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恰逢二十四節氣中的霜降,秋季的最後一個節氣。位于華國東北的百湖市到了晚上,溫度就像白日暴跌的恆生指數,驟然間就下降到了零度以下。
今日恆生指數如殘魂的前世記憶一樣,一天內就暴跌1000多點,在香巷的尼克爾森下午14點07分的時候,當機立斷在10800點開始交割新鴻華手里的空單。隨著交割完成,不算之前收入2個多億港元,就23日這一天,新鴻華就進賬5.5億港元。
隨著新公司成立不到一個月就收入八億多的消息傳到百湖,原本因為受到這幾天降溫影響,工作和生活都顯得有些萎靡的莫偉光等人,不禁又都振奮了起來。稍微年輕些的王世杰甚至提出要買禮花筒和香檳,等晚上蕭堯來別墅進門時候給他個驚喜。
王世杰的建議得到了別墅所有人的支持,就連性格一向嚴謹,不苟言笑的駱米琪,考慮到這次公司的業績以及莫偉光等人這段日子的辛苦,也默許了這個搞怪蕭堯的建議。
開始她領著莫偉光他們從香巷來到百湖市的時候,因為蕭堯年紀的關系,駱米琪怕蕭堯難以服眾,所以從來到百湖市後,她就刻意將蕭堯的辦公室安排在了二樓,而且蕭堯吩咐的工作,事事都由她來傳遞和安排,以她5年總裁助理的身份來督促莫偉光等人的工作。
這樣做的好處是,蕭堯不與下屬直接接觸,規避了因為年齡太小無法如臂使指的指揮莫偉光他們,同時,駱米琪這樣做,也讓蕭堯與莫偉光他們有了很大的距離感。
但現在的情況與剛來百湖市的情況不同了,新公司此時的業績擺在這兒,作為首功的蕭堯此時也用成績證明了他的能力。駱米琪認為,正好借著大家慶祝公司盈利的機會,讓蕭堯拉近與眾人之間的關系。
根據蕭堯平日放學後來別墅的時間,看到駱米琪出去門口接蕭堯,王世杰、莫偉光等人拿起茶幾上的香檳、禮花筒,圍住了別墅的大門口。
「香檳,要不就算了吧,用禮花筒就可以了,要是把堯少淋成落湯雞,他生氣了怎麼辦?」拿著禮花筒站在門口的邱佳慧看向站在門後,手里拿著香檳的莫偉光和王世杰,想到蕭堯怎麼說還是個少年,怕他開不起玩笑,有些擔心的說道。
听了邱佳慧的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都落在了最先提出建議的王世杰臉上。
王世杰看到大家都看他,想了想,有些底氣不足的問眾人道︰「要不,咱們就只用禮花筒?」
看到原本在背後叫蕭堯「細路仔」的王世杰露出如此神情,眾人臉上無不露出戲弄的神情。
做金融的哪會有傻人,王世杰搭眼一看就知道大家目光里的含義,他反駁道︰「這麼看我干嘛,你們難道過去就服氣了?」他指著邱佳慧,說道︰「佳慧過去叫‘小托尼’,這兩天也不是一口一個堯少叫著?」
被揭了老底的邱佳慧狠狠的瞪了王世杰一眼,辯解道︰「我本來就比堯少大,我叫‘小托尼’怎麼了!」
「那你怎麼不當面……」王世杰話還沒等說完,就听到別墅的門鈴響了起來。他趕忙擺手招呼大家,「……來了,來了,佳慧,把你的禮花筒給我,你去開門!」
邱佳慧白了王世杰一眼,不情不願的將手里的禮花筒遞給王世杰,然後走到門口。回頭看到幾人都將禮花筒對準了門,她將門打開後低身就躲到了一邊。
按完門鈴就躲開正門口的駱米琪見門開了後,趕忙喊道︰「別噴,是我……」
听到駱米琪的聲音後,眾人手中舉著的禮花筒撂下。
剛剛跑到一邊的邱佳慧,回身問道︰「堯少呢?」
「托尼,剛剛打電話來了,說他晚上有事,估計要晚些時候才能過來……」進屋的駱米琪回答道。
王世杰有些不信的往門口走了走,探頭往門外看了看。他看到門口沒有于海洋接送蕭堯的那台凌志車後,回頭對屋里的人說道︰「嗨,還真沒來,車都沒在外頭……」
「我猜,堯少一定是掐指一算,知道咱們要整蠱他,所以提前溜之大吉了!」邱佳慧宛如神婆一般,篤定的說道。
「怎麼可能,估計是真的踫巧有什麼事了!」屋里年齡最大的莫偉光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他將手里的禮花筒遞給身旁的助手,笑看眾人,招呼道︰「行了,既然堯少沒來,咱們也別在這兒站著了,先把手里的工作做了,慶祝的事,等他來了再說吧!」
從得到公司獲收暴利消息後,大家都腦熱的忙著慶祝,听莫偉光這麼一說,想到因為公司新成立人手短缺,各人手里的一大攤子工作,不由的又都苦起臉來。
駱米琪看到眾人臉上的表情,微笑著拍了拍手。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後,她鼓勵大家道︰「知道大家最近比較辛苦……「
「駱小姐,辛苦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這氣溫,現在晚上就零下了,這還沒到百湖最冷的時候,我听賓館的人說,這地方最冷的時候能到零下三十幾度……」
「是啊!咱們這些人,除了駱小姐你是在麥吉爾(位于加拿大魁北克省)念的大學,還算能適應這麼冷的天氣……」
「可不是,現在想出門買點東西,想到外頭的氣溫,我心里都發 ……」
听著眾人的抱怨,駱米琪不禁有些無奈。對于她眼前這些土生土長的香巷人,百湖市秋冬的氣溫確實是讓他們挺難適應的。
雖然駱米琪心里理解莫偉光等人,但看到大家此時眾口一詞的抱怨態度,她知道,如果她在順著眾人的口風安慰他們,很可能讓此時因為工作量大,氣候寒冷已經有逆反情緒的他們在工作上滋生懈怠的態度。所以駱米琪推了推眼鏡,語氣肅嚴的打斷了眾人。她說道︰「百湖市的氣候大家也不太適應,我能理解,這樣,誰想調回公司本部,現在可以向我提出申請!」在大家一愣神的功夫,她又補充道︰「提出回調的,這次的項目獎金將按照原合同發放,但回到香巷以後將不再享受在這兒的福利待遇……」
莫偉光他們能從香巷來百湖市,還有從金豐跳槽到新鴻華,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更好的福利待遇和多掙些錢。
當听到駱米琪說取消福利待遇後,原本還在小聲抱怨的眾人一下就都閉上了嘴。
隨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之前滿月復抱怨,但考慮到現在比之以前不止高了一籌的薪金,最終誰也沒有向駱米琪提出回調香巷的請求。
等到眾人都離開客廳回到工作室後,駱米琪才將冷落的表情松了下來,心想︰如果托尼肯去香巷就好了!
駱米琪這個念頭在腦中迸出後,隨即她又想到這段日子陳李月華和她本人向蕭堯或直接、或旁敲側擊的提出讓他去香巷的意思。但從蕭堯的含糊的話語里,她和陳李月華都感覺到,想讓蕭堯高三畢業前離開百湖市,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兒,駱米琪不禁嘆了口氣。
……
在駱米琪嘆氣的時候,于海洋拉著蕭堯也來到了位于市委市政府附近的燕林小區的門口。因為馬上要期中考試了,學校給高一文理科也安排了晚自習,所以劉軒並沒有搭蕭堯的車,和蕭堯一起回家。
前世今生,蕭堯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因為住著百湖市大多市領導,而被成為市委家屬區的燕林小區。因為于海洋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市委家屬區,所以他開著車在燕林小區轉了一圈,才找到蕭堯所說的18幢樓。
車停穩後,蕭堯心想,雖然劉正國放學時候給他打電話說是讓他晚上來家里吃個便飯,但劉正國現在剛來市里接手市政府的工作,怎麼可能沒事找他個小孩子家家的吃便飯。十成十的可能,是有事要找他,而吃飯只是談話的借口而已。
「于師傅,你先回家吃飯吧,等我出來前,我再給你打電話
「成,」于海洋笑著答應道。
劉正國的新家在十八幢二單元的三樓,東側大戶,據說領導挑房子時,哪怕不是新開盤的樓盤,也總能挑到樓層、房型最好的房子,這一點也適合在劉正國家。上樓時,看到劉正國家亮著燈,所以蕭堯走到門口後,便直接敲了門。
「啪啪啪……」蕭堯輕輕的叩門,沒有按門鈴。
「誰?」郝鳳燕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郝姨,是我,蕭堯!」說完,蕭堯退了退,好讓屋里的人能從貓眼里看到自己。
「蕭堯,來來,進屋……」郝鳳燕將防盜門打開後,熱情的招呼蕭堯。
郝鳳燕將拖鞋給蕭堯放到腳下後,對屋里喊道︰「老劉,蕭堯來了……」喊完丈夫劉正國,她又對蕭堯說道︰「郝姨鍋里還有菜,你進屋先坐著,你劉伯伯馬上就出來……「
「郝姨,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來了,蕭堯!」打開書房房門出來的劉正國笑著對剛剛換好拖鞋的蕭堯招呼道。
看著比上次他看到時候,明顯消瘦了許多的劉正國,蕭堯打招呼道︰「劉伯伯!」
「蕭堯,是不是劉伯伯不打電話叫你來家里吃飯,你就不能主動來看看你郝姨和你劉伯伯?」
「哪有,劉伯伯,就算你不打電話,我這兩天也要過來看你了……」蕭堯一邊說,一邊跟著走過來的劉正國來到沙發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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