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以前一樣,陸宏杰到了老宅不進去,就蹲在大門中央開始畫,在哨兵厭惡的眼神中,明白這個行為很不受人待見,但他也沒辦法,因為只要這樣,才能讓他煩躁的心,得到少許的平靜;
這兩天的事太多太多,以至于讓他幼小的心靈都快承受不了了,先是後爹升遷的事,下來就是發現後爹這個事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再有就是發現了自己神秘而又復雜的身世;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是6月底了,按照原來的時間按排,他是要回天安過暑假的,但現在事趕事,還怎麼走,不用打電話也能猜出來,小媳婦那幽怨的口氣。
就在陸宏杰為自己的身世還有愛情感嘆時,門里不遠地方,牛家兩個老人正站他的背後,默默的看著,牛二爺還是忍不住先說了話「哥!你說宏杰在想什麼呢?」
牛老爺子無奈的對著二弟笑笑說︰「你信不!他一定在心里罵咱兩不是個好東西;一凡你把他叫進來吧,不然一會又跑了!」說完就(色色小說
陸宏杰被「請」進了書房,進屋以後,就看見老個老爺子這回還象個人一樣,都坐在書桌前,象是在商量著什麼事情,這才是長輩該有的樣子嗎!不能什麼事都象沒事人似得;很滿意兩個老家伙的表現,一會不偷他們東西了。
「坐吧!正好跟你二爺商量你爹的事呢,你也听听!」牛老爺這次主動的招呼著孫子。
陸宏杰乘乘的坐到了座位上,這次他真得要好好听听兩個老人家的談話,好多事他現在想破腦殼都得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看老爺子這時有什麼是他沒有想到的!
看著陸宏杰坐定後,牛二爺才開口說道︰「哥,這次的事,我怎麼就沒明白,本來讓樹生穩穩的坐上副手不挻好的嗎,為什麼非要撥起來,要撥也可以,不過你不能用老同志不行的這個理由啊,這不得罪人嗎!上面那位是怎麼想的?」
牛老爺子先是看看孫子,見他很認真的听著,就才回答二弟的問話「其實這次,小洪也是好心,他只是為了加快新老交替的步伐,可沒想到被人鑽了空子,把他的意思曲解給了眾人;這才引發了很多老同志的不滿,老總那里在會後找他單獨談了談,我想可能也是為了這事
「你是說這件事的本意並不是小洪的初衷,而是有人故意搗亂,把水攪渾,誰啊這是?怎麼可以拿國家的事亂來呢?」牛二爺听完大哥的解釋,就發起了牢騷。♀
「是誰你還不清楚啊,別看下來了,但誰沒個三朋四友的,這點事難不住他;要怪只能怪那位太心急了點兒,他總是想把事情一步到位,可國內政治向來都是按部就班,也許十年二十年後我們這幫老家伙都作古了,才會讓一些老規矩作廢掉,現在是不可能的老爺子象是給二爺解釋著,但陸宏杰明白這些話是說給他听的。
祖孫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都在考慮事情的發展方向。
沉默了半天,老爺子才開口問道︰「宏杰,你的高一課程里應該有政治這門課了吧?」
「初中都有了,干嘛?」陸宏杰不解
「那你給我說說,課本里是怎麼解釋什麼是政治?」老爺子繞有興趣問道
陸宏杰想了半天,他向來對文史類的東西不感覺興趣,每次都是等到快要考試的時候才突擊一下,考完就忘記了,今天老爺子問起,讓他卡了半天殼,不過還好,這個問題是課本第一頁的東西,多多少少還記得一些;
他答道︰「課本里的注解是指人們在特定的經濟基礎上,通過奪取或者運用公共權力而實現和維護特定階級和社會利益要求,處理和協調社會利益要求的社會關系
老爺子點點頭,「不錯,話雖然多點,但意思到了,不過宏杰,政治這個詞可不是單單課本上這些!」
「還有什麼?」陸宏杰發現今天老爺子好象變了一個人,不象以前那樣,總是繞圈子;老人家今天好象特別想教他一些東西,是什麼改變了他?
「堅定!」老爺子嚴肅的回答「堅定自已信念,不為任何事和人改變!」
陸宏杰听完老爺子的話,沒有認同這個說法,反而輕輕的搖了搖頭,覺得老爺子這個詞根本就用不到他的身上,從小到大他沒從沒有堅定過,開玩笑,面對陸家雙虎,你敢堅定她兩就敢讓你升華了。
見孫子好象不認同自個說法,老爺子就有點不樂意了,今天他是真得想把自個多年來的經驗好好教給這個孫子,不為別的,就為將來牛家能夠有人接下他的衣缽;
自從正式退下來後,老人家就發現自個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但牛家的現在的情況讓他很擔心,沒有一個人能在他走後能把牛家捆在一起的,二弟也不行,可怎麼也沒到這個孫子得到來,讓他所有的擔心全都化解了。
「怎麼,你有不同的見解?」老爺子問著
陸宏杰想了想才回答道︰「爺爺,你說的堅定這個詞我能接受,但我覺得這並不是唯一的補充,我想到了一個詞,就是妥協,或者叫退一步!」
「為什麼要妥協,你知不知道,當年就因為我的妥協才讓國家和人民受了損失,也因為我的妥協才讓今日的牛家背水一戰提起往事,就讓老人家不堪回首,認為多年前的行為是玷污了做為一個黨員的節操!
「爺爺,那你有沒有想過,正因為你當年的妥協,才證明了你的判斷是對的
「對了又能怎樣,國家的損失,人民的損失,再也追不回來了,誰為這些來承擔後果!」
陸宏杰現在有點煩了,對于這種死腦筋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拉出斃了,省得在這里討人嫌,不過老人家還是要解釋一下的,不然會讓人把自個拉出去斃了。
「爺爺!我們是凡人,不可能永遠都是對的,以前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不去做永遠都會是對的,要去作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錯誤,我媽都對我說過,錯不怕,就是怕你小王八旦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這種淺薄的道理你老人家不會不懂吧!」
說完這些陸宏杰很自覺的拿起老人家的缸子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所以爺爺,你現在要想得不是以前的那些所謂的錯誤,而是應該想想現在怎樣才能讓我爹順順利利的過這個坎
「你有什麼辦法?」老爺子听陸宏杰的話,也明白現在不是討論誰對誰錯的問題。
「來之前,我已經和趙老爺子談妥了,這次就先讓我爸平平安安接副職,陸家那邊也不會反對,下來就是需要你出面和洪總理談談這個事了,希望你能說服他重新提出任命案陸宏杰說出了他的辦法
「你有沒有想過,錯過這次機會,樹生就可能無法再往更高的層面上走了牛二爺在旁邊認為這個提議不妥,提出他的見解
陸宏杰笑了,「二爺,那你有沒有想過,就我爹那樣的,真爬上了很高的位置是好事嗎?」
听了陸宏杰的反問,兩位老爺子不吭聲了,他們都明白牛樹生是個厚道人,雖然在基層鍛煉很多年,學了很多,但骨子里的東西是改不掉的,其政治智慧現在最多也就是個正部的樣子,在往上真有可能讓人吞的連渣都不剩了。
見老爺子不出聲了,陸宏杰就明白自已的辦法已經讓老爺子接受了,他向兩位老人家提出了告辭。
出了老宅大門,他就回了家,進家門之後,就打電話讓牛珂和牛磊來!他有事!
等到兩個人到了以後,他就按排牛磊去打听周賓關在哪里,並且想辦法讓自已見見!而讓牛珂替他約前任京城市委書記劉子善。
听完陸宏杰的按排,牛珂差點嚇死︰「宏杰,你要干嘛啊!讓我去約劉善,人家認識我是誰啊?就算他現在沒有官職了,可也不是我咱小人物能見到的啊!」
「放心,你只要說是我約他,他一會來的對著牛珂說完,轉身又對牛磊說︰「周賓那里你盡快按排,我要在見劉子善以前見到他
雖然沒明白堂弟這麼干是為什麼,但姐弟二人還是無條件的服從了工作按排。
還別說,當牛珂通過關系約到劉子善以後,說明來意,這位前任京城市委書記很痛快的接受了邀請。
而牛磊那里也很順利,現在京城很多人都給牛少面子,其恭維程度已經快趕上當年的銅少。
當陸宏杰見到周賓以後,就一句話把劉銅的東西交出來;周賓不明白這位什麼意思。
「不明白?那我就再說明白點,你跟劉銅這麼多年,就沒有留下點什麼自保的東西,這東西你現在已經沒用了,給我!」
周賓一听這位要這東西,汗立馬就下來了,他明白這是對方要向劉家下死手了,不能摻合這事,會死無全尸的,他本能的搖頭否認有這類東西在手里。
陸宏杰齜著牙對周賓說道︰「你可想好了,劉銅已經進來了,他爹也下台了,劉家沒人現在能把你怎麼樣,我可不一樣,我爹還在位置上,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把牢底坐穿
周賓對陸宏杰的保證根本就不在乎。把牢底坐穿還有條命在,他要把東西交出來就一定沒命,那里面不光有劉銅的東西,連他老子劉子善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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