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足酒美 ﹝百零四﹞ 信諾一和路月牙的告別

作者 ︰ 魚兒淺淺

在路月牙說出了那麼一句話,白煌羽靜靜的看了她很久,最後什麼話都沒說的離開之後,兩個人也是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鍋里的熱湯依舊翻滾著,菜也沒有吃多少,但是此時,兩人誰都沒有心思,就這樣靜默著。♀信諾一時不時的看路月牙,每一次都不曾超過三秒鐘,帶著小心翼翼,也帶著幾分欲言又止,但是也知道,有些話,他的疑問在這個時候是不適合開口的,因為顯然眼前這個善良的丫頭,還並沒有回過思緒來,剛剛的那句話,顯然也是……

「小月牙兒,既然舍不得他的話,那麼剛剛可以直接和他說啊!我相信彼時已經那般無奈的他,如果在無可奈何的不得不離開之前,可以從在意的朋友這里,得到一句希望他可以留下別走的話,那麼我想他一定會也覺得不舍的,甚至會因此留下!」路月牙聞言,則是立刻就搖了搖頭,雖然沒有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很快就傳來她那有些遙遠,但是卻非常肯定的聲音︰

「我知道,如果我開口說希望他別走,他可能會留下。但是有的時候朋友之間,一些話其實並不需要說的過于明白了,心里想著的是什麼話,口頭上就要說相反的話才對!因為朋友現在是要回家,而且是要回去完成對于他來說,雖然無可奈何,但是卻一定需要去做的事情,所以此時我所需要做的,從來都不會是挽留,而是祝願呢!此時之所以會是這樣的心情,那是因為白煌羽並不是第一個和我告別的人了,一個多月之前,蕭若玉也和我告別了。雖然我知道離別是必須的,而且朋友之間的離別,也並不代表著永遠的分開,而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做鋪墊,但是心里還是會有些不舒服。會有些不舍的呢!」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路月牙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復雜起來,信諾一有些心疼的看著她,然而就在他想說些什麼安慰她的話時,路月牙的臉上又是重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眼神也是定定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好了,我的心情平復了,剛剛只是那麼放縱了自己一會兒,其實我很清楚他們的離去從來都不會是一件壞事,更何況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呢!那麼現在,就讓我們來繼續過生日吧!今天可還沒有過去。而且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呢!可別浪費了這麼多好吃的。有什麼話,就等到吃完火鍋再說吧!」

最後一句話。似乎帶著明了一切的通透,讓信諾一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看著此時這明顯是刻意避開他目光的路月牙,知道她一直都是這麼聰慧的,自己今天的異樣全都被她看在了眼里,盡管他以為自己掩飾的挺好也一樣呢!也許她剛剛的情緒,也有那麼一絲絲是因為自己吧?路月牙給自己和信諾一各自倒了一杯酒。舉起手中的杯子道︰「來,讓我們干一杯,宇陵,祝你生辰快樂!」

信諾一也是很給面子的踫了她的杯子,兩人都是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接著相視一笑,繼續吃火鍋了,臉上的笑容是那般燦爛。似乎是他們真實的心情,又似乎帶著幾分刻意加大的弧度,但是誰都沒有覺得怪異!火鍋吃完之後,外面也已經是夜幕降臨了,私藥膳房的喧鬧人聲慢慢傳來,說明現在正是午飯時間。路月牙來到窗邊,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信諾一也沒有開口打擾她,他們兩人之間,此時的樣子,似乎是顯得非常的安靜和自然,路月牙終于慢慢的開口了︰

「其實對于你要說什麼,我的心里已經有數了,你也是來和我告別的對嗎?在我給了你一個,並且也是陪著你一起度過,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因此也讓你留下美好回憶的生辰之後。如果這是你的願望,那麼我想已經完成了,在此祝你一路順風,不管你是要去往何地都一樣!」之所以背對著他,是不希望信諾一看到她此時臉上的表情也眼里的情緒,帶著不舍,帶著悲傷,因為其實她今天也有話想要和他說的,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什麼話都別說先,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他吧!

信諾一也是站起了身來,朝路月牙走近了幾步,但是卻沒有走到她的身旁,而是就在她的身後站定,就這樣看著她的身影,這個早已在三年前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影響自己心情的人兒,他的心里也一樣是滿滿的不舍!但是因為之前白煌羽和她告別的時候,她所說出的那番話,他一樣是記在了心上,也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不能完全表達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似乎,這樣開口了︰

「是啊,我要暫時的離開,因為我需要去一個地方,一個可以讓我變得更強的地方!這個時間雖然我還並不確定是多久,但是相信等我回來之後,一定會有所進步的,不管是見識還是武功,這從來都不會是一件壞事。所以牙兒,謝謝你今天給我過的這個生辰,我很開心,也留下了最美好的記憶,相信你也是一樣很開心的!所以我要走了,在明天凌晨,你不用送我,因為我一定會回來的,不管是需要半年的時間,還是一年,或者是更久!牙兒,你會是我除了家人之外那個最牽掛的人,你送我的禮物,我會好好保存的,再見!」

信諾一說著,就打開門走了出去,而路月牙一直听見那開門的聲音傳來,這才轉過身來,臉上早已淚流滿面,無聲的在心里道︰

宇陵,祝你一路順風!相信你一定會一直都好好的,因為你從來都不曾迷茫過,對于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也一直都是非常清楚的。所以現在,對于你此時走出來的這一步,即使有著不舍,有著疑惑,但更多我會選擇默默祝福,希望你可以一直都好好的,我也期待著你日後,幾年後的歸來,相信那個時候的你,一定比現在更加優秀,也更加出色了。

而我也一定會一步步的成長,變成一個配得上你的女子,不被家世和門第所擾,足以讓自己站在你的身邊,只是因為是自己,所以才可以站在他的身邊,並且自己本身也同樣在綻放著奪目的光芒,也絕對不會比你的光芒暗淡!到時候,對于自己心底的這份感覺,還有這份感情到底是什麼樣的,相信我也一定可以好好的理清楚了,希望我們彼此都要好好的!

當天夜里,路月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腦海里回想著的,都是和信諾一從認識到現在的所有記憶,才發現,原來不管是多小的事情,此時都已經非常清楚的閃現在了她的腦海中,是因為自己心境的改變,還是因為他即將離開呢?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路月牙有些困意,漸漸的開始入睡時,卻有人敲門了,她不得不跟著清醒過來,然後听見盡美的腳步聲,接著是開門聲,再就是傳來她的話語︰「小姐,是少爺,他說找你有話說!」

路月牙只好坐了起來,披了一件外套,又把旁邊的披風也給系上,這才走出了屏風。此時坐在椅子上的只有路月影一人,盡美已經出去了,顯然是不想打擾他們了,而從哥哥此時的表情來看,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很重要很重要!因此路月牙坐下之後,給自己和他各自倒了一杯熱茶,也沒有馬上開口,而是靜靜的等待著,她知道此時的路月影一定是更想開口的,只是他好像還沒有整理好情緒和語言的樣子!路月影端過了那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也沒有馬上喝,就這樣捧在了手心中,似乎是為了感受那熱度,也似乎是因為他還是沒有準備好!

對此路月牙並不著急,依舊是慢慢的喝著茶,靜靜的等待著,相信哥哥也一定是快要開口了。那麼也正是她所猜想的這樣,路月影再次把茶杯轉了一個圈,跟著抬起頭來看著她,看著五官已經漸漸長開,顯得漂亮可人起來的妹妹,最後終于慢慢的開口了︰「牙兒,哥哥要走了!」只是這麼一句話,並且不管是在說話之前,還是說完話之後,路月影的目光都不曾從路月牙的臉上移開,不願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所以現在,當然也是看到了她那瞬間睜大的眼楮,眼里快速的劃過了什麼,最後她這樣開口了︰「恩,是嗎?爹知道了嗎?你此番離開,目的是上次和去軍營的時候一樣,為了歷練,還是別的什麼?或者說你是想要學習更多的東西嗎?你想好了對嗎?」路月影又是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最後再次肯定的說道︰

「是的,我想好了!」路月牙聞言粲然一笑︰「好,既然哥哥你都想好了,並且也做出了決定,那麼妹妹在此就祝你路途平安,相信等你回來之後,一定會變成一個比軍師將軍還要優秀的人,妹妹期待著!」眼里光芒閃爍,嘴角笑意濃濃,因為她知道自己此時什麼話都不需要多說,只要祝福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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