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鮫人之珠這東西對凡人來說是一種絕對you惑的東西,因為吃了它可以長生不老。長生不老,對于凡人來說,沒有比這更you惑的了。對于我來說,它的存在,棘手又不知所措,因為這東西,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用。
長白山雪景怡人,雨天卻是少的可憐。在白尚岩將鮫人之珠拿回來的一個月後,長白山下了一場瓢潑大雨,大雨延綿了三天三夜,山腳下低窪處的城鎮,已然消受不起這樣的天氣。
看著山洞外如黃豆砸向地面的雨點,我鬼使神差般出了山洞淋雨。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就像是全身上下被按摩,忽略掉涼意,確實很舒服。我閉著眼楮展開雙臂,一幅陶醉模樣。有一些異樣的聲音,在千萬雨滴敲打樹葉的合奏中,很不起眼,那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重,嘩嘩啦啦的水花四濺,疾而快。
魚尾、雙臂、人面,是海中的鮫人。我第一次見到鮫人,人面雙眼一鼻一嘴,口中卻是鯊齒尖而鋒利,咬合嚴密。雙臂十指,指長甲尖,像鷹。魚尾甚是漂亮有力,一個拍打而起,竟能彈跳三尺之高。
那一雙眼,狠、絕,完全的不顧性命,他的速度亦是快的,快的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那如鷹的爪就已經接近了我的胸膛。
是白玉救了我,傷了那鮫人一只手臂,彈飛到了三丈之外。是那上次讓鳳音拿走的白玉,後來鳳音又還了回來。在那鮫人被傷了之後,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周圍伺機而動的鮫人不再潛伏,一擁而上,轉腕後手中多了一枚核桃大小的珠子,拇指配合著食指與中指轉動,將這枚珠子扭到了空中……
「叮——」
聲音是脆的,效果是震撼的,像是這顆珠子一下子分了四個分身,核桃般大的身子硬生生的在一瞬間開出了車的荷,那種猛然間釋放的力量,讓鮫人都受傷不輕。一個個捂胸伏地,血在雨中一圈圈的擴大,像極了晚霞的雲。
我的額頭,浮現了一朵奇異的蓮花,濃艷若血的紅勾勒著花瓣,這蓮花勾勒的又似飛鳥,當琉璃珠綻放的蓮花化作星粉消散時,我額頭的蓮花也隱了下去。
「離開我不喜歡趕盡殺絕,讓他們負傷離開,給個警告也就夠了。鮫人可不這麼想,一個接一個的開喉吟唱,傾盆如柱的雨點在半空快速匯聚成漏斗型的漩渦,我被風卷進漏斗之中,不能言語,呼吸困難。
模糊當中听到了一聲龍吟,還有一聲虎嘯,雨水匯集成的高速旋轉的漏斗瞬間崩潰,大雨停止,雲開見日。我被白尚岩接住,落在了山洞外尚可算高大的梅花樹上,白袍一展,青風而過,身上的衣物變得很是清爽干淨了。我抬頭看向那幾位鮫人的方向,發現那里又多了一位身著青衫的男子,深藍色的眼眸,裝扮初見清爽,看久了便覺深沉。幾位鮫人不得不跪拜,「參見七王子
那七王子我是認得的,當年去深海集市,遇見的便是他,怎麼說他現在也有將近一萬歲了。他眉眼淺淺的看向這邊問道︰「白大哥……白兄,這幾位鮫人擾你清淨,你說如何處置?」
白大哥???
「天有天規,海有海律,問我做甚?」白尚岩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擺明了事情與他沒關系。
還是那眉眼,還是那感覺,卻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突然變了,有那麼一些的不自然。白尚岩,我對他的了解,有多少呢?我甚至連他是花妖還是虎精都沒有弄清楚,除了知道他會下圍棋,別的東西了一無所知呢。
「在想什麼?」
處理完鮫人的事情,回到山洞中在白尚岩的追問下,我終究只是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累了
「你……不想問麼?」
「你若說,我便听我終究是渴望听的,只是他若不想說,我也沒有理由知道。可我的態度只換來白尚岩的一聲輕笑,在我額際敲了一下,「就不告訴你!」那得意的神情真真的很欠扁。
我捂著額頭撇了撇嘴,「不說就不說嘛
因為不能走路,我是相當的宅,好在山洞前樹木夠高大茂盛經常會有鳥兒唧唧喳喳的聊的天南海北,所以山上山下的情況,還是會略知一二的,比如今天山下的哪個村子誰家雞不會下蛋了,誰家豬生崽了,集市上的人越來越多了,山間那些精怪誰誰又打架了,誰又踹了誰的窩了,誰幻化成人形或美若天仙或成土肥圓肉眼不能直視了……
我想過很多信息,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條︰大家快跑呀!來滅我們的人呀!!
那天林中比平常安靜的太多,只有風過時樹葉的沙沙聲不斷。我推著輪子出了山洞,要走出山洞前的牡丹田,桃花樹,無論怎麼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
陣法?!
在山洞生活了六十年有余,我第一次知道,這里有陣法,我是不是,白痴的太專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