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頭接著一頭渾身燃燒火焰的牛在那里吼叫。狹長的谷地,火牛就像是擺出了一字長蛇陣,洶涌澎湃地沖鋒,直到撞擊在一個巨大的陣法前,才戛然而止。
但是,火牛並沒有停歇的意思,依然在那里猛烈地撞擊著陣法禁制。
「好厲害,竟然能夠布置一個防御陣法,抵擋住數十頭火牛的撞擊!」秦川看到一個白衣劍修,一手持劍,一手施展印訣,瞬間將局面稍微控制。
只是他臉色也極為不好看,防御陣法只是幾個呼吸,就被火牛撞碎。他立刻咬牙,指尖一滴鮮血飛出,連續數十個不同程度的禁制出現,速度之快,讓秦川嘆為觀止。
「高手,絕對的高手
秦川佩服無比,但峽谷內局面依然很糟糕。一個白衣劍修已經吐血,連飛劍都不能施展。遠處十幾個奇特服飾的人正驚恐萬分地看著這個情況,見勢不妙,已經逃遁大半。
「萬師兄!你們帶萬師兄先走!」
防御火牛的劍修大喝一聲,「我來抵擋這群赤炎火牛——」
「鄭師兄!」
「快走,不然都走不了——」
他們這一行人,已經重傷十數個,想要迅速逃走,可能性不大。防御火牛的鄭師兄,只怕是權衡了利弊,決定保那個天賦更高的白衣劍修。
已經重傷倒地的十數個灕江劍派弟子手握寶劍,身上法衣皸裂,眼看是沒有活路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若非貪婪妖獸血肉煉器,何至于此……」
清淚滑落,竟是悔恨無比。
秦川揪心不已,暗道︰這些人都是灕江劍派的同門,雖然素未蒙面,可畢竟是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被妖獸殺了,如何心里過得去?
「恩師傳我功法,教我道理。我豈能對同門被畜生屠戮而視而不見?」
一咬牙,秦川猛然站了起來,沖峽谷下吼道︰「諸位同門,稍安勿躁——」
十幾個重傷的灕江劍派弟子聞聲看去,便看到一個衣著殘破,面目凶惡的硬漢。猛然朝著峽谷一躍,噌的一聲,一對烈焰翅膀陡然撐開!
神鴉火翼本是護身靈甲,只是多了飛行功能,反倒是在此時有極大的用處。而且速度極快,尋常飛劍,都不如它。
「好在我已經築基成功,靈脈雖然只是一絲,可到底也能自己提供仙胎運轉消耗的元氣了
他雙目剛毅,竟然也不畏懼數以百計的赤炎火牛,掠過群牛上方,嗖的一聲,一手提起一人,隨後雙翅一震,直接高飛百尺,抵達峽谷頂端!
將兩人扔下,秦川立刻又返回峽谷,再救兩人。局面因他出現,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層層布置禁制陣法的白衣劍修叫道︰「在下鄭孔!敢問是哪位同門搭救——」
秦川也不答話,扔出一枚銀針,鄭孔隨手接下,發現竟然是一件法器。立刻調動元氣運轉,那銀針隨手一扔,立刻化作成千上萬枚驚人針刺。每一枚針刺都宛若一柄匕首,以驚人的速度投射出去。
嗖嗖嗖嗖嗖……
「哞——」
這出乎意料的法器,發揮出驚人的效果,瞬殺十數頭赤炎火牛。讓鄭孔的壓力陡然一減。
秦川依然在那里飛快地救人,幾個呼吸,終于將重傷倒地的人全部救上峽谷頂端。鄭孔見狀,頓時大喜過望,吼道︰「多謝——」
立刻放下飛劍,嗖的一聲,化作一道流光,飛上崖頂,連忙拿出療傷丹藥,一一給同門服下。
「在下鄭孔,天路峰的內門弟子。不知道同門是……」
鄭孔傷勢也不輕,但明顯要好得多,向秦川抱拳行禮詢問。
秦川因為之前的傷勢,臉上疤痕層層疊疊,根本看不出本來面貌,此時任誰看到他,都會以為是個粗莽巨漢。
「師出同門,出手相救自是必然。在下‘飛來石’一個無名小卒,何足掛齒。如果真要謝,便去謝我恩師好了
鄭孔听秦川這樣說話,更是感激︰「原來是蒙師叔的高徒,多謝!待事情妥當之後,一定要前往‘飛來石’登門拜謝!」
他鞠躬行了一個大禮,臉上更浮現出劫後余生的慶幸。本來以為要放棄十幾個同門,只保一個實力強橫的師兄,現在能夠全部保全,真是千恩萬謝。
「諸位原來是羅師伯的高徒,不知為什麼身陷如此險境?」
听鄭孔說是天路峰門下,秦川便知道他們的師傅是誰了。灕江劍派傳功長老,各有自己的山頭布道。比如秦川恩師蒙岳,他的山頭,便叫「飛來石」。而鄭孔的師傅羅帝江,所在山頭叫做天路峰。
「唉……一言難盡,若非貪得無厭,豈能如此狼狽。要不是師兄出手相助,只怕,這次回去不好交代
鄭孔面有愧色,眼神也不敢去看十幾個重傷的師兄弟。
秦川不再多問,只是道︰「方才看到退卻的一行人,似乎並非是灕江劍派的同門,好像是別的門派?」
「師兄好眼力,不錯,那些人不是灕江劍派的人鄭孔點點頭,並沒有否認,「他們是星河劍派的同道,作為歷練交換,我們灕江劍派的人去他們的先天煞氣秘境修煉,他們的人則是來我們的先天煞氣秘境
秦川雖然奇怪為什麼那些人可以通過封禁陣法,但也不打算多問。
「幾位師兄法衣破損,又身負重傷,若是不嫌棄,我願送幾位返回師門
秦川拱拱手,詢問那十幾個身負重傷的同門。
此時鄭孔也在打量秦川,他心中很是驚訝︰這飛天靈甲,只怕來頭不小,能夠運轉自如,起碼也是超凡秘境煉虛級數。蒙師叔座下高徒,不可小視啊。
「唉,身上補元丹藥帶的充足,奈何護身法衣破損,抵擋蓮華炎煞就極為困難。有勞師兄了
「唉……本來這次還想和星河劍派的人好好切磋
「有勞師兄相助,他日定要去‘飛來石’登門道謝……」
秦川見這十幾人幾乎都沒有回去的意思,只是在那里可惜法衣破損難以前行,心中暗道︰我若送他們回去,一路過去只怕遇到的人比較多,萬一被發現,可就不好。既然他們還想修行,我不如順水推舟好了。
「幾位師兄,若是還想停留修煉,修復法衣,我倒是有些竅門,不如讓我試一試,如何?」
他話音剛落,十幾人目光驚愕,便是鄭孔也是不可思議。制作法器,超凡秘境的修士已經足夠,但要說修復法器,就非神通秘境不可。
那是因為制作法器,只需按部就班,解構五行玄妙即可。但要修復,若是不能神魂出竅,豈能知曉哪里損毀哪里缺陷?
劍冢之中殘廢法器堆積如山,也正是因為修復起來麻煩啊。
「沒想到師兄竟然已經是神通秘境的高手,佩服!」
鄭孔對秦川更是佩服,心中暗道︰尋常神通秘境的師兄,哪里會和我們這麼好說話,一個個眼高于頂,這位神秘師兄,模樣雖然凶惡,卻是面惡心善,真是人不可貌相。
「多謝師兄,多謝師兄——」
「多謝師兄再三相助之恩!」
眾人都是道謝,秦川倒也爽快,他哪里能夠什麼神魂出竅,無非就是靠著仙胎玄妙,讓人難以捉模罷了。
此時他既然能夠吸收天地元氣,倒也不吝惜這麼一點,加上還有數百靈石在身,完全不怕。
于是眾目睽睽之下,幾乎就是一眨眼修復一件護身法衣的速度,讓鄭孔目瞪口呆,半天反應不過來。
這……這該是何等高深的境界,才能瞬間修復一件法衣?
鄭孔對「深不可測」的秦川更加的恭敬,而秦川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行為,在他眼中,也變成了高深莫測。
「好了,那麼我就告辭了
秦川見遠處鄭孔的同伴前來,微微拱手,震動神鴉火翼,化作一道紅光,立刻就在遠處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鄭孔師弟!」
「萬師兄!」
兩方人馬匯合,一個傷勢不輕的白衣劍修臉色慘白,看著峽谷中滾滾沖過的火紅群牛,嘆了一聲︰「真是時運不濟啊,踫上赤炎火牛出來覓食……」
「對了,方才看到一人離開,莫非,是那個人救了你們?」
「是‘飛來石’蒙師叔座下的一位師兄,不僅救了我們,還把我們的護身法衣修復了鄭孔回答道。
「法衣居然修復了?速度如此之快?」
萬師兄很是驚訝。
鄭孔臉色尷尬,他生怕自己說出那位神秘師兄瞬間修復法衣,萬師兄又會何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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