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正在進行時,段烈的出現讓整個場面突然停頓了下來……
樓上樓下拿著袋子劫掠旅人財物的刺蛇成員們、拳打腳踢謾罵不休的小偷、黑衣勁裝的殘忍劊子手、刺蛇頭領十字刀疤臉壯漢,還有那個捂著腦袋哎喲哎喲叫個不停的依亞老爺、失去了同伴的八級戰士,以及送段烈到帝國都城的米齊大叔,都不約而同停下了所有的舉動,朝著段烈看了過去。
一愣神兒的功夫,旅店里變得死一般的沉寂……
看見段烈手指的對象是那些窮凶極惡的強盜們,旅人和商客的同時涌現出驚喜的心情︰終于有人打抱不平了,可是……
再看段烈瘦瘦巴巴並不健壯的身段、青澀稚女敕的年齡,眾人又不禁有些氣餒︰他這麼年輕,只是一個孩子,能行嗎?
跟對面十幾個臉生橫肉、 牙猙獰的強盜相比,眾人馬上失落了,根本沒法比,這個小家伙的體格連剛才死的冒險者都不如,又是一個白白送死的。
對面的刀疤臉和小偷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來,神色中沒有半點害怕的表情。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刺蛇在每次行動之前,都習慣打听好下手的目標有沒有高手,今天的夜暮鎮人很多,大型旅店早就被一群冒險者佔據了,不好下手,于是他們盯上了段烈投宿的旅店。
他們打听到,里面除了兩個八級戰士冒險者之外,都是一些普通人,除了最後投宿的一個老頭和孩子。
段烈就是他們眼中的孩子。
沒有戰者的高貴氣質、平俗的行為舉止、無法恭維的裝扮,甚至他沒有任何裝備戴在身上,再加上段烈那迷惑人的稚女敕面孔,不是孩子是什麼?
而一個孩子又能干什麼呢?
「小家伙,你的腦子不是進水了吧?」小偷大膽了走了過來,試圖拍一拍段烈那張稚女敕的臉蛋,以示他在刺蛇佣兵團中的地位。
誰知道,他的手剛剛伸過去的時候,段烈突然伸手拿住了小偷的爪子,根本不需要催動斗氣,順勢一扭, 嚓,小偷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身子如同大蝦一樣卷曲在地上。
這一幕,讓許多旅人的眼楮直接瞪成了蝦球……
「現在還有人覺得我的腦子進水了嗎?」段烈微笑著說道,目光中凜凜的閃過不屑的光芒。
刀疤壯漢的心狠狠的一揪,以他的眼力自然無法看出段烈的修為,但是段烈的力量卻是讓他隱隱生起不詳的預感,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壯漢又覺得自己太小心了,他只是一個孩子,力量大一點算得了什麼?還能比我厲害?
刀疤壯漢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二級戰師,以他的經驗自己修煉十幾年才達到了今天的地步,而對面這個小家伙,年紀太輕了,這樣的年紀,就算他也修煉斗氣,還有比自己厲害嗎?
那是不可能的。
刀疤壯漢猙獰的笑了笑,毫不畏懼的向前邁了一步,盯著段烈戲謔的笑道︰「小子,你真有種,敢跟我們刺蛇佣兵團對著干,看來你是想找死了,上,把他給我大卸八塊。」
「嗷。」充滿了殘暴氣息的怒吼在刀疤壯漢的一聲令下咆哮了起來,刀疤壯漢身後的強盜們一擁而上。
看出刀疤壯漢的輕蔑,段烈無語的嘆了口氣,抓著小偷的手輕輕一松,右腳迅速抬起閃電般的踢出一腳踹在小偷的心窩上。
「蓬!」
小偷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哪里經得住段烈開山裂石的一腳,一聲悶響過後,小偷的身子貼著地面遠遠的劃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對面的牆壁上……
「找死。」
一腳踹飛了小偷,段烈身子一矮縱身竄出,剎那間殺入戰團,凶暴的雷系斗氣狂涌而出,一道道電蛇蔓延在體表上竄動不停。
那些強盜們的實力真的是太差了,在段烈的眼中,他們的咆哮只是一種嚇人的手段而已,看看那些喊的最熱鬧的家伙們,三級戰士、五級戰士,還有兩個不會斗氣耍著莊稼把式的家伙,要不是他們的體形魁梧,估計連依亞老爺都能把他們壓成肉餅。
不過這一切都無所謂,段烈需要的是給他們一個善意的忠告。
身形晃動間,段烈根本沒拿出全部的實力,一級戰師的修為足夠了。
腳步飛快的掠動,沖入戰團的段烈身形飄忽似影如電,兩只拳頭被雷斗氣包裹,甚至連基本的人級低級戰技都用不到,只是一拳一拳在砸在撲來的強盜們的臉上,頓時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暴雨般的拳勢快的驚人,所有撲過來的強盜無一不是正面挨過段烈的拳頭,滿臉桃花盛開,鼻血飛揚而起,濺的到處都是,噴在櫃台上面,嚇的旅店的老板抱著腦袋死命的往犄角旮旯里面鑽。
驚人的一幕上演,導致所有旅人和商客無比震驚的目瞪口呆了起來,包括米齊在內,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貌似忠良的小家伙居然有種駭人的實力,這才兩分鐘的功夫,就打的十幾個高大魁梧、臉上都是傷疤的強盜倒在地上殺豬似的慘叫。
對于刺蛇佣兵團來,這簡直就是一場血腥而暴力的屠殺,**果的屠殺,那個年紀輕輕的小家伙,就像是一頭已經成年的猛虎一樣嚇人,他撲進人群里,所過之處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沫,他的斗氣無比的充盈,只比老大差上那麼一點點,貌似還是無關痛癢的一點點。
而在這般殘酷的殺戮下,十幾個強盜就像秋天的麥子一樣被收割機收走,一個個躺在地上,捂著臉大聲的哭嚎。
眨眼間的變故,讓刀疤臉上的刀疤扭曲的抖動了幾下,沒看出來,這小子居然是一個一級戰師。
看看自己辛辛苦苦拉起來的隊伍,幾乎大半數以上重傷,刀疤臉的心都在滴血,有幾個干脆鼻骨被打斷、手骨被折成幾截、腿骨被撞碎,就算沒死,也失去戰斗力,以後也沒辦法搶劫了。
「我來!」
刀疤臉粗暴的吼了一聲,提著巨劍就要撲上去。
「老大,讓我來吧。他只是一個一級戰師,用不著老大出手。」
刀疤臉身後的黑衣瘦子,提著銀刃猙獰的笑了笑,搶先殺向段烈。
「瘦子,一起弄死他。」刀疤臉滿臉橫肉抖動,巨劍提起跟瘦子一起撲向段烈。
段烈膩歪的搖了搖頭,輕蔑的說道︰「沒有人教過你們,斗氣也是可以掩飾的嗎?光憑表面就認定別人的修為,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說著話,段烈半點不留情面,雷光拳砰砰砰連續擊出,直接將對面的黑衣瘦子狠狠的轟了出去。
追上來的刀疤臉看見段烈身上暴漲的氣勢,前撲的橫肉身子猛的顫抖了起來,兩只大手提起的巨劍落也不是、不落也是,就像段烈說的那樣,他根本不是什麼一級戰師,斗氣不全部調動起來就誤認別人的修為,的確是自尋死路。
「砰!」
刀疤臉還沒來的及後悔,一只充斥著電光的拳頭撞在自己鼻尖上,一時間酸甜苦辣咸,滿口的郁腥沖的刀疤臉頭昏腦漲,隨後便是痛,撕心裂肺的痛。
「啊~」
刀疤臉的劍直接月兌手飛出,掉在了很遠的牆角上,他的身子比巨劍飛的更遠,後腰撞在櫃台上,把櫃台砸了個稀巴爛。
電光火石的收拾了刺蛇佣兵團的強盜們,段烈輕松的站在旅店中央,那種淡定從容的態度叫人不寒而粟。
「現在大家可以停止打劫了吧?」
看著段烈微笑的臉龐,刀疤臉、黑衣瘦子莫名的打著寒戰,可怕,太可怕了,這個人的實力簡直太恐怖了。
見段烈向他們走了過來,眾人看到剛剛不可一世的刀疤臉居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該死,閉嘴。」段烈罵了一聲,一腳踩在刀疤臉的肩膀上,惡狠狠的說道︰「殺你會髒了我的手,不過你的命已經沒權利決定了,因為你和他,剛剛合伙殺了一個人,該死的,難道你不明白,殺人要償命嗎?」
刀疤臉和黑衣瘦子呆住了,借著這功夫,段烈指著那僅存的冒險者,說道︰「兄弟,我把他們交給你了,怎麼處置,你說了算。」
那名冒險者早就嚇的不能動彈了,直到段烈叫到他,才清醒了過來,看看了喉管里還在汩汩流血的同伴,冒險者憤恨的爬了起來︰「我殺了你們……」
一個八級戰士,兩個被段烈制服的戰師,雖然他們還有能力反抗,但是在段烈的強大壓迫之下,根本提不起半點斗氣,在那絕望的目光之下,他們看到一生最後一樣物品,那就是冒險者的彎刀。
「噗!噗!」
兩刀順利的下去,刀疤臉和黑衣瘦子一命嗚呼,血染了旅店的地面,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敢吱聲。
段烈看著兩具冰冷的尸體,眉頭只是皺了皺,旋即松開,這次雖然他沒有親手殺人,但刀疤臉和黑衣瘦子的死卻是他一手造成,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心頭,那是一種沒有半點負罪感的暢快。
也許老賭棍說的對,我就是一人適合活在殺戮中的人吧。
嘴角不經意的勾了一勾,段烈突然笑了,這次搶劫事件,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這種以實力為尊的世界上,殺戮根本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你不殺人,人家就會殺你,想活著,優柔寡斷不是最好的選擇,最好的選擇是用血腥的手段讓敵人感覺到膽戰心寒。
這才是殺戮背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