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將那人頭部小心翼翼靠在無毛人體肩膀之上,防止其口鼻被綠色液體浸泡。這個時候李特細細打量了一下那具無毛人,呼吸微弱但很均勻,面部來看,男女並不明顯,但從身形上似乎是個女子,因為那微微隆起的胸部已說明一切,胸口伴隨呼吸一起一伏,只不過可能發育並不明顯,一切都顯得那麼青澀。
李特知道所謂的克隆體是怎麼回事了,眼前這具無毛女體,就仿佛睡著一般,但李特知道,她並沒有生命——不,應該說沒有任何意識,只是一具空殼。
李特拾起地上白大褂的記錄本,看見上面有一個十字坐標,上面有彎彎曲曲的線條,似乎是某種趨勢的走向圖,坐標旁邊密密麻麻的符號數據,根本就不是他能看得懂的。
還有五分鐘,下一個人就會走到這里發現一切。李特趕緊離開這具棺材,沿著看似雜亂卻具規則的路線閑逛起來。
逛了一圈,李特發現這些無毛人眼楮緊閉,呼吸頻率似乎驚人的一致,而身上,全都插著一些透明管子,就連水晶棺材的一頭,也連著一根粗大的軟管,這些管子,似乎全都通往一個方向。♀
那似乎是大廳中央的位置,李特很想走去看看中央有什麼,但這並不符合白大褂們巡視的既定路線,容易暴露。
李特苦笑了一下,看來只能這樣,因為他看到另一名白大褂,距離原先那具水晶棺材,中間只隔了幾具了。
李特轉過身,準備原路返回,再呆下去就要暴露了。可還沒走兩步,卻突然被身後一個聲音叫住,李特只得站住,僵硬地轉身。
「喂!」叫住他的那個聲音顯得有些怪異,等到他轉身,才看清來人竟是四哥!
李特微一點頭,情形不容他開口,他只能象征性地微一點頭。
四哥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指了指他旁邊那具水晶棺材,里面液體中浸泡著一具健碩少年的軀體,突然就開口冒了一句日語!
李特愣了一下,但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這句日語李特是听懂的,是問這具水晶棺內的軀體,成熟期還有多長時間。李特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完全可以瞎編一個日期的,但直覺告訴他,不能這樣。
見他遲疑,四哥似顯得不悅,又用日語問了一遍,李特無法,只得用日語回道︰「呃!這個…我們暫時還不能確定……」
誰知四哥听了這話暴跳如雷,指著他的鼻子就罵︰「巴嘎!我不是特別關照你們要對這具軀體特別關注嗎?怎麼能這樣不上心……」四哥叫嚷起來,引得一旁人的注目,但卻被他一橫眼,全都又低下頭去。
李特心中暗暗叫苦,不知如何進退,不經意間瞥了眼不遠處的那具水晶棺,一名白大褂已然靠近那里。
「要糟!」李特心中一怔,凝神戒備,思量著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正當這時,從旁邊走來一位頭發花白的白大褂,拿著記事本,急匆匆趕過來,低頭朝四哥敬了個禮,很歉意的樣子,隨後有些慍怒地看向李特,語帶責怪︰「小田君,這里沒你什麼事了,請你離開!」
李特如縫大赦,忙垂首道︰「哈依!」說罷轉身,就听到老白大褂正和四哥解釋著什麼,語速太快,李特沒注意去听,因為他的注意力正全部集中在那名正要靠近那具水晶棺材的白大褂身上。
李特緩緩邁動步子,正準備加速離開,可已然來不及了,那名白大褂已來到那具水晶棺前,低頭記錄的時候,正看到了另外的那具軀體,有一秒鐘的頓錯,應該極是驚訝!
李特衡量了一下距離出口的路程,眼神卻仍是盯著那人看,心道只要他一叫出聲,就奪路而出,可誰知那名白大褂只是愣了一愣,竟做出一個令李特極其意想不到的事情來——只見他左右看了看,突然伸手將那具身體的頭部也給摁進水晶棺的溶液里,摁了足足有好幾分鐘,當確定水面再無氣泡泛出,這才撒手。
李特一驚,竟停止前行,這個時候那白大褂抬起頭來,正好一眼望到李特,隨即竟打了個手勢,劃了個圓。
李特心中無比震驚,來不及辨別到底什麼意思,匆匆出了大廳,原路返回。
來到石門外,李特摘了口罩,心中起伏不定!被自己剝了衣服丟進水晶棺的白大褂竟被另外一名白大褂給摁進液體里面悶死了,而另外那名白大褂似乎認得自己,還朝自己比劃了一個圓圈,什麼意思!?
李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身裝束,自己都裝扮成這樣,還有誰能認出自己?除非…除非那人一開始就跟蹤自己,而自己卻沒發現!
什麼樣的人跟蹤自己,而自己卻一點也沒覺察?
一想到這里,李特就渾身直冒冷汗!
身處險境,不易多作遐想,李特趕緊轉過彎口,步入甬道,飛快地往外走去。
小心翼翼地來到甬道鐵門處,貼著耳朵听了听動靜,門外寂靜無聲,偶爾有幾聲哭泣,應該是被抓來的人質發出的。
李特小心地推開鐵門,閃身出去,正準備離開這片牢籠之地,卻突然听到耳畔傳來粗魯的婬笑以及少女絕望的悲哭!
又是哪個良家女孩要遭殃了?李特搖搖頭,他肩負的使命不允許他多做額外的事情,這樣艱苦的任務,很可能會因為一個很小的細節,而最終毀于一旦。
李特往前走了幾步,準備離開這排幾乎令人窒息的牢籠,可是少女絕望的悲哭在耳畔縈繞,惻隱之心不斷地和他那堅強的決心抗擊著。
直到他听到一聲尖利的婬-蕩聲音︰「哈哈!小妞,你越掙扎爺就越興奮!」
這句話的聲音相當刺耳,猶如夜鷹叫唳!
鐵鉤手!李特瞬間想起一個人來,這個家伙,絕不能再留著禍害人間了!
李特躥了過去,貼著牢籠的鐵門,傾听里面的動靜。憑借聲音判斷,里面只有鐵鉤手和一名少女兩人,不時傳來布帛破裂之聲,應當是鐵鉤手正撕扯著少女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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