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公子朝拿著刮胡刀給我削頭發的時候,我真的很無語,如果這東西管用的話,我還會苦惱麼?直接用折扇打了過去,「這個不管用。♀」
「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不管用?」公子朝非要試一試,夾起我的一縷銀絲便開始下手,銀絲落地化作星粉,斷絲迅速生長,轉眼間便已經長的和原來的頭發一樣長了。手中沉香骨的折扇被我一把捏碎,斷發之痛,如若蝕心,痛的我根本不能自已。公子朝說不驚異是假的,但他就是不信邪,又將我的頭發貼著頭皮剃了下來,我雙手握緊,那還沒有丟掉的折扇碎骨刺入了掌心,嬌艷如玫瑰的小溪流在手背上留下了蜿蜒的痕跡,一時間,血肉模糊。公子朝剃頭發剃的快,可是頭發生長的速度也不慢,不消一會又長到了齊腰之長。公子朝還想再試一試,我手疾眼快的運氣將手中破碎成段的扇骨逼出體外,其中一根不巧正巧的刺中了公子朝^H小說
好在公子朝的功夫也不是平常的泛泛之輩能比的,不然我情急之下打出去的那根扇骨,他的手不殘也要廢了。「你……你的頭發怎麼回事?」
我苦笑,我也曾經厭惡我的這一頭不同與平常的銀發,可是這斷發之痛如若蝕心,讓我痛不欲生,我問大哥這是為什麼,大哥說我這一頭銀發是我成魔的執念所化,執念不化銀發不斷。那我的執念是什麼呢?我當時問大哥,魔是執念所生,那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執念是什麼?我想大哥應該會知道並且告訴我,誰知他卻給我講起了兄弟情義,一副兄弟離別的悲慟表情,從此我再也沒有問過了。
「我從小身患奇癥,要用藥水浸發梳理治療,時間長了,我把頭發便成這樣了。」對于你們人來說,我的脈象不正常不就是身患絕癥了麼?其實我這也不算撒謊。
公子朝揮了揮,那些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便下去了,上前幾位侍女,將公子朝受傷的手腕清理包扎。公子朝抿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的一盞茶將要喝完,公子朝才施施然起身,「頭發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最好不要自作聰明離開這里,否則後果是你不能想象的。」
「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問。公子朝只是停下腳步站了一會,便又背對我離開。離開之後這里重重把守,固若金湯。
……好吧,固若金湯是對一般人來說的,對于我這樣的異類和言一這樣干久了暗殺偷襲的人,這樣的防守都不會是固若金湯的。所以當言一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沒有太大的驚訝。
「主人,言一來遲了。」
不是來遲了,是你壓根來的就不是時候。「你怎麼進來的?」
「把公子朝打暈用搜來的地圖和令牌進來的。」
我收了折扇,負著手便抬腳走向房門,門無聲自開,走到了庭院中我才悠悠的給出評價︰「你很聰明……」言一跟我出來的的時候,月光照的有影卻不見月亮,本來密密麻麻來回巡邏的侍衛不見了,似乎一下子全部蒸發了!
「主人,這氣氛很不對!」
我瞟了一眼言一,這氣氛要是對的話,早就大批的人馬涌進來把我們兩個打捆成包了。我繼續往前走,言一在後面緊緊的跟隨,直至出了府門很遠,身後死氣沉沉的府邸才顯出如豆燈火和天上未滿盈月。
「噗——」一口鮮血噴出,我用兩成法力向陰陽借道,想不到這術法對自己的反噬這麼大,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言一見我這麼大反應,一時間慌了神,我抓住了他伸過來的手臂才穩住了身形,晃了晃神,我問言一︰「你知不知道一些跟萬春樓相似的地方?」
「呃——知道。」
我也顧不上言一的吞吞吐吐為何,便讓他帶我去那些個地方,找了幾家終于有一家我看的上眼的,進了門直接丟了兩件金銀簪給她,「要一間包廂,一位臉上有痣的懂風情的會彈琴唱曲的姑娘。」
那老鴇捧著兩件東西眼楮都直了,一個勁的說好,也不知道听沒听清楚我說的話。
「主人,言一不明白您為什麼不回將軍府,反而來到這煙柳之地呢?」
「……」將軍府麼,那里我除了白尚岩,還有什麼我放不下?我避開將軍府,是因為我想避開白尚岩麼?我問自己,卻不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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