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心︰克夫棄妃 vip112文華初探

作者 ︰ 風瑾月

西風簾卷,月華初上,蒼涼而唯美。

案幾上擺著玉璧華美的琉璃盞,琉璃盞內放著的是一顆雞蛋那麼大的夜明珠。

她說,她不喜燭火的味道,于是,他就命人找來了鳳翎國最大的夜明珠,奉在她的手心,又特意命人打造了一只精致的琉璃盞,花紋都是他親自設計的。

夜明珠明亮異常,幽幽地發著淺綠色的光芒,她便在淺綠色光芒下作畫,她畫的是蘭花。

她最愛蘭花,小的時候,她的祖父是一個書法大家,她從小受到祖父的燻陶,書法精湛,畫技出塵,當年祖父嘆息,道︰「若是你是個男兒就好了,正好繼承我的衣缽

此時想到此處,顏疏桐不由得苦笑起來,是男兒如何呢?不也是要注定活在勾心斗角中,處處算計,又處處防備,提心吊膽,在所有不受掌控中躊躇難耐。

重生之前她受人百般算計,重生之後,她百般算計他人?又如何?

終是不快樂。

他將書放在軟榻上,輕聲走到她的面前,瞧著她筆下的蘭花,仿佛是生了根,就長在他的心上。蘭花優雅美麗,卻有種萎靡不振之態,他不由得心驚,迅速去看她的面龐。

她依昔嫣然淺笑,面容柔和,美眸流轉,深情款款,一切都沒有變,可是,他就是覺得,她的身上,哪里不一樣了。

「桐兒似乎有煩心的事?」他試探得問著,小心觀察著她的面容。

顏疏桐聞言,心中一驚,她明明隱藏得極好,他怎麼能看出來呢?時至今日,還從來沒有人能看穿她的心思。

然而,她雖然驚訝,卻低垂著眸子,將滿臉的驚訝之色隱藏,然後,她放下筆,笑望著他,道︰「的確是感覺到心慌胸悶,可是卻不知緣由

既然對方已經看出來,她自然是不能說謊,于是便承認了。

「是因為任文華進門麼?我知道,你總會因此難過,可是我,我雖為太子,卻也無法左右此事他滿面得愧疚,面色微白,定定得望著她。

她卻盈盈走向他,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聲音帶著悲涼和無奈道︰「曾經,我也想過要一世一雙人,可是現在,遇見了你,即便是不能圓了當初的夢,我也覺得滿足了

他苦笑,是啊,他無法給她想要的,現在不能,未來呢?未來如何?他不敢想未來,因為他的命運也被另一個人控制著,他只希望,到那個時候,他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哪怕他什麼都沒有,他也不在乎。

「對不起,讓你這麼辛苦輕輕得回抱她,撫模著她的背部,安慰著她。

「已經是三日了,殿下應當去看看文華,您總是這樣專寵于我,恐怕桐兒真要變成紅顏禍水了顏疏桐在他的肩頭輕輕說著,聲音軟而無力。

司徒宇蹙眉,他知道他如此會讓顏疏桐成為眾矢之的,可是,他相信,他此時還是能保護她的,于是,他並不在意,道︰「專寵與你那又如何?誰敢說一個不字?」

顏疏桐輕笑,嘆了一口氣,道︰「你怎麼又發小孩子脾氣她這樣說著,抬頭撫模著對方的臉頰,極為愛憐。

「去看看她吧,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將來她最終如是說著,眼中卻是萬分的不舍和無奈。

「我們的將來,你不必擔憂,一切有我他知道她是為了他著想,才會退步,才會受這樣的委屈,越發心疼,緊緊擁著她。

「好復又沉在他的懷中,她輕聲得回答著。

翌日一早,任文華前來請安,她在外間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太子妃出來,心中極為氣惱。她出生以來,還沒有受到這樣的禮遇!

她本以為,新婚幾日,太子怎麼也會給任太後一個面子,歇在她那里,怎料,除了新婚那晚,太子就再也沒有看過她,對于她的起居更是不聞不問,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太子妃身上,仿佛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一般。

太子妃說,新婚幾日她可以不必請安,可是,為了見太子一面,她必須要來,她自然有足夠的理由,禮法終是不可廢。太子妃免除她請安,是厚愛,她卻依然要遵從禮法,切不能懶惰而不為。

顏疏桐近日的身體忽好忽壞,早晨都是起不來的,這也是她讓張夕月和任文華不必請安的原因。

任文華見到顏疏桐的時候,對方身上只穿了一件半舊的夾襖,頭發用一支羊脂白玉鳳頭釵斜斜插著,滿面的病容倦怠。

太子則坐在顏疏桐的身旁,低頭喝茶,目光始終都停在顏疏桐的身上,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任文華對于司徒宇的態度極為難受,她怎麼也不明白,顏疏桐姿色一般,再加上這一臉的病容,太子怎麼就這麼迷戀她呢?甚至是不惜耽誤了要事也不願意少陪顏疏桐半刻。

「文華給太子妃請安任文華即便是再怎麼心中不平,顏疏桐終究是太子妃,她還是要向對方屈膝行禮。

顏疏桐咳嗽了幾聲,用帕子掩著唇,搖搖欲墜的模樣,司徒宇見此,忙上前抱住對方,使勁給對方順氣,雙眉緊蹙,破壞了了他那如玉的容顏。

任文華更加氣惱,眼見人家如此恩愛,她就是一個局外人,太子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極為吝嗇,不願意投給她。

「你來了,免禮吧終于止住了咳嗽,顏疏桐倦怠得說著。

「我近日的身體越發不好了,因此免了你們請安,也是為了我自己偷懶顏疏桐漫不經心得說著。

任文華一驚,她本想要用禮法不可廢來堵住顏疏桐的嘴,可是人家已經洞察了她的心思,已經先堵住了她的嘴,還暗自說她不懂事,為了爭寵,不顧她的病,也要前來見太子。

任文華沒有想到顏疏桐心思轉得如此快,不由得背脊冒出一股冷汗,有種被看光的恐懼感,她此時甚至是不敢直視顏疏桐的眸子,哪怕對方的眸中只有倦怠。

不,她的眸子如同深潭,用倦怠之色遮住,不知道底下是什麼,她看不分明。

「是文華疏忽了,請太子妃責罰任文華心思也極為敏捷,迅速來了一個以退為進,先認罪,你說是我錯了,那麼我就錯了,我讓你責罰,你卻要為了面子來安慰我了。

「這也不怪你,是我太不中用了,明日以後就不必來了,我們姐妹之間不要有這麼多的虛禮,沒有旁人在的時候就不必行禮了

任文華本來以為顏疏桐會安慰她一番,怎料她只提自己的病情,卻分毫不將她的罪過消除,說得是冠冕堂皇的姐妹情深,不必虛禮,卻是對她暗自的疏遠,讓她再也沒有理由來清荷苑請安。

「是顏疏桐已經這樣說了,她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順著她來,畢竟,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而她雖然說是太子的側妃,實際上,只是太子的小妾罷了。

司徒宇此時也將目光移到任文華的身上,任文華心中一喜,但當觸到司徒宇冷漠的目光後,又心中一驚。

她是任家的兒女,她從小識大體,文采過人,才華出眾,司徒宇還是皇子的時候,對她也是頗為贊賞,敬重有加,對她從來都是溫和的目光,可是今日,他的目光卻如此冷漠,甚至帶著一抹怒意,這是為何?

「你且退下吧,太子妃還要養病,不能陪著你說話司徒宇冷漠得說著,然後就轉過臉,再也不看任文華。

一句簡單的話,卻是如同冷箭穿心,任文華險些跌倒在地,怎麼可以這樣,她雖然並沒有任若雪的才華,可是她也是任家富有才名的女兒,她從小被父親捧為掌上明珠,被寄予厚望,怎麼能受太子如此的冷漠。

「是再怎麼難受,她也要退下,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端莊的姿態,從容優雅,似乎半分都沒有被打擊到。

終于出了清荷苑的大門,任文華終于忍不住踉蹌一步,幾乎跌倒在地,她的貼身侍女佩爾上前扶住她,關切得道︰「側妃,當心!」

任文華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道︰「天寒路滑,幸虧有你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知道她的心思,不能毀了自己端莊舒雅的儀態。

夜深了,任文華如何也不能安眠,她側臥在踏上發呆,她本以為,雖然得不到太子的完全寵愛,起碼能做到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可是,太子如此冷漠的態度,打碎了她初始的夢,她此時有些挫敗,但是,這並不能讓她放棄。她是任家的人,骨子里流淌得是驕傲的血液,怎麼能讓自己輸了呢?不,絕不能!她一定要打敗顏疏桐,就算不能扳倒顏疏桐,也要讓她和太子之間生嫌隙,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

顏疏桐麼?不,她不會懼怕她,她既然有機會嫁給太子,那麼她自然要母儀天下,就是任若雪,有一天也要敗在她的手上,顏疏桐又怎麼能打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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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任家的人,總是這麼驕傲的,一點的打擊就會難受不已,好在,他們善于自我鼓勵打氣,就這麼好了……真是奇才!

今天,大概會更新一萬,或者八千……這章是三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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