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血袍未褪,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這血袍是從何而來?白尚岩不記得了。他只記得朦朧中听到了一支愁傷的曲,夜幕、冰宮、桂花香,與傳說中的廣寒宮何其相像。門外的明昊手中抱著的牡丹酒還未開封卻酒香四溢,原是十指早就嵌入了酒壇之中,酒水四溢卻是不敢上前半步。他在樹上本是等白尚岩回來再次蓄意挑撥,卻不想仟彩就這樣攤牌坦白而且還帶他去了星域,沾染了一身血跡。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像一條條猙獰的蜈蚣︰仟彩,你怎能帶他去誅仙!
這怒氣與殺氣太重,擾的我心神不寧。明昊帶著酒壇來到的時候我多少有些防備,可我沒想到明昊這小子會把整個酒壇捏碎扔過來,黃土黑釉的陶瓷片帶著香氣四溢的酒,嘩嘩啦啦的就像一幕散落的水晶簾。我驚訝于明昊會這樣盛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將面前的棋盤打了出去,棋盤上的黑白棋子與陶瓷片 里啪啦的相撞產生落地的脆響,那一幕像極了紛飛的琉璃雨。明昊出劍一劍劈開了我打出去的棋盤,劍尖擦著我的鼻尖而落驚的我是出了一身冷汗,當即向後滑出數丈,同時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向內彎曲甩出纏繞在手腕上的白練,擊中明昊執劍的手腕輕輕一繞繞上劍柄,將劍甩了出去,與此同時檐上飛身而下幾位持刀的勁裝之人,利落的將刀架在了明昊的脖子上。
「怎麼?這回不說私奔的事直接跳躍到同生死了?」我噙著笑戲謔挑眉問他。空氣中淺淺淡淡的酒香讓我有些失神,指尖略過鼻息處滿滿的都是牡丹香,這指尖殘留的是白尚岩身上味道,而空中彌漫的是濃烈的酒香,兩種氣息,一種味道,與我那次同心魔論道聞到的氣息何其相像。我有疑惑,那天我看到的青絲衣袂,會是誰?「朱雀三公子,今天吹的什麼邪風把你火氣都吹出來了?」
「你用這些人困著我不覺得卑鄙麼?難怪你會帶著白尚岩去誅仙!」
「我是帶著白尚岩去了星域但是你哪只眼楮看見他誅仙了?仙魔兩界向來不和,他若是去誅仙了,那我干什麼吃的?」這話絕對是對我這個魔頭的最大侮辱,這仙魔兩界打架他一個凡人替魔界出頭,我這老臉怎麼放呀!當時給他兵器只不過是讓他防身之用,我收回兵器之時這兵器之上有血,卻沒有怨氣,這說明這把兵器沒有誅仙。
「仟彩,我一直想問你修的什麼道。」
我走向他,撥開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片,「听著,我修的是無情、無欲、無心,至尊魔道。」
「好一個,無情、無欲、無心的,仟彩啊!」明昊無奈的咬牙,甩手而去。
等明昊走後,順手夾著一個刀片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你們從哪冒出來的?」
「主人救過過我們的性命,我們的命就是主人的,任憑主人取舍。」說話人聲音甚是沙啞,我想起來這樣有特色的聲音的人只有那次刺殺白尚岩的那個人。捏了捏眉心,人類真是夠麻煩,有事沒事就喜歡跟隨……
「又不是我救的你們,你們如果真的想跟隨,就跟著白尚岩吧,是他讓我放你們的,不然你們早死了。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多的善心和那麼多的時間管你們,還有,別跟著我。」
「主人,難道你不想知道皇宮里的事情麼?或者說是一些有趣的事情麼?」
這句話說到了我心坎上,也說到了我的軟肋上,我真的很需要了解皇宮中的事情。我看向那人,冷眼相待,「你想要什麼?」
「追隨主人。」
「好,隨便你,我只要知道皇宮中的事情就好。不過既然追隨于我,那麼你們只能在暗處,沒有我的明示不得示人。若有人違背,所有後果自己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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