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婷懵了,她哪知道這蠻漢子如此不講理,普通人遇到這事可能早跑沒影了,定要躲得這光頭遠遠的,可範婷見那光頭佬挨著推開廁所隔間的門搜索,心里惦記著李特安危,忙上前拽住他道︰「你這人怎麼這樣,這里可是女廁所!」
光頭佬睬也不睬她,一推手,又把她給推個踉蹌。
這時剛好進來一個老大媽,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這老大媽長得五大三粗,平時就好管閑事,此時見一粗魯漢子呆在女廁,非但如此,還強行非禮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這還了得!
老大媽的俠義心腸立時便被激發起來,扯著腮幫子就嚷道︰「喂!說你呢,一個大老爺們闖進女廁所,在這亂翻什麼亂翻?你還得禮了,還欺負人家小姑娘,害臊不害臊……」老大媽罵罵咧咧,單手叉腰,一手指著光頭佬那光光的腦門就死命地噴吐唾沫。
光頭佬正找到興頭上,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時惱怒異常,轉過身瞪眼望著那老大媽,眼神中已隱隱現出殺機。
老大媽見久罵無功,轉過頭就朝著門外喊人,剛好沒看到這眼神。就听老大媽喊道︰「快來呀!這里有個,有個神經病,在這欺負人喲!」
老大媽嗓門很響,不一會就召來很多人來這,大家都用厭惡的眼光打量著光頭佬,一齊指著他罵罵咧咧。
光頭佬原本殺機重重的目光,在這此起彼伏的罵咧聲中,逐漸黯淡了下去,見再呆下去討不得好,便大吼一聲,朝著門口奪路而奔。
大伙兒雖是嘴巴厲害,但見他氣勢洶洶,生怕被其撞傷,于是紛紛不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來,光頭佬借此便逃了出去。
老大媽她們平時沒事兒都喜歡湊點事兒出來,見此機會哪肯放過,廁所都忘了上,就又遠遠地跟著光頭佬只是罵,卻又不敢再上前去。
範婷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听那廁所門外的動靜漸漸遠去,于是敲了敲李特呆的那隔間的門,那門便閃開一道小縫,能看見李特正緊張地透過小縫往外張望。
範婷瞧他這模樣,不禁「噗嗤」莞爾一笑,緊接著就拽開門閃身進去。李特見範婷進來,有些尷尬地撓撓頭,說道︰「真不好意思,剛見面就讓你幫這忙!」
範婷笑道︰「這有什麼?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幫你了!」
「這倒也是!」倆人相視一笑,各種往事心領神會。
「都走了,出去吧!」範婷輕聲說著,就去拽門,她也覺得男女共處一個廁所隔間似乎不雅。
李特雙耳一動,突然制止住了她︰「別急,好像有動靜!」
範婷縮回手,凝神細听。果然外面又傳來紛亂急促的腳步聲,忽听一聲慘叫,伴隨著一聲吼叫,緊接著傳來更為沉重的腳步往樓下奔去的聲音,隨之而後的,是紛亂的腳步追蹤而去,顯然不止一人。
等了半天,外面再無動靜。
範婷悄悄打開廁所隔間的門,先是走出來,見廁所內無人,于是探頭朝廁所外看了看,門口附近也沒有人,便招呼李特道︰「沒事了,我們快出去!」
李特想想也是,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女廁所吧,便趕緊跟著範婷悄悄走了出來。
這一層商場的工作人員已寥寥無幾,可能大多數都去了一樓看熱鬧,剩下的人是被老板逼著盡忠職守,個個漫不經心的模樣,也沒人去注意範婷與李特這一對男女。
來到電梯位置,範婷仍是充當探路尖兵,左右看看那光頭佬已不在了,頭也不回就朝著身後連連招手。
李特看著好笑,走過去故意調侃說道︰「範參謀長,前方敵情如何?」
範婷倒是「嘿嘿」一笑︰「已全軍覆沒了,開路的干活!」說著就上了電梯。
李特皺皺眉頭︰「你是女皇軍哪,不會說中文?」但也沒工夫跟她較真,跟著她就上了電梯,往商場一樓去了。
商場一樓倒也平靜,李特剛開始進來的時候由于是獨身一人,許多人看他那副模樣都覺厭嫌,但此時身旁伴了一位大美女,于是大多數人看著他的目光,也發生了轉變,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惋惜,不一而足。
這個時候也沒人看他的目光不對,倆人正要走到商場出口了,可就在這時該死不死的從商場門口走進來三四個警察,為首的是一個高大的胖子,扯著嗓門就喊住了他。
李特故作詫異地望著他,嘻笑道︰「警察同志,有事麼?」
那幾個警察一下就圍了過來,別看這一下毫不起眼,但站的位置正好,徹底封住了李特的去路。
範婷站在李特身旁,緊張地拽了拽他,然後倔強地抬起頭,瞪著一雙美目說道︰「警察同志,我們不是壞人!」
高大警察詫異地望了範婷一眼,然後又將嚴肅的目光轉到李特臉上。李特仍舊是一副輕松自如的嘻笑表情。
高大警察端詳了良久,也沒能發現出什麼端倪,于是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不得不開口說道︰「剛剛我們正拘捕一個精神病人,可惜讓他跑了!」說著緊盯著李特面部,企圖從他表情中看出什麼。
然而李特面不改色,淡淡說道︰「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呢?我想那個精神病人一定是跑了吧!很可能還打傷了你們一個警員,是不是這樣?」李特歪著嘴,似笑非笑地望著高大警察。
高大警察面部變得陰晴不定,很顯然李特正說中了這事兒,于是他怎麼看李特這表情,都覺得他是在嘲笑警方的無能,心中一股無名怒火躥了起來,狠狠瞪著對方。
「隊長!我看這家伙八成也是個精神病,看他穿的那樣兒,腦子能好到哪去?不如先把他抓回去再說!」圍住李特的其中一名警員,似乎看出老大受辱,討好似的針對李特說道。
「嘿嘿!」哪知李特並不慌張,只冷冷一笑,「請問警官大人,法律上有哪條說明不準穿成這樣?沒好衣服穿怎麼也犯法?呵!我真為警方辦案的能力感到寒心,如果每個警察都是這樣靠猜測來判斷是非,那還要什麼所謂的證據做什麼?」
那名警員一時語塞,漲紅著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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