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休眉頭一蹙,難得不顧及男女有別,伸手搭在了菜小兔的手背上,以月復語警告︰「施主莫要再多話!」
男人說了什麼,菜小兔壓根沒听到,她只是怔怔的盯著覆蓋住她小手的大手看,一個男人,怎麼會長這麼白淨?且根根指頭都好似藝術品,指甲修剪得圓潤可愛,並不顯女氣,因為他足以包裹住她整個拳頭,太完美了,一只手便可超越希臘神話的雕塑,這不是主要,他居然主動來模她了。
天吶,好一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衣料都不讓她踫,卻敢來模她的肉,為何不生氣?反而心頭小鹿亂撞,完了完了,菜小兔,你不可以這樣,他是和尚,和太監沒丁點區別,哦不,太監比他強多了。
太監好歹還可以談情說愛,柏拉圖式,可梵休的世界里,沒有感情。
梵休好似也意識到這點,因為掌心下的小手正在顫抖,平淡的抽回,繼續看向前方男孩兒,不再多言。
一切都表現得那麼正常,加上根本無人注視到這一點,所以菜小兔都有種錯覺的感覺,剛才都是她的幻想,梵休根本沒有踫觸過她,可上面的溫度還殘留著,心跳開始紊亂,她不知道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麼,只知道不可以胡思亂想。
等等,他剛才說什麼?莫要多話?無意中又壞了他的好事麼?可那就是個小屁孩啊,叫一聲小弟弟那是抬舉,在現代她見到這類寶寶都是直接喊小盆友的。
為什麼剛才沒人注意到梵休的舉動?是因為四周的下人全都低垂著頭,畢恭畢敬,仿佛主位上的孩子在他們心里,是至高無上的君王,而小男孩在听到被叫小弟弟時,瞅著茶杯瞬也不瞬,透著狠戾與不滿。
至于夜炎他們四個,和梵休似乎有了同樣的不解,個個都心事重重,夜束永遠都是以笑示人,正用指尖撫模著下顎打量男娃兒,太奇怪了,即便歷經滄桑的孩子,也無這等老練成熟的氣質,眉毛始終擰作一團,眸光犀利。
這種態度,他在曾經的宮主身上時常看到,可梵休都看不懂,更別說他這個手下了。
「喂,你們都怎麼了?」菜小兔推推夜炎。
「噓!宮主,稍安勿躁,看看再說!」夜炎囑咐,不尋常,太不尋常了。
「大膽!」
這時,一風韻猶存的老婦人盛裝走出,濃妝艷抹,珠光寶氣,可眼角密麻的皺紋出賣了她的年齡,四十出頭,驕傲的走到男孩兒身邊落座︰「好生無禮的客人!」
不過是一聲小弟弟,怎就無禮了?菜小兔見手下們不說話,梵休也不說話,都直勾勾的審視著寶寶,才笑嘻嘻沖老婦人拱手︰「想必這位就是莊主夫人吧?那這位小少爺是您的……孫兒?」
‘啪!’
「放肆!」老婦人立馬拍桌︰「怎麼說話呢?」
要是以前的菜小兔肯定因婦人瞪起的牛眼而跪地求饒,可現在她有靠山,她要改變命運,所以不滿的起身指著老婦人低吼︰「你們不要太過分了,這什麼待客之道?我們是來請教,不是來受辱的!」簡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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