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在這里急得心如火焚,卻又無計可施。冰火!中文.
日軍巡邏隊帶隊的軍曹「嘰里呱啦」亂喊了一通鳥語,林峰也听不懂,只能默不作聲,小心戒備,以待戰機。
軍曹見自己喊了半天,那個違反了宵禁條令的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怒了,大罵一聲︰「八嘎!」挺刺刀就扎了過來,那白花花的刺刀,在這黑夜里顯得格外森寒刺眼。
這下林峰不得不動了,再不動就讓***給挑了。
見刺刀扎來,林峰急忙側身躲過,伸左手一把抓住槍桿子,右手一探,故技重施,從槍頭上拂過,刺刀就被帶到了手中。
我日你八輩祖宗,既然已經被迫動手了,林峰再也顧忌不到許多,心內再次發狠,抓著槍桿子的左手用力一帶,軍曹就被帶得往前一個趔趄。
林峰趁機上前逼近一步,右手刺刀就化作一道閃電,隨著一聲絕望的慘叫聲響起,就深深的刺進了敵人的月復部。
鮮血順著血槽狂飆而出,林峰心中一陣興奮,有些日子沒聞到這血腥的味道了。
其他日軍一見這種情況,紛紛狂叫起來,「嘩啦嘩啦」的拉槍栓聲響成一片。
林峰那里還敢繼續享受這新鮮的血腥味道,再耽擱下去,就要被亂槍打成篩子了,猛然全身發力,推著半死的軍曹往一名日軍撞過去,同時右手用力扭動了一圈刺刀……
軍曹痛苦的悶哼一聲,身體馬上就軟癱了下去。
這時,林峰已經又逼近了一名日軍,雙臂一較勁將已經死透的軍曹扔了出去。
軍曹的尸體就帶著一陣風,往那名日軍身上砸過去……
那名日軍剛剛拉開槍栓,還沒來得及把子彈推上膛,就見軍曹的尸體向自己兜頭砸來,驚得「哇哇」大叫,手忙腳亂的急忙躲避……
林峰雙眼一直死盯著那名日軍,見那名日軍只顧著躲避,腳步凌亂,已經徹底亂了陣腳,心頭就發一陣冷笑,那里還會給他一點兒生的希望,雙腳一蹬地,身體就化成了一支離弦之箭,飛射那名日軍,右手刺刀再次迅猛出擊,「噗」的一聲扎進了那名日軍的胸膛……
林峰眼見自己又一次一擊得手,敵人的鮮血再次噴濺,心頭大爽,暗吼一聲︰「夠本了,老子沒白給!」
林峰雖然這次又一刀刺死了一個敵人,但也知道,這已經是自己最後的一擊了,按時間估算,日軍已經推子彈上膛,接下來就等著迎接那猛烈的彈雨,盡情的拋灑這一腔熱血吧!
「砰砰砰」一陣亂槍聲驟然響起,在這寂靜的深夜里分外驚心動魄。
林峰感到很奇怪,自己並沒有中槍的感覺,卻見對面幾個已經將槍口瞄準他的日軍身上猛爆血花,翻身往地上倒去……
「快跑!」
街邊的一個黑洞洞的小巷子里,突然傳出這麼一聲喊,緊接著又是一陣「砰砰」的亂槍打過來……
日軍遭到這突然的打擊,已經顧不得林峰,紛紛散開找掩體隱蔽……
援兵?
真是天不滅我啊!
林峰听著那句「快跑」的喊聲很耳熟,但是現在可沒時間去想那是誰,甚至連死里逃生的大悲大喜之情也顧不得體會,趁機撒丫子就跑。
身後「乒乒乓乓」的槍聲愈加激烈,也有子彈往這邊打過來,肯定是日軍不甘心就這麼放殺死他們同伴的凶手跑掉,一邊抵抗小巷子里的攻擊,一邊往這邊放槍,林峰不敢再順著大街跑,那是在給日軍當槍靶子,急忙往前面不遠處的另一條小巷子口跑過去,只要能跑到那里,往小巷子里一鑽就安全了。
子彈在身左身右以及頭頂「嗖嗖」亂飛,也有子彈攆著腳後跟「啾啾」的打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面上,「呯呯啪啪」濺起激烈的火星子,被地面反彈起來的流彈「嗡嗡」亂飛,林峰在彈雨中咬牙疾奔,眼見離那條小巷子口只有三兩步遠了……
這時,對面街頭轉角處,突然跑出一隊日軍,原來是日軍的另一隊巡邏隊听到了這邊的槍聲趕來支援了。
日你媽,林峰大罵老天,今晚的運氣不會這麼差吧!
對面跑出來的日軍和林峰來了個對頭踫,相距不足五六十米,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日軍見到目標,立即頓住腳步,蹲子,采用跪姿舉槍向林峰瞄了過來……
林峰這時候多麼盼望再突然殺出個援軍來,但也知道那無疑和做白日夢無二,生死關頭能否保住這條小命,就得靠自己了。
林峰不敢稍有猶豫,腳下猛然發力,飛身向右前方的地上撲過去……
「砰」一聲槍響……
「嗖」的一聲,林峰甚至都感覺到了子彈擦著自己的面頰飛過,帶過一陣熱風,刮的臉面**辣的。
「噗通」一聲,林峰的身體五體著地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青石地面上,摔得悶哼哼了一聲,渾身就像是要散了架似的。
林峰暗叫一聲︰「好險」顧不得身體上被摔得痛楚難耐,四肢撐地,再次躍身而起,往已經近在咫尺的小巷子里竄了過去……
「啾啾啾」一片彈雨打在林峰剛剛離開的那處地面上,「 里啪啦」激起一片火花四外飛濺。
***,林峰心頭火起,半空中,右手奮力一甩,刺刀就變成了飛刀,沖著最前面的那個日軍疾射而去。
林峰不指望這一刀,能傷到人,距離有些遠,即便是能拋中,刺刀遠距離拋投,力道已失,根本就不可能對敵造成有效殺傷。
他只盼這一刀能對敵起到威懾和阻擊作用,哪怕是稍微給自己爭取一點兒時間也好。
日軍見刺刀飛來,果然紛紛躲閃,截擊速度就緩了一緩。
林峰借機順利竄進了小巷子,抹黑在里面狂奔而去。
府前街附近這激烈的槍聲早就驚動了日軍憲兵隊,很快警報聲在夜空中響起,驚心刺耳。
大批日軍迅速出動,一窩蜂似的往槍聲響起的地方撲過來。
林峰知道這一片區域很快就會被日軍層層戒嚴,必須迅速擺月兌追兵,跑出去才行。
他身後跟著一隊追兵,不敢往貨棧方向跑,只能在縣城里漫無目的的亂竄。
前面是黑暗寂寥的街道,身後是叫喊紛擾還不時開槍的日軍,林峰還真有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頹然感。
怎麼辦?怎麼辦?這隊日軍就像是牛皮糖一樣,死死的黏在身後甩不月兌,要是時間再拖得稍久一些,大批日軍就真的要包圍過來了,林峰急得火燒火燎,再加上拼命奔逃的勞累,全身汗出如漿,腳步已經逐漸輕浮起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就算不被日軍抓去,也得累死,林峰的身體還沒完全復原,本來就虛弱,怎麼能禁得住這麼激烈的運動!
林峰在大街上已經狂奔了十多分鐘,體力即將用盡,而追兵顯然是久經訓練,體力充沛,速度一點兒不見減弱,距離在一點點兒的縮短,而且四周的街道上也隱隱傳來了紛亂聲,可能是日軍的大批部隊已經圍捕過來,形勢越來越危急。
賊老天,你不是真要我林峰今晚交待在這里吧?
林峰再次陷入絕望。
前面又是一個街口,林峰認得那里正是國中路,轉過去就是自己初次和鳳姐相遇的地方。
想起那個時候和鳳姐在國中路初遇的場景,那時候林峰還是名頭一時無兩的青年俊杰,而現在舊地重游,卻是狼狽如喪家之犬。
林峰一邊拼盡力氣的往街口狂奔,一邊不禁想起和鳳姐初遇的場景,心頭又是苦澀又是感慨。
難道我林峰的這一百多斤真得就此扔在這里了?可是鳳姐還在春風樓,我要死了,她可怎麼辦?
想起鳳姐就聯想到月香以及姚鳳雲,都是好女人,我怎麼可以就這麼丟下她們不管呢!
不但是這些女人,還有父母養育之恩沒報,林峰想起這些事情,心中就忽然涌起一股力量來,感覺雙腿不再輕飄飄的乏力了,不能就此放棄,一定要活著,活著才能做未竟之事,活著才能殺了這幫***小鬼子。
林峰體內潛力被求生欲激發,好像如得神助一般渾身充滿了力量,再次打起精神,發足狂奔。
這次他的速度不但恢復,而且還有所提升,如一陣風一般拐進國中路,往一個小巷子里沖過去。
他記得,那天鳳姐就是從那個小巷子里跑出來一頭撞進他懷里的,那里有鳳姐的家。
日軍沒想到這個眼看已經精疲力盡的逃犯會突然加速,反應稍慢了半拍,立即就被拉下一段距離,「嗚哩哇啦」一陣亂吼,「乒乒乓乓」一通亂槍就打了過來。
林峰身形急閃,就沒在了街頭的拐角處。
拐進小巷子,林峰匆忙不及辨別方向,一邊疾奔,一邊把風衣月兌了下來,這東西太大,穿在身上礙事,平時也許不會感覺對動作有妨礙,但是在這種半秒就能決定生死的關鍵時刻就顯得累贅了。
林峰一手拎著月兌下來的風衣,邊跑邊尋找藏匿的地方,這件風衣最好不要落入日軍之手,以免給他們以後的追查留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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