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堯打完電話了。開車的于赤那因為在之前蕭堯與任建通電話的時候听到只言片語,他知道蕭堯學校里的一個同學周末要在蕭堯的租住處玩電腦。所以當車馬上行駛到二十三中校門口的時候。他扭頭問蕭堯道︰「堯少,用不用在學校門口等下你同學?」
剛將手機揣起來的蕭堯抬手指向左前方利民苑小區大門的方向。說道︰「不用,赤那。咱們直接回去就行。估計他現在應該已經在小區的樓下了。」
「哦!」听蕭堯這麼說直接回小區。開車的于赤那點頭應了聲。隨後,在二十三中大門的下一個路口他便將車拐進了利民苑小區的大門。
就在于赤那將車駛入大門,車的後 轆剛壓過小區門口的減速帶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蕭堯就听到開車的于赤那的肚子突然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听到于赤那肚子咕咕叫。蕭堯才想起來。之前在他和隋亮、丁寶星吃飯的時候,于赤那就一直在酒店外的車里等他了。這自己吃完飯從酒店里出來,也忘了問下于赤那在外頭,他自己找沒找點什麼吃的墊墊肚子。
想到這兒。蕭堯緊忙開口對于赤那道歉道︰「赤那,真不好意思……」
此時開車的于赤那正在為剛剛自己肚子不爭氣而犯窘。當他听到身旁的蕭堯開口道歉。他趕忙推辭道︰「沒事、沒事。堯少!是我不好意思才對!這過去在部隊的時候,就算從早到黑一天不吃飯都沒這樣……」
「可別這麼說,赤那!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是我疏忽了!」說完,蕭堯趕忙指著路旁對于赤那說道︰「這樣,赤那。你就把車停這兒吧。然後你去外頭找地方先吃點東西……」
「不用,不用!堯少!」剛剛找到一份好工作的于赤那怎麼可能把蕭堯扔這兒自己去吃飯。他趕忙托辭道︰「等一會兒我把你送到臨江家里之後,我再找地方吃飯!真不著急……」
蕭堯這功夫正好從車的前風擋玻璃里看到任建從他住處的樓道門里走出來。他指著任建對于赤那說道︰「你看,赤那。我同學這不在這兒等著呢。我這都三天沒去學校了,怎麼著進屋之後我倆不得聊會兒。」
如果沒有剛才自己肚子不爭氣的咕咕響的事。于赤那要听蕭堯這麼說。他真可能等蕭堯上樓後自己開車出小區買點什麼吃的墊墊肚子。但現在這種情況,明知道蕭堯是為了讓他去吃點東西,才準備在樓上多待會兒。于赤那怎麼可能讓一周沒回家的蕭堯為了他的事耽擱。
此時車已經被于赤那開到了蕭堯住處樓下的空地。他將車熄火後,繼續推辭道︰「堯少,你倆聊你倆的,我在車里等著就行!」
蕭堯看到任建已經走過來了。他繃臉對于赤那最後通牒道︰「這樣,赤那。兩條路讓你選。要嘛,你自己去吃飯。吃完趕緊回來。要嘛我和我同學陪你去吃飯……」
「可別!堯少。」于赤那听蕭堯這麼說。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看蕭堯此時的表情,他就真可能拉著他同學陪自己去吃飯。他趕忙點頭答應道︰「成,堯少!你先上去吧。我這就去小區門口吃碗面,吃完馬上我就回來……」
「嗯,慢慢吃,我不著急。」
蕭堯听于赤那答應了。他也就沒再多絮叨。說完,他便打開車門下了車。迎著任建走了過去。
于赤那看到蕭堯下車了。他想到一會兒還得送蕭堯回臨江。不想浪費時間的他緊忙將車啟動。當蕭堯走到任建身旁的時候,他已經熟練的將車調轉了車頭。隨後他一腳油門,4.0升v8發動機一聲轟鳴後,車便像離弦的箭一般往小區外竄去。
「這司機開車夠猛的啊!蕭堯。我說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呢!」看到送蕭堯回來的車咆哮的離去。任建對向他走來的蕭堯笑著說道。雖然他一直听同學說蕭堯上學、放學都是車接車送。但親眼看見,他今天還是頭一次。
蕭堯微笑的走到任建身旁,伸手挽著他的肩膀。一邊往樓里走,一邊說道︰「還行,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半路上了……」
任建被蕭堯摟著肩膀。當蕭堯一開口他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他胳膊撞了撞蕭堯。問道︰「蕭堯,你喝這麼多酒,那一會兒你回臨江家里,你媽不罵你嗎?」
「不罵!我抽煙、喝酒家里都知道!」蕭堯拍著任建的肩膀說道。
听蕭堯這麼說。任建不禁有些羨慕扭頭看了眼蕭堯。看到蕭堯酒後微紅的雙眼。他嘆聲對蕭堯說道︰「唉,蕭堯,你可真幸福啊!你爸媽這麼開通。如果我抽煙要是被我爸媽抓到。估計肋巴扇得讓他們給我打斷好幾根,就更別提喝酒了!」說完。他問蕭堯道︰「蕭堯,喝酒啥感覺?」
「你不會喝酒嗎?健健。」蕭堯好奇的問道。
所謂煙酒不分家。在蕭堯的印象里喝酒不抽煙的他前世見過不少。但抽煙不喝酒的他卻基本沒見過。
任建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我學畫畫的,抽煙倒是沒啥。酒我可不敢沾。我怕喝酒了以後手抖。」說完。他語重心長的告誡蕭堯道︰「蕭堯你也是學繪畫的,可別因為喝酒把手喝壞了……」
「健健,這是誰告訴你的歪理啊?」蕭堯反駁道︰「你看白石老人、張大仟、悲鴻這些大師哪個不喝酒?」
「那畫《慈悅晚鐘》的傅老先生還是因為喝酒英年早逝呢!」任建還嘴道。
與任建勾肩搭背走到樓道口的蕭堯听任建強詞奪理。他一把將任建推進樓道里。然後在其身後嚷道︰「去死吧你!傅老先生61歲才去世。那也叫英年早逝?」
被蕭堯推了一個踉蹌的任建站穩後轉過身來。推了推眼楮的他對蕭堯說道︰「有沒有點常識,不知道畫國畫的都壽祿長嘛!你看哪個大師不活個八九十歲。你當是你們畫西畫的呢!」說著,他在樓道里掰著手指頭,認真的對蕭堯掰扯道︰「你看,梵高37歲、提奧多•籍里柯32歲、喬治•修拉31歲、奧布里•比亞茲萊25歲,他們就都掛了!」說著,他再看向蕭堯的目光里明顯多了些痛惜的神情。
「找事是吧!」說著,蕭堯便向在樓道里的任建撲了過去。
就在蕭堯和任建兩人在樓道里瘋做一團的時候。蕭堯樓下一樓這側的房門突然從里面被人打開了。
隨後一個著裝樸素,皮膚白皙,面容清冷,讓人一看就不太好接觸的中年美婦人從半開的門縫里站出半個身子來。看到在樓道里瘋鬧的蕭堯和任建後。她語氣冷漠的對兩人質問道︰「你倆不知道樓道里是公共場所嗎?」
性格懦弱和善的任建听到女人的質問後,還被蕭堯抓著後衣領的他立即開口道歉道︰「對不起,阿姨!我們不應該在樓道里鬧……」
女人听到任建的道歉後。她微微的對任建點了下頭。隨後女人的目光就落在手拎任建後衣領,目光卻一直盯在她臉上看的蕭堯身上。當女人看到蕭堯看向她的同時,臉上居然還帶著困惑的神情。她不禁心想︰難道這個少年認識自己?
就在女人分神的這瞬間功夫。女人屋里突然傳來一聲少女的嬌呼聲。
「媽,你過來幫我一下唄!」
隨著女兒的這聲招呼。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後。她便不再搭理還傻站在樓道里的蕭堯與任建。轉身進屋的同時順手就把門重新關了起來。
就在防盜門閉合一剎那傳出的一聲「 當」。此時站在任建身後的蕭堯也恍然大悟的開口小聲嚷道︰「哦,我知道了……」
剛剛在中年美婦出來的時候,蕭堯第一眼看到她。蕭堯便覺得她看上去眼熟。但猛然間蕭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或者在哪兒見過她。如果不是屋里她女兒傳來的那一聲召喚聲,在他記憶里是是那麼的深刻、熟悉。就這麼一時半會兒蕭堯他還真想不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但此時蕭堯心里已經很是確定了。文字首發。他之前一定是沒見過這個女人,只是自己之前認識她女兒而已。只是因為她和她女兒在容貌上長得太像。所以才讓蕭堯在剛剛的一瞬間產生了錯覺。
听蕭堯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任建伸手劃拉開蕭堯放在他脖後的手。然後回過頭來,納悶問蕭堯道︰「你知道什麼了?」
「知道——,」蕭堯卡殼了一下後。他隨便找了個借口的敷衍任建道︰「哦,我知道在樓道里瘋鬧不好了!」
「嘁!」任建白了蕭堯一眼,嘴一撇的說道︰「這我也知道!」
「好了!走啦健健,咱們先上樓再說。」說著,蕭堯在身後推著任建便往樓上走去。
在兩人進到蕭堯的住所後。任建告訴蕭堯說。他騙家里說在學校得畫兩天的畫。所以如果蕭堯不介意,他希望不僅是今天周五一天晚上在蕭堯這兒玩電腦。任建希望明後兩天蕭堯也能讓他在這兒待著玩電腦。
對于任建的要求。原本就對任建不反感的蕭堯自然是滿口答應。
隨後,兩人在屋里有一搭無一搭的隨便里聊了會兒天。等到于赤那來敲門之後。蕭堯便隨于赤那下了樓。
當蕭堯和于赤那從樓道大門里走出來的時候。蕭堯不自覺的扭頭看了眼他住處樓下一樓的陽台。同時他心里也不禁在想︰這佟雅媛都搬來自己樓下十多天了,自己怎麼一次都在小區里看見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