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2-18
「奴奴婢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听到!求娘娘放過奴婢!」聶夏趕緊跪爬在地上,垂頭著急求饒,听著聲音像是都害怕哭了。*******$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陸立萱收回身,從門內走出去,走到她跟前蹲下,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楮。
「呀,看來是都看到了
「娘娘!」聶夏險些失聲痛哭,好在陸立萱及時捂住了她的嘴,環顧了四周一趟,見沒有旁人這才放開她。
「你別大聲嚷嚷,弄得人盡皆知我就不好收場了。其實,我完全可以把你眼珠挖了,舌頭拔了,手砍了,甚至,我還可以殺了你,但是,我不想這麼做,你知道為什麼麼?」
聶夏趕緊死命搖頭,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因為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不會對別人說的。你知道信任代表什麼麼?信任就是僅次于愛的一種感情,不,應該說,凌駕于愛之上的一種感情。在這宮里,我沒有愛的人,所以,你要珍惜,我對你的信任,懂麼?」
聶夏現在嚇都嚇死了哪兒懂啊,只顧著點頭搖頭,說不了話了。陸立萱看了看她驚嚇的小模樣呵呵笑了起來,起身時拉了她一把,替她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心里正月復誹,自己好不容易以自己這悲慘的境遇求著師父老人家教會了她這麼一兩個術法,還在練習階段,偏偏叫人撞見了,看來以後還是得注意場合才好。
「對了,你剛剛那麼火急火燎的是要做什麼?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麼?」
「回回娘娘的話,宮里,宮里來了一位琴師和伶人,這會兒正在後花園演奏呢,好多宮女都在那兒看,奴婢,奴婢就是來告訴娘娘一聲,娘娘娘娘不是——」
「不是什麼?」
「奴婢該死!」聶夏說著又「通」的一聲跪到地上去了,爛泥扶不上牆,陸立萱也懶得扶她了,扶額側著身子繞過她,直奔後花園去了。好多宮女都在那兒看,這麼說來,那兩位可不簡單。
還未見著其人就听見了悠揚的琴聲,那是把古琴,才會有這般渾厚古樸的韻律奏出。陸立萱一時技癢,從腰帶里抽出玉簫,跟著琴聲慢慢合奏起來。那邊長袖善舞的伶人听見這簫音時正值他一個空中回旋轉身,兩撇斜飛入鬢的眼角分外勾人。加上那隨風飛舞的青黑長發,簡直驚為天人!更為難得的是,這還是個男人!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欣賞的目光,朝她遞了一個魅惑的眼神過來,唇角浮現誘人的弧度。
陸立萱忽然覺得心驀然抽搐了會兒,這感覺太奇異,她說不出是什麼樣的。這張臉她分明是第一次見,卻有著相識已久闊別重逢的熟悉感。而他這整個人給她的感覺也太不同與往常了,美則美矣,怎麼會,怎麼會有一種迫切想要親近他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亭子中央,撫琴的已經停下了彈奏,跳舞的也停下了舞步,目光灼灼瞧著她,而她,也正目不斜視**果的盯著人家。
「姑娘這是在看什麼?」伶人笑問。
「看你啊陸立萱鎮定自若的回答,忽然覺察到周圍氣氛不太對,掃了圈周圍偷偷跑來看戲的宮女們,收斂了點心神,淡定從容的走近伶人,輕聲問︰「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是,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伶人也不避諱,直言相告。
「真的?那我們第一次見是什麼時候?」陸立萱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是在娘胎里的時候雖然他很想這麼說,可到底是沒說出口,只看著她高深莫測的笑,笑得她覺察自己現在的確有些唐突了。她現在這麼個行為真算是不守婦道了,當眾勾搭美男,落人口實,到時候告到李顯那里,就算李顯不懲治她,卻也定然不會放過這個無辜的伶人。她趕緊與他拉開了距離,朝還坐在墊子上的黑衣琴師欠了欠身子。
「都怪我唐突了,你們就是宮里新請來的琴師和——」她看向那伶人,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的職業才不會讓他覺得她輕視了他。
「你叫我長生吧,這是我的名字,他是離岸伶人忽然開口,指了指一旁閑散的坐著的寢室,跟她解釋,緩解了她的局促不安。她感激的朝他笑笑,輕快的叫了句「長生」。收了玉簫,坐到一個空著的石凳上,仔細打量著這兩位俊美的來客。
稍顯年長的琴師抱起琴背在身後,看似無意的掃了眼周圍正在圍觀的宮女太監們,被眼風掃到的人卻像是被凜冽的寒風拂面擦過,趕緊收斂了貪戀傾慕的神色,四下里散開了。他這才專注的看向陸立萱,若有所思的問︰「想必這位就是萱妃娘娘吧?」
「還是叫我陸立萱吧,萱妃,娘娘什麼的听著怪拘束的
「娘娘莫要折煞我們,我等哪敢直呼娘娘名諱長生依舊面帶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也對,陸立萱叫著的確顯得生疏,在這宮里也就李顯這麼叫我,那,你們叫我阿蘅好了,這個是不是叫起來又親切又好听啊?我在遇到李顯之前,一直都是以吳蘅的身份生活著的,那個時候啊~」陸立萱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里去,感嘆了句也就沒有下文了,總給人意猶未盡的感覺。長生就這麼一直毫不避諱的凝神注視著她。這是他離她最近的一次,以一個人的面貌出現在她面前。從前她還是吳蘅的那些時日,他雖然常伴隨左右,卻都不得已靠近,連夜里一個安慰的擁抱也無法給她帶來熨帖的暖意,只能因為自己陰寒的虛體讓她反而感到寒冷,緊緊的抱著被子,那個樣子,他看了很是心疼。
後來,每當她遭遇險境的時候,他總是憑借著自己的法力讓她化險為夷。她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但卻不相信他的存在。這其實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直到後來李顯的出現,她卻把之前的種種寄托都放在了他一人身上,覺得李顯才是天賜的禮物,是庇佑她的神祗。她在李顯身邊的日子,是由衷的感到快樂的。他與她同胞所生,能夠與她有心靈感應,所以,他都能感覺的到。他希望她比任何人都過得好,幸福。但是,他卻不希望這種幸福是別人給予的。好像她的想幸福,快樂,都只能他一人。她總是在李顯的身邊,李顯周身籠罩的龍氣讓他無法靠近,他就只能遠遠觀望著他們。真是可笑,他倒是要看看,離開了他的庇護,她成為了陸立萱,如何在李顯的羽翼下獲得一個萬全。
機會來的很快,一群無知的山匪劫持了到山中游玩的陸立萱,李顯,陸無雙三人。若是平常,陸立萱和李顯兩人完全可以月兌險,可偏偏帶上了一個拖油瓶陸無雙。陸立萱整個兒的心思都在如何保得李顯一個周全上,自然是無暇顧及其他。而他卻也一心只想護她周全,設了道場讓山匪們傷她不得,卻也正中下懷,離間了她與李顯自幼建立起來的信任。
不得不說,在她張開臂膀撲向涯底的那一刻,他極度憤怒,甚至不想去營救她。她為李顯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不知他日是否也願意為了他付出半分這樣的真心實意來。可他最終也沒能耗得過她,在她即將砸向地面的時候出手救了她,但也免不了期間磕磕踫踫的撞傷,回府後就安心將養,又因為太子顯的禁足,兩人三月不曾見面。可一朝見了面,卻得來的是那樣的結局。李顯和陸立萱的間隙,比他想象的還要大,還要深。
李顯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當初被陸立萱拋下,置身于危難之中的事實。他只記得被她拋下的瞬間,卻記不得是誰不顧自己的死活將他從山匪刀下救回,又是誰馱著他一步一步走到墳冢,交付給陸無雙,自然也不知道,那個救了他又為了引開匪徒的人就是陸立萱。他醒來時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一臉擔憂哀傷的陸無雙守在他的身邊,而那個其他而去的陸立萱怕是為了自保,連自己妹妹也不要了,自己跑去逃命了吧。
太子顯向陸相國府提親,求娶陸無雙為太子妃。而陸立萱似乎也準備卷起包袱走人,這一切比他預想的還要好,只是事情最終沒有這麼順利的發展下去。就在太子妃封妃大典前幾日,相國府突遭橫禍,陸無雙突然離奇患病,毀了嗓子,也被困夢魘,恐沖撞了王家,故著令陸氏長女陸立萱代妹入宮,為太子妃。
這一段前塵往事他知曉的和常人傳道的並無不同,那段時日,想必是她最難熬的時候,他卻因為之前多次接近李顯被龍氣沖撞而元氣大傷,不得不修養一段時間。而偏偏就是這麼一段時間,事情再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陸立萱再次被鎖在了李顯的身邊,他要再守護在她身邊已是不可能。而民間傳言的,是陸立萱下毒謀害了妹妹陸無雙,究竟是不是屬實,他也分辨不清了。她是那麼喜歡李顯,總想留在他身邊,雖然之前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但不能保證最後她會不會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可那天他看著在城牆上起舞的她,他便知曉,她不快樂,當初留在李顯身邊的選擇是錯誤的。他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她帶走。離岸的到來,不過是加速了他的計劃罷了。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