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鷂子,我,天寶……」電話里傳來張天寶氣喘吁吁的聲音。
蕭堯心想,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和劉軒電話里說打電話找他,他電話就打過來了。他問張天寶︰「喘什麼啊!干嘛去了?」
「幫我爸的魚缸換水了,累死我了……」張天寶在電話里哼哼唧唧的說道。
蕭堯想到張天寶的一身肥肉,又想到張天寶家客廳那個超大的魚缸,他笑著調侃道︰「你呀,干點活兒也行啊!還能幫你減肥……」
「我還能瘦?開玩笑,」張天寶不置與否的說道,隨後接著問蕭堯,「對了,鷂子,求你幫個忙唄?」
蕭堯想到張天寶之前打給劉軒的電話,試探的問道︰「死胖子,你是要請我剪頭嗎?」
「呃?」忽然間沒反應過來的張天寶,納悶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和軒子剛打完電話……」
就在說話這功夫,蕭堯腰上的傳呼機響了起來,他將電話換了下手,掏出傳呼看了下,看到訊息真是劉軒發過來的,內容是詹予恬家的電話號碼後,他將傳呼重新放回到腰上的傳呼機殼子里。
張天寶听蕭堯說是劉軒告訴的。原本因為劉軒不幫忙就有意見的他,心里就膩味起來了。他問蕭堯︰「那鷂子,軒子不仗義,他不幫我,你幫不幫我?」
听完張天寶的話,蕭堯模了模他剛剛長起來的頭發,想了想,問道︰「胖子,你不會拿我的腦袋去給新學徒的練手吧?」
「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張天寶在電話里急忙否認。
蕭堯听不是給學徒練手,便答應道︰「那行,正好我頭發也長了……」
「鷂子,你現在在哪兒呢?」急不可待的張天寶問道。
「我在家呢,你一會兒有事嗎?」
「怎麼沒事,不是和你去理發嘛!」
「我知道!我說除了理發,你下午還有別的事嘛?」
「那就沒了!」
「那行,你在家等我電話,一會兒我打電話你就下樓
「哦,那鷂子,你可快點啊!」
蕭堯听到張天寶催促,沒好氣的說道︰「投胎啊!」
「嘿嘿,比投胎急多了!」因為有求于人,張天寶陪著笑臉說道。
「那行,我先掛了,你等我電話吧!」
「好 !」張天寶答應完,還不嫌絮叨的再次叮囑蕭堯,「鷂子,你可別放我鴿子啊……」
「滾!」說完,蕭堯便掛了電話。
原本從家里出來的時候,蕭堯是打算直接去阮新竹家里的,現在接了劉軒和張天寶的電話。他想,如果現在再上樓,趕上阮強和顧成芬在家,寒暄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阮新竹出來,何況張天寶還急的像猴子似的,所以,走到阮新竹家樓下的他,還是決定不上去,打個電話把阮新竹叫下來後,直接去找劉軒他們。
「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電話接通後,電話听筒里傳來阮新竹禮貌的聲音。
「你好,我找阮新竹!」蕭堯刻意放粗聲音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重生以後的蕭堯,不管是和阮新竹見面的時候,還是打電話的時候,他都喜歡逗弄阮新竹,似乎看著阮新竹似嗔似怒的樣子,或听到她在電話里發嗲嬌喝的聲音,他都會有種莫名的愉悅感。
「找我?」阮新竹听到電話里一個陌生的聲音說找自己,她愣了下,然後問道︰「我就是,請問你是……」
「哦,我姓蕭……」蕭堯繼續粗著嗓子說道。
阮新竹听到對方說姓蕭,馬上反應過來的她對電話里嬌嗔道︰「死蕭堯,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嘿嘿,」又听到阮新竹如同撒嬌般的呵斥,心情大爽的蕭堯揉了揉鼻子,厚臉皮的嘿笑著問道︰「阮阮,吃飯了嗎?」
「不吃了,都被你氣飽了……」阮新竹在電話里撒嬌似的的說道。
蕭堯雖然知道阮新竹所說的「不吃了」、「氣飽了」都是牙外的話,但蕭堯听阮新竹這麼說,他還是認為此時接電話的阮新竹還正在吃午飯的過程中,他忙說道︰「哦,那你先吃飯吧,等你吃完了再給我打電話……」
「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你就說唄!」阮新竹沒心沒肺的問道。
「沒事,你先吃飯吧!我先掛了……」
「你怎麼這樣啊!話就說一半……」為了不讓蕭堯掛電話,阮新竹只得實話實說道︰「好了,蕭堯,不逗你了,我吃完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蕭堯怕阮新竹是不想掛電話,而耽誤吃飯,所以他再次問道︰「真吃完了?」
「真吃完了,這都幾點了,我媽碗都收拾完了,不信你來我家看啊!」
「哦,」蕭堯听阮新竹吃完飯了,問道︰「阮阮,下午有事嗎?」
「嘻嘻,沒事啊!干嘛?」阮新竹笑嘻嘻的問道。
「軒子還有天寶叫咱們出去玩,你去嗎?」
「去哪兒玩啊?」阮新竹問道。
蕭堯揉了揉鼻子,說道︰「還不知道呢,軒子說見面再研究!」
「哦,那行,那一會兒你在我家樓下等我吧,我換下衣服就下來
「好的!」
掛斷電話的蕭堯從兜里掏出煙,點燃後,走到阮新竹家樓道對面的涼亭坐了下來,一邊抽煙,一邊盯著阮新竹家的樓道門,等著她下樓。
抽完一根煙,又等了能有十多分鐘,蕭堯還沒看到阮新竹下樓。他便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催催她。就在他掏出手機,撥通阮新竹家電話,將手機舉到耳邊的時候,他看到穿著七分淺色牛仔褲,純白帆布鞋,黑白條紋海軍領短袖上衣,將一頭長發梳成兩個馬尾的阮新竹,急匆匆的從樓道門里走了出來。
看到阮新竹,蕭堯趕忙掛斷電話,從涼亭里出來,臉上帶著驚艷的表情,迎著阮新竹走了過去。
阮新竹看著表情夸張的蕭堯走過來,還一直盯著她看,既開心又害羞的她停下了腳步。等蕭堯走到身前後,她嘟著嘴,輕聲的問蕭堯︰「等著急了沒?」
「我倒是沒著急,」蕭堯看著眼前明顯經過精心打扮,清純的一塌糊涂的阮新竹。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贊賞表情,嘆聲道︰「但估計死胖子,現在可能是著急壞了……」
「都怪我媽,佔著衛生間不出來……」被蕭堯炯炯的目光看的心慌的阮新竹,找了個蹩腳借口,將自己因為換衣服而下樓遲了的責任全推給了母親顧成芬。當她听到蕭堯說張天寶和劉軒著急,她撅著嘴問蕭堯︰「死胖子最能磨蹭了,他還有著急的時候?」
蕭堯便把張天寶請他和劉軒理發的事情和阮新竹說了一下。
阮新竹下意識的模著她的頭發,好奇的問道︰「死胖子,這是抽什麼風啊?」
「我哪兒知道啊!」蕭堯無奈的攤了攤手。看到阮新竹皺著小鼻子的可愛樣子,他下意識的伸手在阮新竹的鼻子上刮了下,說道︰「那咱們走吧……」
「哎呀!」被蕭堯偷襲成功的阮新竹捶了下蕭堯,跺腳嗔道︰「死蕭堯,你再對我動手動腳的,你再叫我,我就不出來了……」
蕭堯拉起阮新竹的手,便往停車的空地走去。
阮新竹看到蕭堯拉著她不往小區門口走,而是往停在空地的一台車前走去,她納悶的看了眼蕭堯。等到兩人走到車前,蕭堯從兜里掏出車鑰匙後,她問道︰「蕭堯,這是誰的車?」
「借的!」蕭堯指著右側副駕駛的位置,對阮新竹說道︰「上車吧……」
「借的?」阮新竹疑惑的看著蕭堯,當蕭堯打開車門的時候,她問道︰「蕭堯,那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
「早就會了,上車再說吧……」
「哦!」阮新竹雖然不知道蕭堯所謂的「早就會了」是多早,但她還是听話的走到副駕駛位置旁,打開了車門。
打開車門的阮新竹,看到副駕駛位置上放著的一個紙兜子。她指著兜子問蕭堯︰「這兜子放哪兒?」
蕭堯看了看副駕駛位置上的兜子,又看了看阮新竹,賣關子的說道︰「阮阮,兜子里的東西是要送人的,你幫我捧著吧……」
「好啊!」听蕭堯說兜子里東西是要送人的,阮新竹心想,可能兜子里是一些怕震怕碎的東西,她也沒提出什麼異議,便將紙兜小心翼翼的拿起來,等她坐好後將紙兜捧在懷里。
蕭堯將車啟動後,用腳放下手剎,將車掉頭,駛向小區的大門。
車出了小區大門,向西行駛了一會兒,阮新竹看到蕭堯車開的平穩,原本上車時候還稍有擔心的她,算是放下心來。松下精神的她,開始和蕭堯閑聊起來。
從車開出小區大門,蕭堯在和阮新竹聊天的同時,余光時不時的看一眼阮新竹。
之前賣關子的蕭堯,很是希望阮新竹能出于好奇心把兜子打開,然後他再告訴阮新竹,紙兜里的東西是送她的,給她一個驚喜。但車已經行駛了十多分鐘,阮新竹除了和他講一些學校和家里的事,對于懷里的紙兜,除了抓得很緊,不讓兜子在懷里搖晃顛簸外,她對自己手捧著的紙兜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很有素質的盡到了一個暫時保管者的義務——不問不聞。這讓第一次送禮物的蕭堯很是頭疼不已。
終于有些忍不住的蕭堯,問道︰「阮阮,你就不好奇兜子里是什麼嗎?」
「為什麼要好奇?」阮新竹不解的問道。
蕭堯听了阮新竹的回答,無語的拍了下額頭。然後無奈的說道︰「好吧,被你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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