來。
「啊也,汝何人?怎得突施殺手?」
不足一邊扯出仙劍回身下擊,一邊大聲吼叫。
「去死吧!」
那修大吼一聲,接連數擊,一招接了一招,招招殺著,毫無花哨可言。不足一柄仙劍已然一聲脆響,碎裂成數節,跌落失樂園。那不足急急轉身便走,,目中余光卻瞥見此時此失樂園其中殺伐正烈!
「咦?怪哉?彼等非是瘋狂,怎得這般拼死覓活狀?」
那不足一邊與那修對攻,一邊驚異注視失樂園其地,見每每有修隕落,那對手便遭一股金光鎖定,入了一座石室中。
「原來此中屠殺亦為血祭,方能入其間石室取寶。」
那不足觀視對搜一破初階靈仙。其步步緊逼,毫無懈怠,不足忽然大笑︰
「喂,汝自以為修為直取某家如探囊取物麼?」
「哼!」
那修亦不言語,只是手中攻擊更緊,如風雨一般氣力不減。那不足觀視莫問與一修亦是戰得激烈,無暇他顧,便施了一手寒玉分劍道法訣,一座劍陣演化而出,鎖定了其修。只是喝一聲︰
「著!」
那修便血肉橫飛魂魄消散矣。便是此時。不足忽感一道禁忌之力鎖定自家,似欲拉扯入何處。便自然將那知微洞天道法訣暗暗運施,居然將那一縷禁忌元力消解一空。而後間莫問遭一二破初階之修斗殺,危在旦夕。便縱身而上。猛可里一道太寒劍。刃出如月,倏忽一聲,卻將那修頭顱斬擊而去。
「啊!」
一聲慘叫。熱後便是一道禁忌元力掃過來,那莫問拉了不足之手一閃而過,溜入花叢中潛藏。那元力掃去一空,漸漸消散,而那二破之修已然消失了了矣。
「莫問師姐,此處怎得如是!」
「此地非殺人不能破禁,而欲取得異寶,唯如是!」
「那師姐帶了某家入此地,便是以某家小命換取師姐之機緣也!」
「哼,不識好人心!先時吾叮囑汝藏身花叢,汝可知其為何因?」
「不知。」
「哼,此花叢可以屏蔽拘神神光之強拘。吾等且藏得幾時,待彼等入去寶物之地,吾等卻去尋那機緣!」
「哦!師姐莫怪,某家錯了!」
那莫問等得半天,忽然謂不足道︰
「汝怎得有那等戰力,一擊破敵?」
觀諸莫問之訝然之色,不足微微一笑道︰
「某家曾身為斗士,斗場苟安百十年無有敗績!」
「怪不得汝一身修為稀松平常,而戰力驚人也。」
「師姐謬贊!」
數日後,那失樂園中近百大仙家已然盡數入得珍寶閣之石室中,得了寶貝去了。那莫問才道︰
「史師弟,且隨吾過來。」
不足觀其不貪圖那石室中寶物,一直靜靜待在花叢中,而其時才竄出,往內中一座土丘般散亂之地去。
「史師弟,且來觀視一番此地!」
那不足靜靜兒坐地以識神之能查視其地,不過半個時辰罷,不足道︰
「師姐,此地法陣了得,非是小弟可以即刻能解者。」
「需幾多時間?」
「差不多月許時日!」
「足夠了!」
那莫問聞言大喜,急急催促不足動手。
「只是此地何地?師姐怎得這般焦急。」
「吾是怕時候不及或有大危!至于此地,乃是吾家族駐守此間時一處藏寶地!」
「哦!原來如此!師姐,此地洞開後可否予小弟幾件寶物。」
不足一頭探究此地法陣,一邊隨意道。
「史師弟,師姐可以承諾,內中之寶物對半。然其中一朵神血蓮卻歸吾所有。」
「隨莫問師姐之意好了。」
那不足亦是不置可否,只是漸漸話語若無,其心神早沉浸其間也。
此地亦為神禁,雖不足深諳禁忌大陣之理,然破解此與前時自家所學絕然不同之禁法,亦是頗耗功夫與心力。雖月許時日,那不足便如閉關千年一般,渾體無有一絲兒人色,滿目蒼涼,神智若痴!待最後一步神禁解開,不足忽然暈厥過去,待其清醒,張目四顧,卻見已然身在一穴中。四圍白光如絲,如發如愁。然那莫問卻然已蹤跡杳杳。
「此何地?某家怎得在此?」
忽然便一驚,坐起。思量半晌,長長嘆一聲,自語道︰
「莫問,汝終究還是掙不月兌私欲!陷某家于此神墓中也!」
那不足休憩的數日才漸漸面色恢復,慢慢起身,探視其穴。不過百丈大小,與外間之大小相若,一眼便知此地乃是人力而為,卻非道法之類加持而成。其墓穴中央青石棺槨,其內石棺已然半開,空空如也。
「神,隕落亦如尋常凡俗,不過一抔黃土爾!」
不足嘆罷,行至入口處,一座大陣阻隔,卻是那不足先前所破解者也。
「唉!莫問,汝有破陣之術,奈何誑某至此!觀視其陣,汝已然盡復其能,然既然某家可以破解其正陣,汝之反布大陣豈能囚禁某家!」
那不足嘆口氣,快速肢解其陣,不過數日之功夫,大陣消解。正當不足拖了疲憊之軀,欲行出其地,忽然天地旋轉,神墓坍塌。居然將其活活埋在土中。
然則不足亦非雛子,雖知道無力突出,卻急急揮手間風雨域支起一道狹小空間,將身藏在其下。待得動蕩平復,慢慢挖了洞穴行出。如此一陣折騰,不足耗去神念亦是過巨,不得已復歇息得半月許。而後便在失樂園中晃蕩。取了些許奇珍異草,伺喂小千域中暖獸與那怪物。然其時失樂園中再無他修,不足已是入不得珍寶閣石室,月兌不得身也。
「或者莫問使了計策誑騙某家來此,便是欲取吾之性命而入珍寶閣石室月兌身也!然其為何居然並無殺某?」
不足觀視那如蜂巢一般密密麻麻之珍寶閣石室,思量的半晌亦是無可清晰。
「唉,唯破解此珍寶閣石室之秘法,方有機會月兌身,否則誰知道下一刻此失樂園中會否有難也!」
于是不足日日探尋失樂園,一寸寸過去,無有一絲兒破綻可尋。
然忽有一日,那失樂園急速翻轉,內中萬般物什消解如虛無,那消解之禁忌元力漸漸侵襲而來,不足驚懼而起,瞧得那萬般物什簌簌毀歿消失不見,亦如生機之消亡,不自禁長聲嘆氣,知道其命盡已然無可阻擋也。及那禁忌元力臨身時,忽然一股熟悉之氣息入了其體。
「禁忌元力?禁忌元力!」
不足大聲狂叫,待失樂園重現,不足確然仍在當地,似乎寸步未移。
「只是此禁忌元力狂亂勢大,居然可以粉碎物在!」
于是不足便靜悄悄坐地入定,演化完善知微洞天道法訣。
又些許年月過去,一日不足忽然睜開雙目,起身往那失樂園之天穹而去,只是微微催動知微洞天道法訣之力,那天穹忽然裂開一道丈許裂縫,不足將身一扭便身在其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