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魔、魅鬼、迷魍、妖魎乃是魔界四君,而我,就是其中的魅鬼,魔界的二當家。」我站在船頭,扶袖間衣著已經換成了在魔界的裝扮,滾邊壓金繡花暗紋墨色松散長衫,華發束起,墨紫色的北海水晶簪,腳踩的是魔界西域稀有魔物皮革而制的黑色長靴,耐冷耐熱,更能疾步如飛的功能。「魑為山林中異氣,受之于天地所生,修的是痴念;魅為萬物魂魄之精靈而生,不屑萬物,專、害、人。」我眉眼淺淺帶笑,後半句話半真半假,三個字咬的輕而響,我想看看白尚岩會有什麼反應。想當初在魔界,一個小魔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之後讓我報上自己名號,我說出來之後他竟然嚇得尿了褲子!我不否認我真的很想看看白尚岩六神無主,害怕驚慌的模樣,所以那句「不屑萬物專害人」是我瞎編出來的。♀
「你不是。」白尚岩全部的表現竟然只是說了這三個字???我內心真的是很不平靜,我怎麼看見他那副意料之中可以接受外加你不要說謊了我已經知道的表情我就很來氣呢?「你若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麼我就不可能現在還能站在這里和你說話。」
看來跟聰明人打交道真的是要費費腦子呀!
「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自是不能殺你,可是別人卻沒有。」言下之意就是別人我愛怎麼弄死怎麼弄死。
「……我……還是,不信。」我有點懷疑白尚岩的腦子是不是雞蛋做的,有的時候是生雞蛋清亮的跟水一樣,可是有時候就是個硬的像石頭的熟雞蛋,你怎麼捏都捏不出一條大腦溝壑來!「那些相師術士都會一些玄奧之術,你一定是窺的其中一二究竟,才有如此能耐。否則為什麼當初風音推你下水的時候你本有機會拉她一起下水,可你卻沒有。」白尚岩那不瘟不火不咸不淡的口吻說話的時候很讓我挫敗,可當他聲音有抑揚頓挫的時候,我的注意力卻已經不在他是怎麼說話的了,而是放在了他說了什麼話上了……
「你當時都看見了?故意的見死不救?」我莫名的起了一絲怒火,我保你幾個月平安,費了那麼多的財力,我收集了那麼多東西,就那麼一點你們凡人能用的東西全用上了,能搭上的仙草我也用法力提粹稀釋,費了如此心力到頭來我落水你卻在袖手旁觀???我手上要是有東西一定會照顧到他腦門上從懸舟上打落下來,摔成肉餅我都不會管他!
「我若真的見死不救你還會在這里和我說話麼?再說你既然說你是魅,區區一池水,你會怕?」
是呀,以我的本事,區區一池水,即便我是只有一成法力也不會如此狼狽,甚至丟了性命。
我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我總不能告訴他風音的邪念觸及了心魔,所有法力被心魔吸走能用的法力瞬間歸零,我若是再心生邪念,那麼現在衛國現在應該是血腥風雨,而不是還有人那麼悠閑的在這觀風賞月。大哥說過我的執念與眾不同,有了這麼大的本事還沒有心魔,那麼心魔一出必定天翻地覆,奪體必不可少。我所有的記憶只有一千多年,其中又有幾百年因為喝了點酒睡過去了,還沒剛來人間一趟就要被半道殺出來的心魔奪體還要弄個魂飛魄散,我的點有這麼背嗎?
我扯著嘴角,兩排牙齒白的就是要晃瞎你的眼,「我就是怕水,你怎麼,的呢?」我再怎麼點背也沒有白尚岩點背!這樣安慰著自己,平心靜氣,我這千年道行怎麼能被一個小小凡人壞了呢?說出去太丟人了……
「仟彩,你是讓我看你的牙口麼?」
我可以一巴掌乎死他麼?
「白尚岩,我什麼時候氣消了你就什麼時候從這星星上下來!!」
看牙口,你當我牲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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