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已經兩個月有余了,這二個月來,陸宏杰在馬自利的敦敦教誨之下總算是找到點秘書的感覺,至少在有外人的情況下會叫領導了,讓馬市長心慰了好多天。♀
當初從京城來天安的四個人都各自找到了地方混了起來,邸俊在父親祭拜了祖墳回京後,就去了安蘭軍區,想不通他親爹是軍委的頭了,怎麼不去個好地方,就算京戍軍區不待,到南面那幾個軍區也是好的嗎,跑那地方去受罪,寧強說了,安蘭軍區的守備地界,無人區可有好幾個呢。
韓偉上了天安交大,要是一般人根本就轉不過來,可人家的爺爺是交大的老教授,想轉過來還不跟玩一樣。
讓人最難受就是陸家鳴了,二十大幾了人,干嗎嗎不行,吃嗎嗎不剩,什麼都不想干,還整天讓人領著他到處趕場,頂著京城陸家人的旗號,到天安的各大院校去佔便宜,就陸宏杰親眼見過被他欺騙的小妹妹兩只手都快數不過來了,不行!再這麼下去,人就廢了。
想把人收拾好了,只能扔到紀律部隊去,軍隊是塞不進去了,邸俊說了,這種貨色要是來了,會讓人操練到死的,寧強也認為不妥,兩個當兵都說不行,只能找安濤的門路,放到公安上給好好管管。
先開始安濤不想收,不用細問,光看面相就知道是個什麼貨色,這種人要是當上警察,天安的犯罪率肯定會上升幾個百分點,最後在陸宏杰好說歹說,而且把京城陸家的字號都搬了出來,安局長才勉為其難的收下,不過丑話說到前頭,要是出了大婁子,陸家人自己擺平。
有了身老虎皮,陸家鳴就更得瑟了,還想著怎麼出去禍害人小姑娘呢,可惜穿上制服沒到兩個月,就被人送進醫院了,躺在病床上總結一下,得出結論就是︰命苦不能怪政府、人背不能怨社會。♀
陸宏杰趕到醫院後,先是問大夫傷情,得到肯定的答復後松了一口氣,進了病房見這貨還在跟**膩味,就知道打輕了,先把已經被騙得兩眼桃花開的**送出門,回手給個暴栗罵道︰「以後你要是還能喘氣,就別麻煩我行不?我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不能整天圍著你轉吧!」
「屁的身份,不就一個市長的秘書嗎,還是個沒什麼權的副市長,他一天到晚的就剩數星星了,你還能有事干?」陸家鳴對于陸宏杰出手已經習以為常,唯一讓他不爽的就是把他馬上要到手的妹紙給趕走,不知道我現在是病人嗎,所以不惡心一下陸宏杰怕晚上會睡不著。
陸宏杰知道這貨的得性,也就懶得和他計較,看了看傷問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讓人陰了!」陸家鳴咬牙切齒的說道,進了醫院以後就明白了,于是把前因後果給徐徐道來。
事情的起因跟馬上要召開的人代會有關系,要說這大會跟一般老百姓沒多大關系,但有一種老百姓在這種時候卻是被關注的重點,他們在民間的稱謂是「上訪戶」,在官方稱為「不安定因素」,所以只要是大型的市內活動,比如人代會啊!中央領導下基屋啊!外國元首來訪啊!等等!所有在轄區內的「特定」人群都會被特別關注。
「武力值」不高得,就交給街道辦了,有暴力抗法前科的就交給片區民警負責,給你好好說,這兩天「風大」在家待著,听了!就沒事;不听!先拉回所里,等風聲過了再放回來。
按說辦理這種事情,一般派出所都會讓所里有檢驗的老片出去辦,可家廟派出所所長蔣德就不這麼按排,非讓一個新來的人去辦,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個新來的是安濤的人!
自從安濤兩個月前升任正印之後,開始下大力度整治警風警紀,對于那些穿著虎皮干狗事的人員,拿到證據的全部法辦,沒能力還佔著位得,就給能人讓地方;認為自己有背景挑事的,只要有膽子撞槍口,不管誰說情,一點面子不給,收拾!
安濤這兩年也是被壓的狠了,陸宏杰的一根火柴,就讓他心里已經長毛的地方燃起了熊熊風煙;再說了外甥的牛皮(屁)不靠譜,老連長吳正的話總沒錯吧,不把天安的警容警貌給整出點樣子,真對不起已經穿了快二十年的警服。♀
蔣德就是那種有背景,沒能力,但還總想找點事的主,明面上他不敢硬來,但暗地里沒少出妖娥子;
安濤不拿下他,一來他只是一個派出所所長,就算整事也不會出圈,二來這位是前任局長蔣胥的親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
當然安濤也不是怕了蔣胥,而是蔣家哥倆雖不是個東西,可是兩人的父親老蔣同志,卻不得不尊敬,因為自天安市建局以來,第一個犧牲在崗位上的局長就是這位蔣老局長,不管誰在局長的位置上,都會對這哥倆照顧有佳,這也是為什麼安濤在省上有人支持的情況下,被蔣胥壓得死死的,不僅把快到手的局長之位讓人搶了去,後來人升了政法書記還不讓出局長,他都沒一點脾氣。
陸家鳴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大環境下進了市局,先開始安濤對他是有照顧的,可這位上崗是挑肥撿瘦,上後勤他嫌沒意思;上刑偵他又沒膽子;經偵他倒是想去,可那活他又干不了;緝毒上是缺人缺的利害,而且什麼貨色都能消化了,可又不敢把人送去,要是有個好歹,後半輩子自己就不用活了。
最後安濤想來想還是把人扔到了交警隊,可兩天半又讓送回來了,交警大隊長哭著求安局,以後我就再缺人,你也別把這位爺送來了,身為交警沒駕照就不說了,你開著警車也沒人敢查你,可你不能酒後開吧,酒後開也就算了,你還開長途,最後跑到人安蘭軍區里面把人軍車給撞了,還把開車的軍人打了,雖說他自己把事平了,可一輛警車搭進去了;要以後還出這景,我一個小小的交警支隊長頂不住啊!
市局里面已經沒地方去了,這位的名聲在外,只要是市局的直屬機關,沒一個頭敢要,逼得沒辦法,只能扔基層了,選地方的時候安濤存了心思,家廟派出所因為所長的原因,上上下下油鹽不進,別說是分局了,就是市局說話都不頂用,把這惹貨的主扔里面也許會有奇效,還不會出大事,于是陸家鳴光榮的成為基層干警,俗稱︰片兒!
有新角兒進了自己地頭,蔣德怎麼也得打听清楚對方的底子,可是因為他哥和他的名聲比這位新來的還臭,所以只要是知道點內情的人都沒告訴他實情,只說這位是安局的人,其他就不知道了。
想問他兄弟來著,但事太小了,兄弟這兩天正為丟了的局長之位鬧心呢,所以蔣德就自作主張的為他兄弟要出口氣,美其名約你搶我兄弟的位置,我就把你的人整得沒飯碗。
打人者是麗安機電有限公司前副總,叫前副總是因為他已經被公司除名了,但有意思的是這位一直以公司副總的身份到處告狀,也是他命好,跟現任市委常委市軍區司令焦尉是戰友,不然就他這鬧騰勁,早讓人給滅了。
有人保就沒法滅他,所以只能明面上整了,廠里先開除,然後你上訪一次,就讓派出所拘你一次,有功夫了不起是不,一個不行就一群上,按住了拉回所里慢慢收拾。
有一回焦尉來得有點晚了,人差點讓整殘了,勸了也不听,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主,多少次風里來雨里去,不為別得,就為廠里那幾千名的下崗工人,他們受的委屈才是最大得!
這回派出所為了整新人,就讓陸家鳴一個出動了,臨出發前,蔣德還假惺惺的勉勵了幾句,陸家鳴更是把胸拍得山響,可到了地方,話還沒說兩句呢,就被放倒了,也是被整怕了,先下手為強的道理早就懂了,可憐的陸片兒,被人送到醫院才醒過來,人肯定是沒抓住,而且還听說是個為民請命的主,仇都沒法報,可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就給親人打了電話,「快來吧,再不來就等著收尸吧!」
事情就是這樣,陸宏杰無語思半天,這事怎麼听得這麼別扭,一定是那里有問題,打人事小,可打人的和被打的背後身份都不小啊,這個蔣德是不是還有後手?後手又是什麼?
先把陸家鳴安撫好了後,陸宏杰回到市府,領導在開大會,暫時用不上車,于是他就讓寧強去找這個麗安公司的副總,只要把人找到了,總會問點什麼。
可寧強接了任務後,半天沒挪地方,陸宏杰還以為他怕領導說呢,就寬心道︰「沒事,馬哥回來我會告訴他,是我讓你出去辦事的,他不會說什麼得!」
「我不是那意思,找這個人很容易,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找他?」
寧強的問題讓陸宏杰很納悶,就問道︰「听你這口氣,你認識這人?」
寧強點點頭道︰「當然認識,你可能也認識這個人,但也不一定,但這公司你肯定知道得!」
「麗安機電?我沒听說過啊!」
見陸宏杰搖頭否認,寧強笑笑說道︰「這破名字你肯定不知道,但它的前身你是再熟悉不過了,它在改組之前叫天安機電廠!」
「不會吧!!!!!」陸宏杰是真被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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