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傷痛如潮水般的襲遍全身,我只有強忍著,靜靜的挺著,清空大腦,讓胸中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去承受。淡漠世界,淡漠所有,在迷茫中感受孤獨……
存在于這個骯髒不堪的世界,早已忘記了本心,所有人,其實不過都活在自己制造的幻境中。我看不清前方的路途,只是本能的感覺一片黑暗,很迷茫,真的,很迷茫……
對于現實,我有著自己不同的理解,在這片黑暗里,我付出了整個青春的代價,換回的卻不過只是虛偽與逃避,一次又一次的挫敗與得失,讓我明白了現實與人性的本質,卻無法再讓我尋回曾經傻傻的天真,我知道這是成長,卻沒有那麼的自然,也太過于迫切
我願將我這些年的經歷在此傾訴,以示我內心的落寞與不堪,也令我可以面對謊言下真實的自己。
正文;
在我兩歲多時,我父母就已經離異,原因種種,大致情況就是因為我爸是個賭徒,並且在外面背著我媽找了個女人,所以離了婚。尚還不懂事的我,原本是被判給我父親,但他這個人,照我媽他們的話說就是吃了上頓沒了下頓,連自己都顧全不了,我媽很清楚,就很可憐我,將我留在了她身邊。
我媽姓周,是新疆人,我外公是南京人,早年是因為他的父親被發配到新疆,才來到這里。在我媽和我爸離婚後,我也被我媽從江蘇帶回了新疆,住在離新源縣不遠的七十一兵團,與我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從那時候起,我的命運便出現了第一次轉折。
記憶中模糊的記得當時我媽在團里開了所舞廳,由于忙碌,所以也不常常管我,在外婆家里,我就被寵著,兩個老人特寶貝我,什麼都依著我,也許是環境的原因,外加上我性子天生就野,小時侯的我,就特別調皮,而且好斗。開始的時候這種行為到也不怎麼顯現,但是到了後來進了團里的幼兒園後,我就開始本性畢露了。
由于我那時的老師是我堂姨,多少也算是個親戚,加上我聰明,所以也就不怎麼罵我,而我這個人吧,那時候意識里就有那種︰「我比別人強,就應當老大!」的混蛋思維,加上本身我脾氣就不好,所以就常常與別人大打出手,只要我叫誰干啥他敢不干,那結果絕對就是一頓胖揍。
還記得那時候外公和舅舅語重心長的教導我的話︰「別人不惹你,你就不要惹別人,但是惹了你,就給我往死里揍,來,這樣,這個手掐住脖子,按到牆上,那個手拳頭握緊,朝準鼻子上……」等等雲雲,我一直認為此言經典,所以一直都記憶猶新。不過當時我還是省略了一些話,比如前兩句……
當時的我應該是屬于那種腦子一根睫極度二愣子的人吧,迄今,回想起一些較為難忘的事例,我不時也會感到臉紅……比如什麼尿尿被人一推踩到滿是大便的菜地里,然後打的別人鼻血狂流;或是打那種作業本折的四角板,輸了賴帳不服就揮拳頭;或是走路不走尋常路結果不小心掉進了豬糞坑弄得滿是屎;亦或是好奇女生為啥沒有*為啥要蹲著尿尿然後就抓著人家一定要看個究竟等等……所以總體來講,我那時候,的確是不怎麼招人待見……
不說在幼兒班吧,照我媽的話,就是在家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常常嘴一饞就偷上我媽幾塊錢,然後跑去買五毛錢一包的麻辣小吃,要不就是捅捅馬蜂窩,逃學去菜地里捉捉螞蚱,或者掏掏鳥蛋什麼的,反正那兩年我幾乎就沒離開過棒子和搓衣板,只要犯錯了,我媽一數數,一般只要沒有特殊情況數到二的時候我基本上就很自覺地拿好搓衣板自己跪好了,小時候,跪搓衣板這種事,幾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後來,貌似是在六歲的時候,我的生活才發生了改變,也正是在那一年里,耳濡目染的很多事情在我當年尚還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我也不清楚當年我媽為什麼要做那樣的決定,只是深深的記得,那年我準備要走的時候我媽很傷心,她邊流著淚邊為我收拾著行李,看見她哭了,我也就哭,雖然那時候我並不明白。我媽說我爸要我去他那,不管再怎麼挽留,我最終還是走了,我在新疆流下的是幼稚的,不知名的淚水,而我媽,在我心里留下的是不舍的淚水。
我是與我外婆一起走的。我姨媽在江蘇這嫁了人,所以在重新回到江蘇後,我和外婆就住在了我姨媽這里。姨媽有個女兒,那時我去的時候好像才一兩歲,有了我們兩個小孩,我外婆理所應當的就當起了我們倆的保姆,全天式的照顧我們。姨媽給我找了所幼兒園,我當時倒也怎麼沒奇怪自己為什麼又重上了一遍幼兒園,結果後來才知道,我曾經在新疆的惡習實在很讓人不放心,所以,我很榮幸的留級了……
對于在回到江蘇上幼兒園的那段生活我實在沒什麼記憶。不過我倒是記得那時候自己的精神很是亢奮,在班里閑的無聊還有了個喜歡的小女孩,並趁午睡的時候偷偷親了下人家的臉……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我也見到了我爸,並在他的要求下,離開了姨媽家,和他一起生活……
其實開始的時候真的挺開心的,那個時候,因為年齡吧,也挺容易培養出感情,以前和我媽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從未給我灌輸過什麼「你爸怎麼怎麼不好……」之類的思想,加上小時候不懂事,我爸也從不打我,還常給我買這買那的,給我大堆的一元硬幣讓我花,所以我影響中也把他歸類為︰好爸爸……
說到我所謂的父親,呵呵,他吧……從外表來看實在是不敢恭維;一米八的個子,一對眯成一條逢簡直都快睜不開的小眼楮,大大的圓臉,稀稀疏疏的眉毛,加上那張徹頭徹尾的「地包天」大嘴,哦,還挺著大大的啤酒肚……我直到現在為止,都想不明白我媽那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會和他走到一塊。
我爸和我就住在宜興一個叫板橋新村的一個門面店里,很偏僻,二層樓,樓下是他辦公搞設計的地方,樓上是睡覺的臥室……雖然住的簡陋,但我也沒覺得什麼,每天他都會給我買飲料,買零食,還給我成堆的硬幣。那陣子我覺得自己簡直快樂極了,有錢,有吃的,現在回想起那時小小的我,甚至都有種已經醒掌天下事,就差醉臥美人膝的感覺。
不久後,我爸就送我到宜興城北小學里上了一年級,而我,也興奮的準備迎接自己的校園生活,同時,胸中那顆不安分的心好像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很不出人意料的是,我這個不省油的燈,剛去上學還沒多久日子,就當起了班里的小老大……學習可以,倒是不用擔心,不過這行為習慣麼,簡直不可言語……基本上又回到了在新疆上幼兒園那會,開始露出原本二愣子的本性,完全屬于那種︰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英雄本色」。
好日子總不會長久,不知什麼原因,莫名其妙的我就被我爸托管到了老師家里,于是,我的日子也不好過了。小時侯我,完全就屬于那種;你讓我心里不爽我就不鳥你,而且只要一有什麼不開心的,就立馬一嘟嘴,拉個臉,照我媽的話,就是搞的誰都欠我錢似的。
我自小張狂愛打架,所以也就沒什麼朋友,唯一一個在新疆和我一樣大的鐵桿,還是我硬*著別人和我玩的來著……總之就是說,我這個人,打小就完全不懂交友處事之道,而且對人說話只要不是我看著順眼的,根本不會有什麼好語氣,所以在托管老師家里,我的確過的很憋屈,盡管我知道是我自身原因所致吧。
我爸是搞裝潢設計的,早年做過很多事,修過表,倒賣過唱片,音箱,裝修過很多娛樂場所,自己也開過舞廳、什麼的,挺有錢的,至于後來,呵呵,很不幸染上了賭癮,也就沒什麼錢了,有了,就賭,沒了,就搞設計再賺,然後再賭。我在那的那一陣子,他接的是裝飾舞廳的活,我就常跟著他出入各種舞廳、娛樂會所,耳儒目染,自然就懂的要比同齡的孩子多,當然,這不會是什麼好的方面。
比如,六歲那年我就看過舞廳里舞台上的那些本就穿得無比風騷放蕩,還不停的圍著鋼管肆意扭動著自己那並不干淨的身體的大姐姐,看著她們慢慢的將身上那幾塊遮羞布月兌去,而台下的叔叔們那一雙雙絲毫不掩飾猥瑣的眼楮,就直勾勾的盯著那些姐姐的身上看;我看過包廂里沙發上邊聳動邊發出撩人聲音的身體;還有舞廳外停車廠場中被打的滿身是血的可憐人……這些種種種種社會的陰暗面,都在我幼小的心里留下了陰影,不可抹去。我不明白那些到底是對?還是錯、。因為當時小小年紀的我沒有去思考那些的能力,也不願去想,我只是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看到那些不堪的畫面畫面後身體會有反應,有迷戀,有渴望,有興奮,有向往,還有無知。而這些感受,都會被當時的我埋藏在心底,時不時,甚至會去回憶。我從未開口給別人講過這些,即便是懂事之後,因為我知道,那些懵懵懂懂深藏在記憶里的感覺,是我自己都不願去坦然面對的,所謂的———人性。
幼年時那段和父親相處的日子,也許我快樂過,但終究也只是快樂過而已。他可以有錢時帶著我去有小姐的浴場洗桑拿、搓背,帶我去吃拉面,還常常半夜喊夜叫我起來去吃龍蝦,冬天沒錢時候用大可樂瓶子灌上熱水取暖,在一起吃泡米飯,吃五毛一袋的榨菜,洗五塊錢一次的澡堂……回想起那段時光,心里真的百般復雜,不是滋味,呵呵
但是,如果可以,我其實真的很想對爸你說;「這些在你眼中不算幸福的幸福,對于曾經幼小的我來說,其實真的已經很知足了。」
不過,很可惜,那段短暫的幸福早已覆滅的蕩然無存,而如今,留下的,卻只有記憶與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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