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業商途 第100章 書房談話

作者 ︰ 三千煩惱

身旁與其挽手而行的阮新竹听到蕭堯在初次見面的李女乃女乃面前如此厚顏無恥的介紹自己是他媳婦。雖然打小已經習慣身邊人拿她與蕭堯說笑,這段日子以來也習慣了蕭堯的口花花。但此時的阮新竹還是避嫌的將她的手從蕭堯的手掌中掙月兌了出來。走到李衛紅面前後,面頰微紅的她,有些羞澀的和李衛紅打招呼道︰「女乃女乃,您好,我叫阮新竹。您叫我阮阮就可以……」

「好、好。阮阮是吧!」慈眉善目的李衛紅,笑眯眯的對阮新竹招手道︰外頭冷,來,和女乃女乃進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衛紅一直以來對蕭堯疼愛有加的關系,以至于她心里對阮新竹滋生了愛屋及烏的心態。她只知道此時看著眼前乖巧溫順的阮新竹,她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歡感覺。

阮新竹看到李女乃女乃第一次見到自己便如此熱情。走到李女乃女乃身邊的她,很是懂事的順勢攙挽住李女乃女乃舉在空中的胳膊。嘴甜的說道︰「女乃女乃,我扶著您……」

「不用、不用,女乃女乃還沒到讓人攙著的時候呢!」李衛紅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從一臉笑容的她用手輕拍阮新竹手背的動作上來看,她對于阮新竹如此貼心的表現還是很享受的。

一行人進屋後。蕭堯的目光在客廳里環顧了一圈。隨後,他看到身前已經在往客廳沙發方向走去的李女乃女乃和阮新竹聊的熱絡。他便問身旁的李瑩瑩道︰「瑩瑩姐,董爺爺呢?」

「樓上書房呢!想找罵,你就自己上去!」李瑩瑩煽風點火的低聲回答完。因為阮新竹第一次來「淺閣」,李女乃女乃便表現出表現出的偏疼態度而吃醋的她,瞥了蕭堯一眼之後。便往廚房走去。

蕭堯看到此時李瑩瑩又表現出她平日的那副「怨女」態度。有些無奈的他,不禁看著李瑩瑩的背影,癟嘴的揉了揉鼻子。他心想︰瑩瑩姐,你說你天天陪在李女乃女乃身邊,你還模不清李女乃女乃的脾氣秉性,如果你總這麼善嫉,李女乃女乃又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性格啊!

雖然蕭堯看出李瑩瑩不得李女乃女乃歡心的因由。但他考慮道自己就是這個被李瑩瑩嫉妒的人,所謂得巧不能賣乖。這些話也就只能在腦子里盤轉一下,然後爛在肚里了。

就在這功夫。已經坐到沙發上的李衛紅看到蕭堯沒有跟過來。她便對蕭堯招呼道︰「過來呀,小堯!在那兒傻站著干啥呀!」

「哦,女乃女乃,你和阮阮先聊著,我上樓去看看董爺爺!」蕭堯手指樓梯方向回答道。

李衛紅听蕭堯要上樓。她眉頭一蹙的嗔怪道︰「去看他干啥!來,小堯,過來陪女乃女乃說會兒話!」

「女乃女乃,您讓蕭堯上樓去看董爺爺吧!我陪您說話!」阮新竹發嗲的對李衛紅說道。因為阮新竹在來時車上已經听蕭堯講了上周的事。所以此時她善意的為蕭堯解圍道。

因為李衛紅自己無兒無女,而老伴董淺予家的兒孫雖然對她及其尊重卻從不在其膝下承歡。所以對于阮新竹在其面前撒嬌似的軟語相商。花甲之年的李衛紅真是一點抵抗力也沒有。雖然她心里明鏡一般的知道阮新竹如此說的用意。但老懷大開的她還是裝糊涂的對蕭堯揮手道︰「好——,去吧、去吧!」

蕭堯上到二樓來到書房門口後。輕輕敲了敲半掩的房門。等听到董爺爺在書房里的應聲後。他便輕手輕腳的推門走了進去。

摘下老花鏡的董淺予看了眼進來之後略顯局促的蕭堯,說道︰「來了!」

雖然在沒回臨江之前蕭堯便在電話里听李女乃女乃說董爺爺已經消氣了。但此進到書房,看到眼前鶴發童顏,一身浩然之氣坐在書桌前的董淺予。他原本上樓時候還一直算是平靜的心,突然之間似乎就忐忑了起來。

「嗯!來了,董爺爺!」

「過來坐吧!」董淺予指著書桌對面的椅子對蕭堯招呼道。說完,董淺予因為戴著花鏡看了一上午的小字書而剛感到眼澀。所以摘下眼鏡他,闔目用手捏起了楮明穴。

「哦!」點頭應聲後,蕭堯便躡手躡腳的向書桌前湊了過去。

當蕭堯走到書桌前坐定,目光掃過面前桌上董淺予眼鏡下壓著的那本書的書名的時候。原本進屋後他只是稍顯忐忑的心,似乎便完全不受控的陡然跳動起來。

《在股市大崩潰前拋出的人︰巴魯克自傳》!

看到這本書的書名。有些心虛的蕭堯,目光不自由地便往坐在他對面的董淺予的臉上偷瞄過去。當他看到此時閉目養神的董淺予臉上一副肅正表情。蕭堯的目光不由的又落回到了面前的這本書的封頁上。他心想︰雖然老一輩知識分子都比較執拗,但也不至于如此較真吧!難道董爺爺這一周來都在看這本‘投機大師’自傳?

雖然蕭堯沒有正兒八經的看過這本由伯納德•巴魯克在1960年寫的這本自傳。但之前在殘魂對其教授投資哲學的時候,卻著重提到過這位堪比時下巴菲特、索羅斯的投資大師——伯納德•巴魯克在投資素養以及客戶選擇、逆流投機思維等方面的觀點。

重新睜開眼楮的董淺予看到蕭堯在盯著他身前的這本書看,他問蕭堯道︰「小堯,你也看過這本?」

「沒看過!」蕭堯微微的搖了下頭,「雖然沒看過,但是我在其他的書籍里看過有關巴魯克的一些相關消息。」而與此同時,蕭堯腦中不由的想起巴魯克形容自己人生經歷的一段話。因為這段話與時下他自己的人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與其有所共鳴的蕭堯,也將這句話深深的記在了心里——有些人在生活早期便已經知道自己將來想成為什麼樣的人,他們的人生變成夢想如何成真的故事。坦率地說,我的人生不是這樣的。我在個人志向方面經常為相互沖沖突的渴望困擾。我生活中發生的那些重大的轉折都是由突然發現的事件決定的。這也成就了我的人生哲學和投資哲學。

「哦,這樣啊!」說完。董淺予將手搭在了書面上。然後在拇指輕刮書角的同時。他對陷入沉思的蕭堯說道︰「小堯,上周你走之後,爺爺便給在京大學的的忘年交——武靖廉打了個電話。」

武靖廉!時任京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的院長!

在腦中從殘魂處得到有關武靖廉的大概履歷後。蕭堯詫異的看著面前的董淺予。他實在想不明白,董爺爺這個古板「老文青」怎麼會和這個從1983年開始便「爭議不斷」的經濟學家扯上關系。

董淺予看到蕭堯听到武靖廉的名字後,目光中露出的詫異。他好奇的問蕭堯道︰「武靖廉你也知道?」

「知道!我看過他發表過的一篇有關並系統論證雙軌制價格改革思路的論文……」因為有關武靖廉的消息都是來自體內的殘魂。所以蕭堯在回答的時候,受到上周事情影響的他,語氣多少有那麼些尷尬的意思。

董淺予看到蕭堯說話時候,臉上露出的不自然的表情。他想到上周自己在蕭堯面前,在不明就里的情況下便沖著蕭堯大發雷霆的魯莽行徑。他嘆聲對蕭堯說道︰「他告訴爺爺說,實踐證明,投資和投機都是金融市場上不可缺少的行為。沒有投資就不會有投機市場,而如果沒有投機,投資市場就會毫無生機,而且金融投機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零和博弈。也更談不上什麼投機倒把……」

「呃!」從董淺予嘴里听到這麼一番話後。蕭堯的表情明顯一怔。他心想︰董爺爺這麼說,不就是變相的承認,他上周對我發脾氣的事,是他錯了嘛!

蕭堯雖然心里明白,投機本身並沒有錯誤,而是銀行資金鏈慷他人之慨的支持投機行為而讓人們把投機妖魔化成了「投機的成本轉移」。但他想到面前的董爺爺已經這麼一把年紀了,而且董爺爺對于金融方面,甚至于就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蕭堯出于孝心的對董淺予說道︰「爺爺,但你之前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的,畢竟投機本身並不創造財富,它只是通過投機項目的運作對社會資源和財富進行再分配……」

「好了!這些大道理你就不用和爺爺說了!」董淺予擺手打斷了蕭堯的話。等蕭堯停住話語後。他語重心長的對蕭堯說道︰「小堯,爺爺過去曾經和你說過。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即使沒人理解你,你也要堅對的!但同時,犯錯之後,也要勇于承認錯誤。」

「嗯!」蕭堯很是認真的點了下頭。

董淺予看到蕭堯點頭。他繼續對蕭堯說道︰「小堯,雖然爺爺和你武叔叔聊過之後知道,你通過金融投機的這種合法手段攝取財富沒錯,那天爺爺在不明就里的情況下對你大發脾氣也是不對的!但這幾天思來想去,爺爺覺得,有些話還是要和你好好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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