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顏疏桐有婿乎了司徒宇的想象,在他看來,一位女子,而且是一位身體不適的女子,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會驚慌和害怕,可是,顏疏桐的表現似乎是鎮定得過了頭了。
司徒宇一時充滿懷疑得上下打量著顏疏桐,目不轉楮得盯著她的面部,連一個因為表情變化而產生的褶皺都不放過。
莫非,她早就知道今日的內情,才會如此鎮定?還是這一切都是傲世山莊策劃的?司徒宇這樣懷疑著。
顏疏桐笑容溫和地任司徒宇打量,眼底卻充滿了難受和失望。她心中冷笑,看看吧,幾個時辰以前,這雙眼楮還一番柔情蜜意得望著她,將她捧為手心的寶貝,然而現在,他卻用看待敵人的目光懷疑她,猜測她,甚至要將她列為防備的對象。
這就是這個男人,從來都將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感情麼?是什麼?應當是隨手可以丟掉的垃圾吧,一文不值!
她就這麼望著司徒宇,失望,失望,失望,眼底除了失望就是憂傷。有那麼一瞬間,司徒宇幾乎以為她的那一顆火熱的心,迅速冰封,再也不想任何人的靠近。
不過,他想錯了,她的心早已冰封,在被前世男友背叛的時候,她的心已經冰封了,或者說,她早就沒有心了,因為,只有沒有心的人才不會痛,才能下得去狠手,才能完成籌謀多年,耗盡她母親一生的計劃,她不能讓母親的心血白費!絕不可以!
她曾經眼底的深情和熱烈,不過是費盡心機裝給他看的,然而此時,他懷疑她了,因此,為了打消他懷疑的心,她故意露出了原來的模樣。這也是能使得司徒宇傷心的模樣。
只有什麼都沒有做卻被懷疑的人,才會在被懷疑之後傷心和失望。
但是,她做了,不但做了,更是策劃了這一切,因此,為了消除他的懷疑,讓如此多疑的他,相信她,她必須如此。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她如此冰冷失落又失望的眼神,一瞬間,痛苦的感覺從心口蔓延全身,那是一種控訴和不滿,她的眼楮仿佛在跟他說:為什麼沒有安慰,沒有擔心,只有懷疑?我對你的付出,對你悉心的照顧和愛,只換來了懷疑,甚至丟棄麼?你把我的愛當成什麼?垃圾嗎?
她就那樣走到他的面前,笑容僵硬,「妾讓太子擔心了!」
她的語氣那麼客氣,充滿了疏離,遠遠地疏離感。
司徒宇想要拉住她的手,她卻側過身去,躲過了他的踫觸。
他知道,他的懷疑傷害了她,刺痛了她的心。這一次,她應當放棄了吧……
這不是很好麼?司徒宇,你失落什麼呢?應當高興才是啊!司徒宇自嘲一笑,很快朝門外走去。
屋內的人被他們這種微妙的氣氛感染了,一時間只顧著兩人的對視,竟忘了正經的事情。
顏疏影恨得攥緊了拳頭,怎麼會這樣?顏疏桐她竟然毫發無傷,老天對她真是太不公平了。而且,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司徒睿,他到底去哪里了?她明明吩咐人將門窗都落了鎖,司徒睿是怎麼出去的呢?
清風顯然也有些氣急敗壞,她從十天前就開始策劃著。她讓顏疏桐去找皇帝下棋,旁敲側擊得暗示皇帝,她喜歡那串瑾瑜的佛珠,鳳翎國皇帝何等聰明,今日顏疏影生辰,皇帝果然將那串瑾瑜佛珠送給了顏疏影。
之所以非要這串瑾瑜佛珠,本是因為顏疏桐素來有舊疾,那麼看到這一串能夠對自己身體大有益處的佛珠怎麼會不喜歡呢?她猜測,顏疏桐定會好好把玩。♀
當一個人認真欣賞一件事物的時候,戒心是最低的,那個時候,只要他們做點手腳,造成佛珠是被顏疏桐打碎的假象,那麼,顏疏桐這條命就要沒了。
打碎御賜之物,可是株連九族,就算是顏莊主求情,顏疏桐不死也要月兌層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顏疏桐竟然對這串佛珠沒有絲毫的興趣。
不過沒有關系,一計不成,他們還有一計。
就在前不久,他們派去盯著顏疏桐的人,發現顏疏桐跟秦王私下見面,竟然在春風閣喝起了茶,可見,兩人的關系匪淺。于是他們再生一計。
就是在眾人面前,讓顏疏桐和司徒睿的關系曝光,將他們捉奸在床。這個計策可謂是一石二鳥,不但顏疏桐的名聲沒了,做不了太子妃,秦王司徒睿也要失去皇子的身份,被貶為贖人。
然而,本來進行得非常順利的計劃,在最關鍵的時刻,竟然變了樣!她費盡心思這麼多天,計劃不成,反被顏疏桐一陣羞辱怎麼會不生氣?
司徒朗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顏疏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顏疏影和清風,因此並沒有發現他們二人臉上豐富的表情。
顏疏桐緊跟在司徒宇的身後,司徒朗則緊跟在顏疏桐的身後,他目不轉楮得盯著對方的後背,仿佛顏疏桐的後背上開出來一朵花似的。
他的心情很復雜。
當顏疏桐滿眼的失望和控訴得看著司徒宇的時候,他的心就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如果沒有對司徒宇的愛,她有怎麼會那麼傷心和失望呢?可是,自己當時就站在司徒宇的旁邊,她卻不曾看他一眼,她的心中只有司徒宇,根本就沒有他!即使,他也如同司徒宇一樣優秀,她也視而不見,這種被徹底忽略的感覺,糟糕透了!
顏疏蛻不知道司徒朗在注視著自己,她此時只是望著司徒宇的背影冷笑。她想起一句話,「卿本佳人,奈何無心。」司徒宇可真是白白擁有了好皮囊,看起來那麼干淨,不染縴塵,讓人一見就想將他捧在手心里。可惜,這一切都是假象,掩藏在他這張漂亮干淨的皮囊下面的是一顆多麼丑陋的心!
不,他同自己一樣,沒有心。
發生這種事情,眾人都不敢出大堂,都在里面等著消息,此時見了司徒宇等人,都迫不及待得想知道結果:刺客有沒有抓住。
司徒朗是主人,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笑容可掬得安慰眾人,道:「今日讓諸位受驚,本王深感抱歉,為了聊表歉意,本王特令廚房做了梅香一抹酥,為諸位壓壓驚,順便等待結果。」
所謂梅香一抹酥是一種糕點的名字。這種糕點是用梅花的花瓣,配上天山的泉水、夏日明陽湖蓮花上的露珠而成。工藝復雜,味道確實極好。
就是因為工藝復雜,天山泉水不好得,明陽湖蓮花上的露珠也不好取,而能做出精美糕點的廚子更是難尋,因此,整個曲陽成,能吃上梅花一抹酥的人,除了鳳翎國皇帝妃嬪們,就只有這位燕王殿下了。
鳳翎國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就是王淑妃,司徒朗是王淑妃的兒子,愛屋及烏,司徒朗自然深受鳳翎國皇帝寵愛,這是人盡皆知的。
司徒朗的風評並不好,皇子的時候就整天泡在妓院茶樓,不務正業,可是,即便如此,鳳翎國皇帝依然寵愛,比如,燕王府的奢華,遠遠勝于太子府,這是皇帝的縱容,司徒朗可以有美妾無數,鳳翎國皇帝從不過問,而今日所說的做梅花一抹酥的廚子,也是鳳翎國皇帝特地賞賜的。
因此,眾人听聞燕王要用梅香一點酥給他們來壓驚,自然是高興,甚至覺得今日的驚嚇很值,能換來只有皇族能享用的糕點。
顏疏桐坐在司徒宇的身旁喝茶,眼底盡是冷笑,司徒朗的確是會做人,看看,這麼容易就將眾人的怨氣壓下來,可真是不簡單。
司徒朗已經坐下來漫不經心得喝起茶來,繼續道:「諸位不必擔心,兵部侍郎已經派人來追捕刺客,想必馬上就有結果了。」
他的話音剛落,司徒睿和任柏鴻一行人就走進大堂,後面壓著幾名刺客。他們各個面色凝重,燕王府管家的臉更是青白交錯,非常難看。
司徒朗迅速能感覺這種氣氛的窒息感,仿佛一種東西在壓迫著他。
「燕王殿下,請您解釋一下這個吧!」任柏鴻指著侍衛托盤上的兩個雪白女圭女圭說道。
眾人聞言,都朝著那兩個雪白的女圭女圭看去,一下子震住了!
那兩個雪白女圭女圭的上面寫了太子妃和太子的生辰八字,而且,女圭女圭上面插滿了銀針。這種情況,不言而喻……
司徒宇震驚得站起身來,目光冷厲得逼視著司徒朗,司徒朗被他看得背脊發涼,可是,這兩個布女圭女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真的不知道!
他一臉的茫然,對任柏鴻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從燕王府的暗道里搜到的!」任柏鴻的聲音不冷不熱,陳述事實一般。雖然他看到這種會要了燕王的命的東西,已經興奮得恨不得馬上將這好消息告知任太後,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鳳翎國皇帝異常憎惡巫蠱之術。就在三年前,新建造的安華宮里面搜出了巫蠱的東西,不但工部所有的官員被斬首,就連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也下了大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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