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侯笑得極其陰柔,說著從身上模出一個瓷瓶,拔開瓶塞,隨即就見一股輕紫色的煙自瓶口升起,粉侯伸掌往瓶口處再一推,那股紫煙便往手電光束的地方飄去。
「走吧,離開這兒!」粉侯招呼著李特,看也不看那煙氣飄去的地方,轉身往前走。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李特跟上,好奇地問道。
粉侯擺擺手,說道︰「沒什麼,他們只不過會在這林子里胡亂轉到天亮!啊哈哈——」
「太棒了,這群**人,是該吃些苦頭了!」李特也笑了,「你連續救了我好幾次呢,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不過剛剛听你自稱本侯,那是個什麼名?」
「那不是名,是我的代號!」粉侯頭也不回。
「哈哈!」李特突然頓足拍掌大笑,「多麼佔人便宜的代號啊!看來,你果真是那老頭說的有緣人沒錯了!」
「有緣人?」粉侯突然止步,回頭詫異地望李特,「什麼老頭?」
李特就將精神病院里那個神秘老頭跟粉侯形容了一番,粉侯听了,不禁皺眉沉思。
李特望著他那樣子,不禁問道︰「怎麼,你認識那老頭嗎?」
粉侯極力思索片刻,隨即茫然地搖了搖頭。
「噢,」李特顯得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振奮起來,「不過,你確實應該是有緣之人!怎麼樣,會解降嗎?快將我身上的降頭給解了吧,我就等著這一天呢!」
「什麼?你身上中了降頭!」粉侯無比驚詫,李特身中降頭,怎麼自己就沒看出來?听他所說那老頭似乎就看出來了,自己都沒能看出的東西,那老頭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老頭究竟是誰,怎麼會看出這種門道?無數疑問自粉侯心中冒出,自己雖屬幻術一門,但自從邪月教內部大亂之後,個人為求不斷強大,各類術法也都有涉足,有的人為了能學到別門的東西,通常會以本門皮毛的東西予以交換。
所以說,自己雖屬幻術一門,但對于降頭門,也是稍有了解的,普通人中了降頭後,自己一眼即能看出。如今自己看不出的東西,那老頭卻能看出,這說明什麼?
「快說呀,有緣人,你會不會解降?」李特見粉侯呆杵著發愣,便在旁催促道。
粉侯回過神來,便道︰「會是會那麼一點,但你得說說,你是被什麼人下了降頭,又是哪種降頭?」
「是一個骨瘦嶙峋的老頭,叫什麼…廖降!」李特思索了一下,便道,「下的那降頭,我听黑衣人說,好像叫什麼…困頭降!」
「廖降!」粉侯驚了一下,但隨即自言自語般冷冷道︰「沒想到你倒先動手了!」
李特一听這話,突然意識到什麼,忙問︰「你認識廖降?」
粉侯嘴角掛著一絲媚意,陰惻惻地望著李特︰「你先別問這麼多,我問你,你剛剛口中所說的黑衣人,又是怎麼回事?」
李特擺擺手,道︰「好吧,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就跟你說吧!黑衣人,那是一個面無表情的人!」李特說著,一邊注意著粉侯的表情變化,他似乎意識到什麼,總覺得哪里不對。
「面無表情的人?」粉侯不解。
「是的!說話走路,沒有任何表情。」
粉侯意識到什麼,突然又問︰「那…後來廖降,怎麼樣了?」
李特攤攤手,一臉無奈︰「還能怎麼樣,最後被黑衣人和另外一個人給打跑了唄!嘖嘖!那個逃跑時的狼狽相喲……」
「另外一個人,那又是個什麼樣的人?」粉侯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嘴角不自覺滿是媚笑。
李特看他那笑,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別扭,但還是說道︰「是個年輕人,背上背了一架很大的古琴!」
「是他!」粉侯心中跳了一下,但隨即眼角也掛出笑意,「沒想到他也出現了,這回,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呢!」
「哎呀!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會不會解降頭呀?」李特說得不耐煩了,又催促起來。
「嗯?」粉侯望著他,「你身上的降頭怎麼沒發作呢?」
「被暫時封住了,就是那個黑衣人,用的什麼密宗真氣!」李特怕他一直問,索性全講了,但說話的同時,也在一邊悄悄地觀察著粉侯的表情細微變化。他總覺得,這些人之間,肯定有著某種神秘且不可告人的聯系。
哪知這句話剛說出來,粉侯明顯得震驚了一下,心中暗忖︰密宗真氣!**喇嘛?這黑衣人,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李特當然捕捉到了粉侯的這一細微表情變化,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妖,跟自己以前遇到的諸多神神秘秘的人物,一定有著某種極其微妙的、千絲萬縷的關系!
所以照此推論,他今晚出現在這里,必定不是偶然,而是刻意!難道說,他也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企圖,而且,就是針對自己的?
如今經歷這麼多,李特冥思想想,自己確實已並不再是那麼單純了,也在慢慢蛻變,慢慢成長。于是李特表面裝作若無其事,其實背地里已在極力思索,想著對策。
「走吧,我們先離開這里!」誰知粉侯面色又恢復以前,招呼李特便走。
李特卻並沒有動腳,問道︰「我們要到哪里去?」
粉侯這回面色依舊,道︰「找個地方,我給你解降。」
李特依舊沒動,冷冷道︰「說吧,你刻意在這出現,有什麼目的?我現在相信,你並不是那老頭說的有緣人了!」
「你什麼意思?」粉侯轉過身來,面色忽地變得陰沉。
「你認識廖降,而且我听你話里的意思,你和他的目的是一樣的!」李特望著他,「別當我是傻子,什麼人都想將我忽悠走。你大晚上的出現在這片林子里,本身就不太正常,除非你是有目的性的,特意守在這。」
「很好,」粉侯媚笑一下,「你小子倒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救了你這麼多次,你卻如此猜忌我,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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