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海,蔚藍的天,相互交映,水天一色。
遙望四周,皆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只見一艘游艇劈波斬浪,天上幾朵零星白雲與之揮應,偶爾幾只海鷗掠過,飛向天際。
甲板上一個女孩來回奔跑,顯得興奮不已,不時站在船頭,大聲呼喊,引得艇上旁人側目。
這女孩長相甜美,雙目圓潤,雙耳上戴著兩圈細細的銀絲耳環,雙手腕上也各戴著許多細細的銀圈兒,走起路來,銀圈相互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煞是悅耳。
「苗小琳,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嘛?」坐在李特身旁曬著太陽的範婷,朝著瘋瘋癲癲的苗小琳投來不滿的目光。
苗小琳沖著他倆嘻嘻一笑,這才跑了過來。
範婷左右看了看,這才又道︰「你若不是和我們一道,才懶得喊你!瞧你這瘋瘋癲癲,人家都看你笑話呢,好像沒見過世面一般。」
苗小琳嘟囔著嘴道︰「嫌我丟你人是不?早知道就不該帶上你,現在嫌棄我,裝作不認識我得了!」
「你……」範婷怔了一下,轉而看向一旁的李特,埋怨道︰「你也不說說!」
李特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叫我說什麼?」看了看苗小琳,又道,「其實學妹天真浪漫,倒是挺討人喜歡的,你也不必跟她較真。」
苗小琳顯然為他這話大是感動,一把摟過李特一只胳膊,撒嬌道︰「還是學兄好!哪像你,一個女人家凶巴巴的,將來誰娶了你回去誰就得倒霉!」
範婷氣呼呼地將臉撇往一邊不再看她,苗小琳則沖她扮了個鬼臉,吐了吐嬌小的舌頭。
李特苦笑了一下,瞧著苗小琳那副可愛模樣,不自禁伸出手想去模一模她的腦袋,卻不料苗小琳一歪脖子,躲開了,隨即又撒丫子跑開,四處游蕩去了。
三人隨著這艘游艇出海已有幾日,海上生活極為枯燥,不知不覺,為了緩解情緒,苗小琳與範婷二人卻養成了愛斗嘴的毛病,幾乎每日里都會去斗上一斗,一日不斗,便覺缺少些什麼。
這時苗小琳停靠在船舷邊上,似乎安靜下來,一雙美目瞧向遠方,海風一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李特怔怔地瞧著她,瞧著她長長垂下的斜馬尾辮子,以及額頭那縷長長順滑的直劉海,微風吹過,順直的發稍隨風飄蕩,拂過她那嬌美白皙的面龐,直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李特很少看到苗小琳安靜沉默的一面,這時看到,不禁為這幅恬靜而柔美的畫面怦然心動,一時竟看得痴了。
範婷見李特陡然一副痴呆的模樣,忍不住搗了搗他︰「怎麼了?」
李特一驚,忙收回心神,卻也不免鬧了個面紅耳赤,忍不住低下頭去,支吾道︰「哦,沒…沒什麼!」
範婷指了指那邊的苗小琳,心中略帶醋意,遲疑了一會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她?」
李特一怔,立即笑道︰「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說著雙手亂擺。
「可是你在盯著她看!」範婷緊盯著他,絲毫不願放松。
「你這是什麼邏輯?」李特面色緩緩嚴肅起來,「我盯著誰看,就是喜歡誰咯?那我現在就盯著你看!」說罷死死盯著範婷,眼楮眨也不眨。
範婷撇過頭,無奈地哼了一聲︰「你不承認就算!」
李特吁了口氣,苗小琳這丫頭,的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但說到喜歡,可能還談不上吧!可能只是很欣賞的眼光去看她!
苗小琳本不該這麼安靜的,至少不會在白天變得這麼安靜,安靜得不發一言,只是靜靜地看著海面。
她現在之所以變得如此安靜,是因為她發覺似乎有人在監視著他們,她想找出這個人,但自己如果不安靜下來,是絕對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的,很顯然,對方是個高手!
就在這個時候,船艙的靠門邊走過來一個人,微微從苗小琳的身後擦過,鼻子輕微地嗅了兩下,似乎在分辨什麼。
就是他了!
苗小琳心中一動,直覺告訴她,最近監視著他們的正是這個人。她依舊不動聲色,待得片刻,才緩緩轉頭,只用眼角的余光朝著那人一瞥。
只見那人大約四五十歲,身形削瘦,中等個頭,頭發剃得很短,穿一身土黃色的布衫。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普通到擠在人群中就很容易讓人忽略。但從苗小琳警惕的神色中,她顯然不這麼看。
剛剛苗小琳凝神屏吸,從那人的腳步聲以及呼吸吐納就已判斷出,此人是個身懷修行之人,而且修為十分了得!他的步伐極有規律,而且一呼一吸之間間隔很久,每次呼吸吐納所需時間幾乎完全一致。這種步伐與呼吸,一個普通人是絕不可能辦到的!
剛剛的匆匆一瞥之間,苗小琳似乎還發現,此人好像並非中土人士,更像是久居**那邊的,他的面上有**人特有的高原紅,還有著明顯的刀刻風刮般的痕跡。
結合之前種種的判斷,苗小琳得出一個大膽的結論——剛剛那個人,似乎就是師父以前跟她提起過的,**密宗的修行者!
密宗的修煉是極其艱苦和殘忍的,看剛剛那個人,修為似乎極為不低,應該已到了「格果」以上的修為。
這麼樣一個人,為什麼來監視自己?苗小琳一時也想不明白,但有一點她心里是清楚的,就是倘若動手,那個密宗修行者可能用不了三招就能將自己制服——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多麼可怕!
思緒間,那密修者已然不見,沒了蹤影。
轉眼間天色已晚,游艇循著導航朝大海的更深處駛去,看導航上的距離點,可能就快要到達永裕島了。
由于有了白天的經歷,苗小琳更加得警惕了,盡量與李特呆在一起,不讓他一個人落單,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往人多的地方去,這樣才能安心一些。
苗小琳盼望著盡快安全到達永裕島,只剩這麼幾天,她真的不想出什麼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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