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 一一八

作者 ︰ 玉九

踩著腳下松軟的泥土,墨九渾身戒備著,他們此時不過剛剛踏進了樹林,正行走在一條小路上,小路兩旁的樹木上纏繞著許多的蛇,視線一直隨著眾人的移動而移動。

「啪嗒

幾人迅速朝發聲地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條原本繞在樹枝上的蛇掉了下來、

「咕咕!」墨九此時已經知道了慕容 肩上形似雪雕的鳥是一種名為‘白玉蛇雕’的鳥類妖獸,性情凶殘,以蛇為食,是妖獸‘蛇雕’的變種,而此時它正盯著那條蛇,目光犀利,從喙中發出類似于貓頭鷹的叫聲,雙腳不斷挪動著,翅膀撲稜了一下,似要飛過去將之吞食。

慕容 抬手,輕輕安撫著白玉蛇雕略顯亢奮激動的情緒,沒一會兒周圍就再度靜了下來。

而周圍的蛇在白玉蛇雕出聲後似乎極為懼怕,一個個僵在了原地,不敢隨意動彈,行動間小心翼翼地沒有發出絲毫聲音,深怕引起了白玉蛇雕的注意力,同時也不再目不轉楮的注視著眾人不放了。

相應的,眾人感受到周圍消失的目光,松了口氣,腳下步伐輕快了許多。

沒一會兒,周圍的樹木分布開始有致起來,不再像先前那樣稀稀疏疏的,同時蛇也少了許多,但卻有許多都不再纏繞在樹上,而是盤在路邊,也不進攻,就這樣幽幽看著,極為滲人。

有些僵硬地與一條黃白相間,約莫手臂粗。盤作一團的蛇擦過,墨九背上出了一層冷汗,而同時,那條蛇在瞬間就逃離了原地。閃電般竄上了一旁的樹,朝墨九張了張蛇口,威脅般吐了吐蛇信,顯然是極為厭惡墨九身上石黃粉、香囊等味道。

抓著玉版的手一緊,幾乎控制不住要一個攻擊過去將之斬殺,那頭雪色的長發已經蓬松起來,其中幾根發絲上正流轉出各色的華光,上面雕刻好的法術呼之欲出。

「換個位子吧胡寐忽然伸手抓住了墨九的手臂,將之往身邊一帶,自己站在了墨九原先的位子上。

墨九神經已經繃得緊緊的。突然被抓住了手臂。那頭長發瞬間往力量傳來的地方卷去。在醒悟過來是胡寐後險之又險地在距離其不到三毫米的的地方停了下來,短暫的停頓後,長發像是失去了支撐。無力地飄落,重新披到了身後,光滑柔順,不見一絲散亂。

「抱歉墨九這次是真的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極力無視著因為強行收回釋放出去的仙元力而有所不適的經脈。

「是我突兀了,不過,沒想到墨九會這麼怕蛇胡寐這個差點挨了一擊的當事人卻沒有絲毫緊張感,懶懶的笑容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修士中極少有怕蛇的,就算最開始會有所懼怕,但經過長年的修行後也會適應。

「……」對于胡寐話中的誤解。墨九沒有解釋,他並非懼怕,只不過是一種反射性的厭惡,近距離接觸時的緊張罷了。

緊張他會不會忍不住出手,將那條蛇滅殺……

「出了什麼事?」慕容 三人自然注意到了這里的動靜,這麼大的動作,想要忽視也很難,不由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

「沒什麼,繼續走吧胡寐回頭,笑中是不甚在意的催促。

慕容 幾人听到胡寐這麼說,雖然有些猶疑,但看一旁的墨九沒有異議後就不再深究了,回身往前走去。

「我們也跟上吧,不然一會兒被丟下了可不好胡寐看向墨九,為了省事,他已經把他所知道的玄冥島的路線,包括進入內島的那條通道全部告訴了慕容 等人。

墨九點了點頭,極為贊成。

之後的一路上,若遇上在路邊,靠近墨九的蛇,胡寐都會與之對調位子,偶爾有兩邊各有一條蛇的情況出現,也會從兩人並排前行變成一前一後從中穿過,沒有再出現先前的情況。

很快,眾人眼前出現了兩條狹小的道路,兩條路被一片樹木還有一些寬葉的植株給隔開了,慕容 沒有遲疑地選擇了右邊的那條路。

在踏上那條小路的瞬間,墨九就察覺到周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回頭望去,後面是一些長了紫紅色斑點的植物,哪還有來時的路?

心知這約莫是進入了由周圍環境自然形成的陣法內,不敢亂走,緊踩著慕容 刻意留下的腳印前行,但很快,墨九就發現前方的慕容 突然消失了,緊接著,西門風煦和紅豆也跟著不見了人影,地上的腳印也隨著消失的三人不見了蹤影。

一愣,轉頭望向一側,發現身旁之人沒有消失後心中松了口氣,反手抓住了胡寐的手,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跑了過去,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們的身影,天道之眼急速運轉著,周圍的景色瞬間變成了深深淺淺的黑白,冷冰無機質的金色眼楮在短短數秒間就將四周的景象掃入眼底,卻沒有絲毫收獲。

「看來,是有人闖入了玄冥島,做了什麼讓周圍環境發生變化呢胡寐眯了眯眼,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機,不用說,這種時候進入玄冥島的,若非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除了他們一行人外就只有鬼蜮亦或者罹禍的修士了。

而胡寐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于他而言,所有巧合都是必然的偽裝。

若是按照先前的路線走,一路基本是不會踫到什麼危險的,速度快,只需數日的路程就能到達目的地,但現在……胡寐仰頭看了看天空,卻只看到了一些葉片寬大,五六米高的植物,透過那些葉片間的縫隙,依稀可以辨別現在應該是白天。

若正常情況下,現在應該是接近夜晚才是……

……

「少主?」一個一身黑衣的半長發男子看著周圍忽然消失的同伴驚疑不定,大聲呼喊道,但是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他,這個角落就像是被世界遺忘了一樣。

他們這一路是跟著那隊碧霞宗第子進入玄冥島的,因為一個能夠屏蔽身形氣息的法寶還有離得遠的原因,那隊碧霞宗弟子並未察覺到他們。

按照上面吩咐的,決不能讓那五個弟子拿到鳳尾七葉蓮,哪怕為此連同少主在內全隊覆滅也在所不惜!

只是當他們推開一株攔路的植物後,整個場景就發生了變化,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如今就只剩下了自己。

旬倏看著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每兩根手指間滑出了一根尖刺,躊躇了一下後選擇了往北邊方向走去。

……

水灕渚血色的眼珠打量著身邊的環境,忍不住皺了眉——

是他疏忽了,陣法內無論做什麼都有可能使陣法發生不可預估的改變,原只是想將攔路的植株推開,這樣做也不會對植株本身造成損傷,只當無事,卻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似乎能夠看到某個人得意蔑視的表情,水灕渚眉皺的更緊了,他對門派往隊伍中安插弟子並沒有什麼意見,但他沒有想到安插的那個弟子居然是自己的死對頭……

不由輕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因為上一次行動對自己產生了意見嗎?不然門派絕不會將原本就不對盤的兩人放在一個隊伍中,還一同執行一個任務……

須知,隊伍不和是大忌……

……

魑五見身邊的弟子都不見了,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觸動了什麼,改變了陣法的走向,掩藏在森森鬼氣下的那張臉頓時黑了一半。

看了眼周圍,他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去想到底是水灕渚所帶領的隊伍引起的突變,還是碧霞宗那幾個弟子做的,找到自己手下的弟子才是正理。

這次天淵和幽都各分兩路上島,因為在太虛秘境同碧霞宗那幾人交過一次手的原因,此次的領隊依然是他同水灕渚兩人,魑五下意識地將隊伍中門派安插進來的人給忽略了。

上次秘境之行失敗,損失慘重,若這次再失敗,他已經能夠看到鎖魂塔的大門正離自己不遠了……

不由在心中再度咒罵了一句那個引出這些事來的人,身形化為一縷黑煙飄往東飄去。

……

「父親,我們這麼做好嗎?」花紫衣坐在石凳上,有些擔憂,他們花溪澗不是聚寶齋,也不是碧霞宗,前兩個門派可以對鬼蜮、罹禍和青冥之間的斗爭視若無睹、置之不理,他們卻不能,他們必須同青冥站在同一個陣營上。

而現在北冥家出事,他們卻毫無作為,在這里冷眼旁觀……

「紫衣你還太小,不明白也是正常花錦衣對這個從小寵到大的女兒流露出來的擔憂沒有在意︰「此次看上去是青冥、鬼蜮和罹禍的斗爭,可實則是天下之爭,不然靈族也不會出世。而同時,四相界的每個生靈都在關注著事情的發展,任何一個想法都要經過深思熟慮才能付諸行動……何況,你以為這次行動是代表的碧霞宗?」

「難道不是嗎?」花紫衣蹙眉,她記得,此次前去幫助北冥家的五人中有四人是碧霞宗的精英弟子,其中一人還是如今碧霞宗精英弟子首席……若說碧霞宗沒有同意,幾個人是絕對出不了宗門的,更不會出手相助北冥家……可情報顯示,他們不但出去了,還是通過碧霞宗的傳送殿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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